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1 / 2)
火红装饰的婚房里,到处都贴满了红色的双喜,绸被绣着凤凰于飞的图案,上面摆满了些桂圆,百合一类的祝喜物品。
没有下人敢来婚房里多嘴多舌,虞煜也没顾忌意识,踢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一边往嘴里丢果脯,一边不太理解地问跟在他身边没人能看见的神仙:为什么夫君要避开我,说去书房休息?
被迫听他盘问无数遍理由,系统一点也不想重复回答。
它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特别想长出人类的手,痛苦地扶住额头:宿主,希望你以后想起以前的记忆了,能少揍我一点。
不是很敢想象那时候的场面。
上个星际小世界,因为世界之灵的消失,本该到手的能量点落了空。
现在的古代世界,本应该是虞煜度过的最后一个世界。
剧情十分简单,讲述了一个表面温润君子,背地里冷酷无情、不懂什么叫爱的野心家渴望登到至高点,并且成功了的故事。
女主设定就是个背景板,迷迷糊糊成了王妃,后来又成了皇后,在后宫里没什么存在感,整一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
剧情毫无压力,世界之灵钦定的男主角还是虞煜心心念念的人,要达成he简直是躺赢之局!
奈何,这回虞煜本人却出了问题。
选定新的小世界穿梭时空时,因不知名的原因意外遭遇了时空乱流,虞煜身上有法则,碎片护体倒没有性命危机,然而原定的地点被迫中止,紧急掉落在了一个陌生的,愿意接纳他们的小世界。
非常规紧急迫降的后遗症,便是灵魂震荡,记忆混乱简而言之,被迫失了智,还变成了胎穿。
天知道这些年来系统过得有多么艰难,不仅要保护虞煜,还得随时待命,准备驱赶其他那些可能遭他毒手的人。
普通人类,可经受不住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拳!
真无聊。虞煜丧气地往后一倒,呈大字状横躺在宽大婚床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他盯着顶梁上的雕花,自言自语喃喃:一个人睡在书房里,明明很寂寞吧,我是不是应该主动点去找他?
但是又觉得有点生气。翻了个身,价值连成的红嫁衣被他滚得皱皱巴巴,虞煜早就嫌这身装扮碍事,干脆脱了一层又一层,只留下轻薄的白亵衣。
闭眼,睡觉。
书房里,原本长长的蜡烛站在灯盏里,熔成一团凝固的烛泪,只剩下小半截。
等到一根又一根蜡烛燃尽,窗外渐渐透入晨光的微亮,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鸟儿啾鸣着从窗台跳到窗里,正巧落在靠在墙边的书桌上。
谢愁飞就那样沉思着坐了一夜。
直到一抹鲜亮黄色,莽莽撞撞闯入他眼睛,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没有说话,脸上忽然挂起温和的笑容,从常备的玉雕小抽屉里。翻出一点儿吃食,托在掌心。
小黄鸟有些犹豫。
但它实在饿得很了,况且以前也来过几次,接受过人类的投喂
扇动翅膀,跳进人类掌心,小鸟一个劲点头,啄食着托在掌心里的美味食物。
谢愁飞垂眸,凝视着它,掌心里的重量几乎感受不到,柔弱得异常。
他的思绪又开始飘远飘到战场上所经历的一切。
那些哭喊、杀戮、血雨、残肢。
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圆圆脸战士哭着问:打胜仗以后就能回家了吗?
嗯,能回家了。谢愁飞冷静地回答,合上他的眼眸,随即站起身,再度下达别的命令。
他从来不是一个爱兵如子的将军,但他赏罚分明,在战场上冷酷无情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似乎不为任何景象而动容。
士兵既畏他,也服他。
因为谢愁飞够强,也够狠,他永远燃烧着想往上飞的野心,不为任何东西而止步。
然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例外。
令他开始迟钝和犹豫。
从在柳堤河畔,远远眺望见过第一面开始,他的心就不再受他的意志所控制,而向另一个人俯首称臣。
也许是南疆人培育出来的新型蛊
皇帝近些年来很沉迷于篆养术士,以求延年益寿,甚至把念头打到了巫术上头。
那么是什么时候,他被下了蛊,和虞煜一起困在里头?
在谢愁飞看来,小傻子身上那股异样纯粹和剧烈的喜爱,要么是他装出来别有用心,要么就是同样遭人陷害。
否则绝不可能解释,为什么虞煜会那么喜欢他的理由。
啾唧啾被紧紧攥住的黄鸟在收拢的五指间挣扎,发出惨烈的哀鸣。
从沉思中收回意识,谢愁飞松开手,放任惊恐不已的鸟儿重新回到雪地里,获得自由。
柔弱的小东西。
被无意间波及都会轻易死去。
谢愁飞面无表情盯住自己干干净净的掌心,仿佛看到淋漓的血迹,无论怎么擦都擦拭不去。
也许。
把虞煜带回王府里,留在身边,每日离得太近,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的第二更,补上啦,啵啵!
第117章 谋逆王爷(4)
一觉醒来以后, 虞煜脑子里多出几段没头没尾的记忆。
在他从未去过的海边,有一座白色高塔;看不清景物的漆黑阴影里,飞舞着无数锁链;冰冷寂静的寒潭下, 掠过一道斑斓虚影。
还有那个始终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男人面容。
虞煜伸手摸了摸身旁的被窝,一片冷清, 整齐得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系统以为他会生气。
然而虞煜没有。
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铺就暖玉的地面,走到窗边, 窗外漫天飞雪, 他兴奋地趴在窗口。
下雪了!披散的墨色长发垂落身际, 衬托得虞煜的肌肤似雪一样霜白,又因为他脸上溢于言表的开心, 整个人都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系统:?
恕我未能跟上您的思路,京城里的大雪, 下了已有两三日了吧。
今天是不一样的。虞煜没回头,专注地欣赏着变幻莫测的雪花在空中飘摇,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今天是成亲以后的第一天!
特殊的纪念日,不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吗?
他伸出手, 试图去触碰从檐下飘落过来的白色小精灵,然而指尖与雪花总隔着一段距离,于是虞煜一直努力地向外探。
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 专注到连轻薄的白衣从肩头滑落都未曾在意
在他的努力之下, 指尖与雪花依旧错身而过,却触碰到了另一片雪白衣角。
!
虞煜抬起头,吓了一跳, 反射性缩回屋里去,结果躲得太急,没站稳,摔了一跤。
屋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声。
冻得通红的鼻尖与透出绯红的白皙肩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谢愁飞捏了捏鼻梁,黑着脸拔腿往里头走。
面对虞煜时,他好像总无法自如地控制住情绪。
你刚刚在做什么?
谢愁飞俯身纡尊降贵地拉起地上难得露出生无可恋神色的一长条,把人揪到床边坐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