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花氏的阴谋(2 / 2)
可是,若是不喝,她的那些爪牙妾室们,就会指责她不尊正室,不守规矩,她们会理所应当的对她群起而攻之,把她当成她们泄恨的靶子。
她可不想被大伙围攻,但是也不想被别人看了自己的脸去,思忖了一下,就接过酒杯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解下面纱,把那杯酒饮了进去,随即又戴上面纱回过身,对段夫人笑道,“多谢夫人赏酒,酒已经喝了,妾身就先告辞了……”
她得意的福了福身,起身后就想抽身离开。
然而,段夫人见没羞辱到她,岂能让她这样轻容易的离开了,一见她要走,急忙叫道,“花妹妹留步。”
花氏脚下一顿,“夫人还有何事?”
段夫人浅笑说,“今日正好沈姑娘也在,之前因为你一时错了主意,差点儿害了沈姑娘,不如趁今天向沈姑娘赔个不是,让沈姑娘解开心蒂,往后大家都是好姐妹,这件事就让它彻底过去,可好?”
花氏早就看到沈若兰坐在那里了,只是一直没往她那看,就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扑上前去把她杀死。
这个千刀万剐的贱人,骚比,都是她,是她毁了自己,要不是她,湛王怎么会毁掉她的容貌?她又怎会被段公子冷落?沦落到今天这被这帮下贱的丑妇奚落打击的地步?
她都恨死她了,恨不能将她抽筋拨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再把她埋进茅坑里,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想让她给她赔礼道歉,没门,下辈子吧!
花氏紧紧的咬着牙,眼里全是恨意,袖子下的拳头也握的死死的,指甲都戳进了掌心里。
“花妹妹,花妹妹……”段夫人见花氏只管瞪着沈若兰却不答话,便叫了两声提醒她。
这时,沈若兰有点不高兴了,她不反对段夫人报复花氏,之前花氏为了取代她,对她苦苦相逼,差点把她逼死,现在段夫人反击报复也属情理之中的事。
但是,她不喜欢她(段夫人)把自己也扯进来,刚才已经有一次了,她都没有说什么,现在她又来,这就让沈若兰有点无法忍受了。
沈若兰撂下筷子,淡淡的说,“不用道歉了,她害过我不假,但是她也受到惩罚了,我跟她也算是扯平了,无所谓谁欠谁谁不欠谁,更不用赔礼道歉。”
段夫人是聪明人,一看沈若兰的脸色和语气,就知道她不高兴了,赶忙陪着笑说,“妹妹莫怪,是我多事了,既然妹妹都不把那事儿放在心上了,那就便宜她了,我就让她回去了。”
说着,抬头对花氏道,“沈姑娘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且回去吧,记着点儿,往后切莫要再莽撞行事了,去吧。”
花媚儿听了,连行礼都忘了,转身飞快的走了出去,她不敢长时间的停留在这里,就怕自己情绪失控去杀那个沈若兰,刚才她是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使自己没扑过去撕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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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打雷劈的贱人,千刀万剐的娼妇,千人骑万人跨的骚蹄子……”
一回到自己的住处,花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疯了似的砸起来,毁天灭地似的把屋里砸了个稀巴烂。
这半个多月来,伺候她的丫头婆子们已经见惯了她癫狂崩溃的样子,见她又发疯,谁也不敢上前相劝,都默默的躲起来,免得她伤到自己。
直到她砸不动了,躺在地上默默的流泪,她们才敢悄悄的出来收拾东西。
此时,花媚儿躺在地上,心寒尤胜天寒,那个毁掉她容貌的贱人,现在还是她夫家的贵客,她的男人非但不能替她报仇做主,还对着凶手大献殷勤,刚才她去贺寿的时候,她好几次都看见他用眼睛偷瞄那个贱人,眼中的暧昧,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在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他护着她怒怼自己的时候她就感受出来了,不然她也不会作死去写那封要命的信了。
只可惜,她现在是湛王的女人,他虽然对她有意,但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顶多偷瞄她几眼而已,并不敢真对她怎样,不然,就湛王之威,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光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连那个贱人也不会再容她活下去了,堂堂的湛王殿下,岂能让她给自己戴绿帽子?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忽然一亮,一个阴毒的想法油然而生。
对,就让那贱人跟段元焕纠缠在一起!
只要他们成了苟且之事,湛王就一定会杀了他们,只要那个贱人死了,段元焕也跟着死了她也是愿意的。谁让他薄情寡义,见自己毁容就冷落自己呢?
虽然段元焕死了,没有他的保护,她最后也会被人害死,但说只要能让那个贱人去死,她也就死得其所了。
想到这儿,她擦掉了腮边的眼泪,起身进了里间,还把周妈妈叫了进来。
周妈妈是花氏的心腹婆子,之前没少帮花氏做坏事,这会子眼见花氏要倒台子了,心里也是万分着急,从前为了讨好花氏,把夫人和满后院儿的姨娘通房们都得罪遍了,如今花氏大势已去,夫人又重新掌家,往后岂能有她的好日子?
她是家生奴才,她的男人、儿子女儿都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因为她,这段时间老头子和儿子女儿都没少受气,她都要急死了,只是干着急也无计可施。
花氏进里间后,坐在榻上,对周妈妈说,“周妈妈,你是我的心腹之人,为我得罪了夫人和后院儿的这帮贱人们,我本想保你一生富贵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我已经败势,别说是护着你,就是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所以,我不得不替你想想出路。”
周妈妈一听,顿时感激的双膝跪地,哭道:“多谢夫人体恤,多谢夫人体恤,这段时间,老奴那一双儿女都快被人给磋磨死了,老奴日夜悬心,恨不能一死了之,今日夫人肯替老奴筹谋,老奴来世定要做牛做马的报答您…。”
花氏看着周妈妈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唇边浮出一抹冷笑,说,“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带着你们一家子离开段家,到外面去做良民去,否则继续留在段家,那就只有一个死。”
周妈妈泪流满面道:“老奴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只是老奴一家是这府上的家生子,一家人的卖身契都在府里呢,老奴哪里走的出去啊?”
话是听了,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香囊,打开香囊,从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钥匙。
又起身走到妆台前,取出妆奁,打开后,在妆奁最底下一层拿出一个螺钿嵌玛瑙的首饰盒子,盒子上有一把精致的铜锁,花氏用手里的钥匙打开锁头,在首饰盒里翻出了一沓卖身契。
这沓卖身契正是周妈妈一家人的。
花氏拿着卖身契,在周妈妈的眼前晃了晃说,“我早把你们家的卖身契弄到手了,如今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把这些卖身契还给你们,放你们自由之身,另外还赏你们一百两银子,让你们留着到外面度日去!”
周妈妈一见那沓卖身契,眼睛倏地一下亮了,直勾勾的盯着那沓东西,恨不能上前动手去抢。那沓卖身契,就是他们一家子活命的希望啊!
“夫人,你说,你要老奴做什么去?”
花夫人勾了勾手指,周妈妈凑了过去,花氏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吓得周妈妈脸都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爷会杀了我们一家子的!”
花氏冷笑说,“这件事一办完,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你们,恢复你们的良籍,到时候就算爷想找你们算账爷没地方找去,你好好想想吧,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你就等着被夫人抽筋扒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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