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什么事?你说。
郑岸禾开口,唐谷自然是尽自己努力地能办到就办到,毕竟跑这一趟主要就是为他而来。把化学实验室的钥匙和身份认证卡递到他手上的时候,还是嘱咐了一句,岸岸,老师信任你,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我会的。谢谢老师。只是做一个小实验,不会乱动什么危险系数很高的药品,他也清楚哪些药剂气体对身体有害或无害,绝对不会伤害到自己。
唐老先生止不住好奇,问:你要进去做什么?为了做实验?
防身。霞光为郑岸禾的俊秀面容镀上一层柔光,少年神色有几分罕见的狡黠。
想做就去做。唐谷欣慰,他会为学生争取到最大权限,保护他们的一切行动创造力,尤其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优秀学生。
郑岸禾理论知识够丰富,但实践到底比不上理论。从前在良间镇中学,别说理化生实验室了,连个烧杯都是带划痕的,学校老师也不怎么懂实验室的使用规则。上课时,习惯性地用嘴去吹酒精灯、固液体药瓶存放错误等等不当行为都是常有的事,郑岸禾不知道制止过多少回。
踏进现代感十足的实验室,空气中弥漫着残留酒精的味道。郑岸禾站到实验台前,拿出从夏兰那里淘来的已经用完并且洗干净的香水小瓶子,没有急着动作。仔细对照手中唐老师给的化学药品存放位置图例,把脑中的图片和实物一一摸清对应。
明亮的灯光下,郑岸禾独自在实验台前捣鼓了半天,现学现做把香水瓶子装满,拧紧。最后串了根红线,提溜在手上。确保仪器一一清洗完毕,这才关灯锁好门离开。
一天完成了两件要做的事,郑岸禾心情很好,步伐轻快,回去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简绪。
学长,明天周末你还忙吗,你来看我吗?
简绪看到来电名字时就有些懵,一听这话就更懵了。无数想说的话齐齐涌上喉间,不知道先说哪句最后只回了个嗯。说完才发觉一个字太冷淡,立马补救般问道:岸岸,回去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因为在走路,郑岸禾手里的小瓶子和刺绣符上的铃铛一个晃悠碰撞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悦耳如银铃。
我很好。学长呢?虽然晚上还是要很早睡才能保证第二天的精力,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一天都在变好,清晨一睁开眼就可以神采奕奕起床,没有想要继续睡下去的疲惫感。
我也很好。就是很想你。担心你生病,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怕你想我,又怕你不想我。
对了,今天唐老师问我要不要去京大少年班呢。学长之后会在哪里读书?要去海外留学吗?
留在国内。毫不犹豫,简绪就给出答案。
郑岸禾一边走一边和简绪说话,静下来的夜风丝毫不燥,柔柔地吹拂在脸上舒适又惬意。一直等岸岸走回到住处,两人才挂断电话。
十几公里远外的京城商业中心,简绪站在高楼落地窗前,指腹缓缓擦拭手机,亮着的屏幕壁纸是一位少年的俊俏侧脸,还是他从苏陶朋友圈保存下来的那张照片。楼外的街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他的心很静,也很安宁。
翌日,郑岸禾破天荒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后格外青葱朝气。到了小花园就见简绪已经等在那里。
学长来得好早!
简绪闻言回过头,接过岸岸肩膀上背着的书包,敏锐感觉到他好像活泼了不少。弯腰伸手碰了碰岸岸胖出来的脸颊肉宝宝真是可爱的冒泡。
今天打算做什么?要去找你段遇哥的小妹妹玩吗?
郑岸禾摇摇头,拿出书包里的东西,之前学长不是说要教我画画吗?
简绪笑,好。
两个人在景色如画的花墙前坐下,画纸彩笔铺满了小木桌。简绪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绘画老师,以往还没见到人的时候隔着网线一端还能客观讨论一些学术问题,现下面对着岸岸,立即变得毫无原则。
郑岸禾极是专注认真,跟在学长后面一笔一笔临摹着,有时一不小心线条画歪了就歪头询问,这样可以吗?而某人的答案永远都是可以,很好,很棒
停笔的时候,郑岸禾瞅瞅自己的画,再看看简绪的,简直要气哭。学长的蔷薇才是蔷薇,他的蔷薇跟墙危没区别虽然只是消磨时间,但学长明明一直和他说很好
简绪连忙放下画笔,安慰哄道,岸岸,欣赏画作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主观的事情。
那你欣赏我画的花?
嗯,很欣赏。简绪语气笃定,不骗你,我就喜欢你这种风格。
我的画还有风格?郑岸禾犹犹豫豫看过来,忍不住想,学长品味好独特。
简绪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当然。岸岸的画有一种很随性的婉约。
别哄我。郑岸禾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在简绪面前完全是放松自在的状态。
善意的谎言被戳破,简绪没再说话,安静了一会儿才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我妈妈明天会来看我。
岸岸的妈妈?简绪眉眼一沉,那段家会不会趁此机会以段家那些人的动作来看,处处都透露着一股要认回岸岸的迫不及待。
明天,需要我陪吗?
郑岸禾笑笑摇头,明天他杨爸也来呢。要是有外人在,以杨爸的脾气秉性一定又会跑得没影,美名其曰怕他不自在。
上午时光倏而流过,吃过午餐后郑岸禾习惯性开始犯困,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简绪。如果说回培训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唯一不习惯的大概就是没人伺候哄睡了吧
我怎么可以这样骄奢淫逸,郑岸禾模糊想到,不对,没有淫住院几个星期,除去检查身体需要专业的医护人员,剩下所有的日常起居都是简绪在做,养娇了惯会顺势而为享受的郑岸禾,他也适应了简绪的亲近。
模模糊糊地,郑岸禾腾出两只手抱住简绪的胳膊,困呢
简绪差点没抵住这声撒娇,打个转儿抱起郑岸禾走到路边把人放在高一点的台阶上,背过身半蹲下来,岸岸,上来。郑岸禾困倦不已,乖乖软软扑腾上去,简绪背起人就往前走。
不去宿舍睡,走到半道上,闻不着花香的郑岸禾半睡半醒又罕有地闹起性子,两条腿晃晃荡荡,就在花丛里睡,我喜欢那里。
简绪背着人轻轻摇晃几下,安抚他睡得不安稳的情绪。任劳任怨回到花墙那里,找个处背风的地方叫人拿来两条厚实毯子,一条铺在凉亭长椅上,一条盖在岸岸身上。他自己坐着,让岸岸枕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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