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1 / 2)
赵沉星瞄了他以及他身后某个人,他大爷。
你怎么骂人呢?戴丰宇大概是没想到还能听到这种回答,纠正他,是爷爷!认真答题。
沈律看了他们一眼,上身微向后靠。
戴丰宇缩回腿,让过路过的安雪霁,继续道:这题不算啊,我换一道。
十把刀,我拿走两把,还剩多少把?
赵沉星不自觉地瞟了沈律的方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目光被捕捉对视上一瞬,又迅速剥离开。
赵沉星回过神,磨了下牙关,十把。
戴丰宇失望的肉眼可见,怎么会是十把?你仔细数数?
赵沉星难得正经回他,我出钱给你补上了那两把,不行?
戴丰宇:
沈律在身后低笑出声,听得赵沉星耳根微痒。
戴丰宇还是过不了自己刚刚被坑那道坎,纳闷道:就怎么着都坑不到你呗?你就没被坑到过?
毕竟少有男生不爱当人爸爸。
赵沉星揉了揉耳朵,一眼乜过去,我自幼丧父。
戴丰宇被彻底噎住,苦巴巴地闷了一会,没过几秒,等来回拿东西的安雪霁从被遮挡住的视野里走开,才重新振作精神,得,我这亏不能白吃,赶紧把这道题讲给我听。
赵沉星默了一下,黑浓的眉眼间情绪不明。
他扫了眼那道题,抬起手随意比划两下,这题你可能是被题干绕住了。这个磁场左手螺旋
戴丰宇起初听得很认真,但看着看着就显然走了神。
赵沉星的手实在很漂亮,手指瘦长笔直,指甲的弧度圆润干净的恰到好处,极具力量感的手背腕骨处能轻易看见覆在皮肤下的筋骨。
看起来就打人很疼,但耐不住好看,能让人一直盯着瞧。
戴丰宇半听不听地看了会,忽然屁股底下的椅子腿被踢得咚的一声响,他原本就在走神,登时吓得他魂不附体。
赵沉星不明所以地收了手,蹙眉向后看。
戴丰宇同样转过脑袋,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沈哥。
沈律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本笔记,沉声道:你那道题这里有一样的,过程很简单,看看就会了,用不着问人。
戴丰宇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今天到底哪里不对劲,怎么一大早地尽被人踹椅子。
赵沉星回过身,扯了扯帽子边沿,不置可否。
室外的冷雨依旧断断续续地下,直到晚间,天际才露了点霞光,很快又被黑暗湮没。
赵沉星一路僵着脖颈出了校门。
安雪霁将围巾向上拉至唇边,挽着罗菲菲小步小步地晃悠,一边不住地瞟向就在她前方不远处,隔着几米距离一左前一右后走的赵沉星和沈律两人。
沈律身形高拔,很容易就注意到。
安雪霁盯着那道背影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问罗菲菲道:你觉得班长和赵沉星关系怎么样啊?
罗菲菲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略一思索,犹豫道:我觉得好像挺好的,但有时候看起来关系又很差,就好比现在这样子。
赵沉星原本就是招人的长相,从不缺乏关注度,A班大部分人多多少少会留意着他,他最近状态不好自然也都注意到了。
而在这个状态之前,全班人有目共睹,都觉得赵沉星其实和沈律之间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剑拔弩张,甚至可以说是颇为和谐。
然而现在,两人中间像突然划开一道汹涌鸿沟,双方都有意保持距离,那种矛盾而又僵持的气氛其实仔细观察就能感受到。
这半点不像是吵架之后的冷漠划清界限。
两人刻意保持的距离倒像是某种隐秘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像冬日的湖面,空气与水隔开密厚冰层,却又无时无刻,不在从崩裂的冰面缝隙处亲密接触。
安雪霁咬了下下唇,她是听到过沈律说的那句几乎是明示意味的话的,但现在的情形有变,她觉得或许她还是有机会的。
又或者,本来就是她理解错了呢?
她今天观察了一天,总觉得两人的关系也不过如此,或许本来也没有到那地步,当初只是随口开的玩笑。
罗菲菲喟叹出声,希望能恢复以前那种状态吧,帅哥站到一起才双倍养眼啊
安雪霁侧目看着她,半晌,才垂下眸光,心里有了些别的打算。
被背后议论的赵沉星毫无所觉,晚饭后没多久,尚还窝在沙发里的时间段,门铃乍然响起。
赵沉星猛地起身,一只脚踩在地面,另一只脚弹跳起来,是个下意识随时准备跑的姿势。
他见关蓉去开了门,听到门外的熟悉的嗓音时,才稍稍放下心,也不仔细分辨她们聊的什么,就重新窝回沙发一角,将长腿蜷回去,手臂从抱枕上垂落。
关蓉笑着关上门,抱着怀里的礼盒回来,是柳阿姨过来给咱们送特产,说是沈同学从滨城带回来的。
赵沉星扫了礼盒一眼,见果然是常见的特产包装,闷着声没说话。
关蓉也没介意,继续道:柳阿姨说她从明天起,就不过来上班了。
赵沉星这才屈尊抬起眼皮,懒懒地问了句:为什么?
关蓉道:说是因为沈同学这段时间不住这了,回家里住。
赵沉星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不在这住了?
关蓉点点头,可能是有什么事吧,刚刚我跟柳阿姨说得谢谢他,请他过来吃个饭,但说今晚既要学习又要收拾东西的,就不来了。
关蓉说着,又叮嘱赵沉星:咱们现在不好去打扰,你明天白天在班里见着人再好好谢谢,难为人家出去比赛还记着带特产给咱们。
赵沉星看起来仍旧没回过神,又听关蓉喊了几声,才沉着脸扶着沙发靠背站起身,无意识地揉摁着指骨回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戴丰宇就眼尖地发现赵沉星脸色比前一天还要差。
眼下泛着乌色,眼尾发红。
戴丰宇今天没再敢去招惹这位主,周围的人也显然感受到了气氛不对,甚至没人敢大声说话,因此A班的这一隅很快形成了一小块静地。
而在沈律和池然说着话一前一后进来后,这种气氛就随着赵沉星的情绪变化到达了冰裂边缘。
赵沉星没有去问沈律为什么突然要回家住。
哪怕这个问题烦了他一晚上。
他好像在跟自己较劲,憋着一口气,直到将自己逼到某种不得不承认、确认某件事的绝境。
沈律毫无所觉般走到座位旁坐下,课间组织了班群投票,最终将元旦节目定了个青春曲目的合唱,中途和班委商量着挑了歌。
四周有女生瞧着讲台边一起商讨的沈律和池然两人,兴奋地窃窃私语。
我怎么觉得这一对好像又有戏了呢?!
对我也觉得!之前明明有挺多人磕校花校草这一对,但后来两人有意避嫌都不怎么说话了,哪怕是在商量班里的事也是,现在这是
希望是我想的那样!
希望不是你想的那样,班长和池然小可爱是大家的!
周遭的声音似乎可以无休止的继续下去。
赵沉星戴上耳机,调高音量,心里仍旧燥的厉害。
他垂眸转着笔,几次笔从指尖滑落,笔尖在虎口处留下几笔或轻或重的黑色印迹。
赵沉星顿了一下,抬手用左手拇指指腹去擦揉,右手虎口很快被揉的发红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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