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2 / 2)
下次收收犬齿。沈律看着他。
实在像只亲密玩闹时也不懂得收起爪牙的猫。
赵沉星把嘴一闭,脸上的热气又重新拢回来了。
一整晚,赵沉星除了补作业,别的什么都做不成,睡前连聊天的功夫都没有。
他落的作业有不少,补的七七八八时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只剩下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赵沉星一向精气神很好,以前连续一段时间只睡三四个小时都没觉得有什么,但五点闹钟响在耳边的时候,听到身边的窸窣的响动,才慢几拍地后悔让沈律睡他这的决定。
过于兴奋,导致入睡困难且觉浅。
沈律是跟他同时睡的,他补作业那会,就瞧见沈律在手机上刷课程视频,又打了会游戏。他准备上床,沈律就收了手机。
他不清楚沈律睡得怎么样,反正他是没怎么睡着。明明不是没一块睡过。
他实在应付不了这种场面。
冬日的凌晨五点,窗外还是黑漆漆的,雪倒是早停了,地面积了些水洼,融着寒意。
赵沉星收回视线,撑着脑袋,揉了下发疼的眼皮,就听到沈律困顿慵懒的语调低低地响在身侧,没睡好的话今天你就别去了?
没事我去课上睡也一样。赵沉星显然没有休息够,身体有点僵,坐起身后就伸了个懒腰。
他听到身侧的动静渐渐停了,挪去一点目光,才发现沈律重新阖上了眼,无知无觉的模样。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反正赵沉星是从来没见过学神犯懒睡回笼觉。
他找回点精神,在床头那点微弱灯光下,忍不住用视线描摹了一下沈律投下浓重阴影的睫毛、鼻唇,直至不知觉地舔了舔嘴角。
赵沉星侧过身,睡衣领口顺着动作斜向一边,线条流畅,像个准备伏击的豹子。
然而,他肩膀耸起、动起来的那一瞬,还没等靠近几厘,就被猛扑倒地。
艹!
沈律护着他的后脑,抬起一点身子,挑了挑眉,挺有意思,还来吗?
赵沉星轻啧一声,一手抓住他的衣领,你装睡?
沈律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双手勉强撑住了,只能低笑一声,声音里含着些鼻音,你动静太大,目光太炽热,睡着了也顶不住啊。
姓沈的赵沉星被说的耳根通红,偏偏好胜心激起,抬腿提腰猛一翻身,沈律留了力去挡。
赵沉星正卯了劲,突然听到沈律轻嘶的一声。
怎么了?赵沉星顿住动作,怔了一下,问。
沈律垂着眼睫,皱了点眉头,保持着僵持的动作,背后,伤口。
赵沉星这才想起了什么,用力咬了下腮帮,牙尖磨得生疼。
怎么不早说。
我帮你看看。赵沉星直起身,一手按住沈律的肩轻掰了一下,一手抓扯住他腰侧的衣服,作势要翻起来。
沈律抬手状作配合,却在下一秒长臂一勾,侧身一躲一翻,情形跟着翻转。
赵沉星被拦腰压在身下,反应过来后龇着牙,沈律!
哎。当事人欠收拾地一笑,握住赵沉星挥过来的拳头,手心发热。
两人一时胶着在一块,难分难舍。
下过雪的天气并不算好,没有和煦阳光,没有轻风拂面。云压得并不低,却依旧阴沉沉的,一如戴丰宇目前的心情。
气温陡降,早上七点的教室人并算多,戴丰宇算来得早的。
宋达一来就瞅见戴丰宇臭着个脸,耷着眉,怒气汹汹地在补作业。
哟,课代表也要补作业啊?补得啥啊,我看看。宋达一向爱凑热闹又嘴欠,明明坐的教室靠里那两列中后排,偏偏绕到第二列来找话。
他探头瞄了两眼,补得还是语文?啧啧啧,昨晚做贼去了?自己科目都不写。
戴丰宇给了他一个白眼。
宋达摊开手,依旧吵吵咧咧,其实你不写也没关系嘛,反正是你收语文练习册,你不交谁能知道?
戴丰宇板着张白脸,几笔把最后一题解答写完,阖上书页,又从桌肚里摸出一张空白的化学试卷,三两眼瞟过去,迅速把选择题前几题勾出选项。
宋达怔了一瞬,随即往他桌肚一扫,看见还有两张空白试卷,嘴角抽了一下。
好家伙,这是昨晚啥也没写呗。
宋达嘀咕完,琢磨着要走,刚迈开腿,就被从后门扑进来的冷意给冻得哆嗦一下。
A班冬天空调温度一般调的不高,因为男生多,热气聚集快。
但现在还是刚下过初雪的早上,门冷不丁这么一开,寒气往里一灌,就难免会觉得发冷发颤。
进来的两人却没觉得,丢下书包,一左一右在最后一排落座,往包里或者桌肚一翻,两三张空白试卷就光溜溜地坦开来,铺在桌面上。
这昨晚搁一块组局呢,一个个地来补作业宋达瞅着两人愣了半天,只嘀咕出这一句话,声音还越来越小,直到听不清,毕竟刚进来这两个他一个都不敢惹。
戴丰宇听见动静,难得停下疾草的笔和烦躁的心绪,回头看。
他回头那一秒,沈律和赵沉星正一前一后进了门。
赵沉星身上的那件灰黑色厚实大衣翻起一角,带进料峭寒意。
别的不说,这大衣有点点眼熟。
而且很稀奇,这两人在学校里就没怎么见一块走过。
不过赵沉星今天的精神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平常不都拽着个脸,随时准备蹦眼刀的样子吗?
戴丰宇没细想,朝一旁投去视线。
倒不是他故意不第一眼看他沈哥,是实在不敢看。
加绒黑色皮衣、黑色长裤、皮靴,显得人个高肩宽腿长,哪怕身上还搭着件校服外套,还是酷的不行。
这不是沈律平常的画风,像是出去兜风回来忘记换衣服。
但大早上的,上哪兜风?
除非是昨晚出去的。
然后夜不归宿。
戴丰宇盯了半晌,才看到沈律虚搭在赵沉星左肩上的那一只手,登时眼都瞪圆了,都没敢给自己的荒诞想法下个定论。
他刚打量完,前排闻风回头的人已经一个个惊呼出声了。
不过天天只知道喊帅帅帅,实在没什么出息。
宋达待在一旁憋了半天,一样是满肚子的疑问,整理着措辞想着该怎么问。
好在有人替他问了。
你作业没做?赵沉星拎着张昨天刚发的试卷,朝沈律抖了抖,笑得幸灾乐祸。
他是请假没来,理由光明正大。
周围一小圈人听见这句问话,都竖起耳朵听。
写了一半,家里临时有事,没能写完。沈律回答地轻描淡写,眉梢微挑。
他说完这句话,就看了两眼赵沉星。
赵沉星没撑住,闷头笑了会。
刚刚沈律那眼神,分明是在问责。
谁打的电话?谁留的宿?
只是这诘责里藏着点志得意满,耀眼的很。
见没听到什么料,周围的人散的很快,班里交作业的交作业,补作业的补作业,刷题背书的刷题背书。
直到第一节 课下课,戴丰宇才把作业全部补完,吐了口气,塌着肩懒懒散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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