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1 / 2)
Chapter11
林桐对于张以蝶的出现毫不意外。
自从认识之后,这个理论上明明应该很忙碌的硕班学姐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们眼前──林桐并不确定连子霆那边是否也是如此,但至少在她这里,学姐总是会在适当的时机用着适当的藉口製造一场合理的会面。
那种分寸拿捏极佳的关心让林桐无法拒绝。
没有人可以习惯孤独──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他应该是能够忍受孤独、能够接受独处,而且他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脱离这个状态,补充适当的社交能量。
像是现实中的林桐,和网路里的林桐。
曾经有个间着没事干的人提出一个问题:
「在全面进入网路世代的现在,如果有天一个人抹消自己所有的网路足跡,卸载所有社群软体、断绝所有外界联络他的方式──那么,以生理层面而言依旧在呼吸的他,能够被称为『活着』吗?」
不再发文、不再打卡、没有限时动态的世界。
显示为在线上的绿色永远不会亮起,无论什么帐号都不再登入。
他还活着,但这样的沉默是不是又代表了另一种死亡呢?
网路上的林桐知道怎么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耗尽一天。
但现实中的林桐或许也未必对于交友这件事情感到这么排斥,尤其是面对张以蝶这个天生能够调整互动频率的社交大师──你有兴趣的东西她总是能够聊上一两句,儘管不是那么深入,但却因为各种社会观察往往殊途同归的缘故,张以蝶总是能够调整自己的站位,用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舒服且新奇的观点表达她的见解。
而当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时,张以蝶这类人又能够凭藉着言语的力量控场,他们知道要如何把一件无聊的事情说得有趣──这种抓住核心脉络的对谈方式让林桐感觉不出太过明显的世代差异,而相对平等的聊天态度则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尊重的,是被视为同辈的。
最重要的是,张以蝶总是带着食物登场。
那些小甜点价格从不高昂,但张以蝶挑选食物的品味实在出色,再加上她总是一边餵食林桐一边介绍食物们的来歷以及特色,确定林桐有谈兴的时候还会连同店家附近的环境一同介绍,简直比直属还要更加直属。
人来到新环境总是会害怕,也总是伴随着好奇。
──而合大真的太大了。
合大帅大这个合併的生活圈带有强烈的人文气息,可能一条街一条巷子里面就是数不清的故事;而一间店一群顾客便又是一本全新的小说。
林桐身为现役台北文青少女,面对张以蝶这个资深台北文青女孩完全不是对手。
在那间名为喜鹊的咖啡厅外面,学姐慵懒地半躺在木造的小平台上,像隻大猫一样闭上眼睛轻轻抽着香菸的模样,那正是林桐所憧憬的──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成为张以蝶,也不会成为张以蝶。
当学姐传来讯息告诉她刚好经过宿舍要拿杯饮料给她时,她没有多想。
事实上,林桐有些紧张。
即使是同性朋友,但宿舍这种地方毕竟是私密的──学姐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过邋遢吗?学姐会觉得自己的房间不够少女、或是太过小孩子气吗?学姐是穿拖鞋还是不穿拖鞋的人呢?虽然她是拿饮料上来的,但我应该要递上茶水吗?
现在会不会穿得太随便了?还是学姐就喜欢我穿得随便?稍等……如果她推倒我怎么办?我要反抗吗?还是要半推半就?我该欲拒还迎吗?学姐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女孩子了──
就在林桐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句像是在哪边听过的字句打断她混乱的大脑。
──学妹,你见识过公馆的超速流星吗?
林桐的房间佈置得极其素雅。
一张满是娃娃的床,一张书桌,一张铺着地毯的小茶几──这样的佈局方式比起台湾女生其实更接近日本女孩子的房间,可能只差在没有电视、冰箱里打开不是啤酒。
喔对了,还有一面可以挪移的全身镜。
林桐对照镜子这件事本身有莫名的执着,「化妆」这件事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追求如何让自己更加漂亮这点同样也是她的心病之一,而对林桐来说,镜子还有其他的用途──
方便她看清楚自己下流的模样。
和总是拍了又删的照片不同,镜子里呈现的永远都是当下的自己,像是在告诉她正摆出怎样色情的姿势、露出多么充满情慾的眼神──她需要被注视,她喜欢被注视。
糟糕的是,张以蝶同样知道她的弱点。
──更糟糕的是,她已经知道公馆的超速流星代表着什么。
喜欢绳子的人在第一次体验之后往往会有戒断反应。
身上的绳痕、偶尔肢体被压迫到的错觉、甚至到最后连被子磨蹭在身上的触感都会让林桐回到在喵楼上被玩弄的那一天。
在这时候张以蝶出现了。
──带着绳子出现了。
和霏霏那种温柔姐姐的风格完全不同,张以蝶确认林桐无法反抗之后就是竭尽所能地揩油──久违的绳子触感和张以蝶那通晓女体该如何攻略的手法双管齐下,让林桐立刻进入过度运转大脑的状态。
而张以蝶还非常恶劣地,将镜子搬来两人的面前。
独居的宿舍可不像喵楼上一样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张以蝶这种色中饿鬼更是致力于如何把可爱的小学妹摆弄出淫乱的模样,而在家里穿得本来就轻薄的林桐便轻易让她得手──她不敢睁眼,可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次,便立刻被镜子里的自己迷住。
绳子的压迫感、拘束感,一条又一条的麻绳像是蛇一样爬在自己的身上,去强调自己那羞人的部位、去禁錮自己那试图挣扎的手脚,绳子吃进皮肤的瞬间和初次的记忆叠合,而张以蝶将她强制固定成必须抬头的姿势让林桐把这样的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内裤早就被脱下来了。
胸罩早就被解开了。
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最出色的肉玩具一样,任凭学姐摆布──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张以蝶是什么时候也把大半衣服解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自己的雪白互相映照着,而那片雪白又被血一样的红绳缠着绕着,镜子里的画面简直就是林桐脑袋中所能做出最情色的妄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