分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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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劝你还是交出兵权的好, 否则这盛宣的江山可就要易主了。她的声音清浅,露在面巾之外的那双眼睛带着笑。

易主?沈牧亭眨巴了一下眼睛, 二姐来当这盛宣的皇帝么?

沈慕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身后的火越来越大,挟持着月凛天缓步踏出了殿门, 此刻,沈慕华那笑,衬着那一地尸体, 宛若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修罗。

沈慕华看着沈牧亭,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窟窿来,道:三弟,不论怎么说,我们都是沈家的孩子,你就不为沈家着想分毫么?

与我何干?沈牧亭动了动耳朵,听到了无数脚步声,却见是穿着侍卫营服饰的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不止如此,林绯钰跟林渊竟然也被他们抓了。

此时被他们胁迫双膝跪地,脖子上齐齐架着明晃晃的刀。

见此,不止沈牧亭明白了,就连月烛溟也明白了。

月凛天跟沈蚩勾结为真,只是沈蚩忽然反了水,月凛天可能也没料到,他们之前的协议不过是一场君臣的尔虞我诈,他信错了人。

侍卫营的人被换了,只是侍卫营统共几千人,如果是被换了,那原本侍卫营的人的尸体又去了哪儿?

脚步声还不曾停歇,只见诸多大臣被挟持,有的像是被从家里挟持来的,身上还穿着单薄的亵衣,也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此时正在瑟瑟发抖。

沈蚩呢?月烛溟再次问了一句,沈慕华朝他们努了努头,示意后面。

众人回首,沈蚩确实在后面,只不过,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应少安。

在应少安出现的那一刹那,众人就算再不明白也明白了。

应少安是皇帝身边的人,在宫中权力颇大,皇上很信任他,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沈蚩的人,而且动手还这么快。

应少安依旧是一副温润样,他的视线直直地看向了坐在月烛溟身前的沈牧亭,那一刻,沈牧亭在应少安身上闻见了一种不祥的气息。

那是他熟悉的,也是他厌恶的。

是你!沈牧亭出声了,他朝月烛溟解释道:他身上有虫子的气息。

虫子是什么味道月烛溟知道,可是这么远又有血腥味,他闻不出来。

沈三公子,久闻大名。他朝沈牧亭作了一揖,看起来彬彬有礼极了。

应少安月凛天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他那么信任他,却没想到竟会在阴沟里翻了船,他以为他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分析大局。

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他以为他是真的为自己着想。

在他身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偏偏要骗他,他月凛天好不容易去相信一个人,却信来一场骗局。

他为他做了那么多,转头却就瞄上了沈蚩?

他在这场逼宫里究竟出了多少手?埋了多少线?挖了多少坑让自己跳?

皇上,草民曾知言与你,为帝,仁慈不得,你太胆小了。应少安语气颇为失望。

杀天下而稳千秋,不予王侯论将相。

月凛天做事总以这句话提醒自己,可却也败在了这句话里。

他信了应少安,不求官职,只求

求什么呢?

月凛天此时想来,每当他问及这句话时,应少安都是一句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草民的荣幸,可他到底求什么?

月凛天死死地盯着他,好似想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应少安无动于衷,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鼎,沈牧亭了然了,问道:你是孖离北国的人?

他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惊,盛宣从未跟孖离北国的人有来往,应少安怎么会是孖离北国的人?

就连月凛天都诧异了,他查到的消息是应少安是边州人,他家世代为医,祖上曾在盛宣当过御医,后辞官归乡,便再也没有进过宫。

他的身世清白得很,找不到分毫污点。

他怎么会是孖离北国的人?

月凛天忽然想起孖离北国与他协定,借与他死士

是不是你?这一切都在应少安的算计之内,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皇上还是不够了解我。应少安轻轻道了一句,他要的并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要的是盛宣,与其举兵来犯,不如从内破。

有沈蚩为表,他做事容易得多,而且

他看向挟持着月凛天的沈慕华她本就是孖离北国之人。

这一点,就连沈蚩也不知道,他那位国公夫人究竟做了什么,沈牧亭虽为妓子所生,但确是真真切切沈蚩的血脉。

沈蚩不在乎什么孖离北国不北国,他要活下去,他只知道自己不能任人鱼肉,他为权,也为命。

月烛溟等人全都被包围了起来,这时,被月凛天一手提拔的侍卫营统领站了出来,他走到月凛天身边,皇上,想要活下去,还是束手就擒吧!

这是月凛天想要一手提拔的人,此时自己养的狗,转头却来咬他这个主人。

月凛天怒不可遏,可他怎么可能束手就擒,他是盛宣的帝,是盛宣的天子,哪怕明知不敌,他也不会做这等将江山拱手让人之事。

月凛天此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看向月烛溟,道:皇叔,你的腿跟朕没有关系,朕只想让你交出兵权。他若真要杀月烛溟,办法多得是,随便给他安一个谋逆之罪都能将他手里的兵权夺过来。

身为重臣拥兵自重与谋反无二,他虽做得错事颇多,却并不悔。

心里也是恨月烛溟的,他明明只要朝他走进一步,他何至于在朝堂中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月凛天的视线扫过在场之人,最后落在沈牧亭身上,眼神愤恨。沈牧亭是沈蚩的幺子,不管他有什么手段迷惑住了月烛溟,他都不会放过,死也不会放。

沈蚩已经射出了这支箭,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没有知会沈牧亭,从心底里厌恶着这个儿子。

他缓缓举起了手,周围早已埋伏了一批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包围,包围圈里有朝中重臣,就连方棣通也在其内。

方棣通看向沈蚩,沈国公,你何至于走到如此地步。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他就当真不怕他沈家再也没有一个人了吗?

方棣通又看向坐在月烛溟怀里的沈牧亭,火光将这方衬得通红,那人面上却平静清淡得很。

月烛溟的腿疾跟月凛天无关,那么

沈牧亭看向沈蚩,爹,你何至于这么想不通呢?

沈牧亭一语双关,挟持了月凛天却不动手杀,犹豫之外,他又想得到什么?

月凛天此时没死,他就已经失了先机了,月烛溟不论如何都不会让月凛天死的,就算知道不管成败,月烛溟都会落得个护驾不利的罪名。

沈牧亭打量着应少安,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么

沈牧亭翻身下马,无视了那些对着他们的弓箭,护城卫已经将那些文臣护了起来,伏琴小声喊了一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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