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2 / 2)
可有消息了?
多福摇了摇头。
周炎宗的病一直未见起色,起先他还以为是胡盛的医术不佳,是以才拖着未能痊愈,可眼下太医院的太医们轮流问诊,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韩清漾的心情沉入了谷底。
更奇的便是这病只低烧不断,单瞧着却于性命也无大碍,只整个人恹恹的,不似往日里那般鲜活旺盛。
他垂于身侧的手悄然握成了拳,我亲自去瞧瞧。
多福忙劝道:主子,暗牢里湿寒,未免......
韩清漾径直去了暗牢。
再次见到周朝修的时候,他披头散发的躺在铺着干草的地上,听见脚步声便掀了掀眼皮,这不是弟妹吗?
他倚着墙坐了起来,干笑了两声。
怎的?我那个弟弟如今不行了,所以弟妹便来找我了?
韩清漾冷眼瞧着他,周朝修,你要是如实交代了,我可以许你一条活路。
暗牢里灯光昏暗,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韩清漾那绝色的容颜,周朝修舔了舔干裂的唇。
你?
韩清漾轻蔑一笑。
对,就凭我!
周朝修盯着他看了半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男妃罢了,真是好大的口气,周炎宗若是一心想要我的性命,你如何能保得住我?
韩清漾不理他的冷嘲热讽。
我已经给了你三天的考虑时间,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睨了守卫一眼,守卫便打开了牢门。
韩清漾弯腰走了进去,然后不由分说的掏出藏于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将周朝修的手掌钉在了地上。
很快小小的牢房里便弥漫起了浓浓的血腥味,许是受到了血腥味的刺激,不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一个巴掌大的老鼠顺着墙角爬过。
周朝修疼的蜷缩在地上哀嚎不止。
韩清漾蹲下身子,冷声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给周炎宗下了什么毒?
周朝修疼的连声音都得打着颤。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韩清漾将匕首给拔|了出来,又将他另外一只手给刺了个对穿。
不是你,还能有谁?既然你嘴硬,我就慢慢的跟你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的,我要留着你慢慢折磨,直到有一天你肯说真话。
周朝修养尊处优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苦,甭说是折磨了,就是在这暗牢里住了三日,他都快要发疯了。
他被韩清漾眼底里冒出来的森冷寒意给吓到了,只眼泪鼻涕一把的哭着求饶。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给周炎宗下毒,我要是有那本事,还用得着现在使吗?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韩清漾从暗牢里出来的时候,有湿凉的风迎面吹来,带着些草木的香味,让他思绪稍稍清晰了些。
周朝修的话不无道理,要真的是他下毒,也该是直接将周炎宗毒死才是,何必下这种折磨人的毒呢?
可是整个宫里,除了周朝修,还会有谁呢?
电光火石之间,他看向了皇宫的西北角。
多子撑着雨伞小跑着过来了,主子,主子,姑爷醒了,正找你呢。
韩清漾忙不迭的往回走,多福连忙撑起油纸伞,小跑着跟在了他身后。
待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周炎宗正在跟汪寿闹别扭不肯喝药。
汪寿一脸无奈的看向韩清漾。
韩清漾接过药碗,你们都下去吧。
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周炎宗才倚在床上细细的打量着韩清漾,男人的长发上挂着些细小的水珠,眼角红红的。
你哭了?
他半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又被韩清漾给按了回去。
他娘的,老子这才将将病了,还没死呢,竟然都敢欺负到我老婆头上来了?他说的义愤填膺,只恨不得撸起袖子去找欺负韩清漾的人算账。
韩清漾斜睨了他一眼。
瞧把你给能耐的,都病成这样了,也不肯消停些。
话音刚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落进了周炎宗的怀里。
我都病成哪样了?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况就算是真的病了,办了你的本事还是有的。
男人的吻很绵长,带着灼人的气息。
韩清漾瞧着他因为瘦了些,而愈发显得深邃的五官,眼中漫起了盈盈的水光,他勾着他的脖子,浅笑道:知道你厉害,行了吧?
周炎宗心里闷闷的,搂着他不说话。
韩清漾又道:既然夫君这么厉害,不会连喝药都怕吧?他趁势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端了药碗,亲自喂他喝药。
周炎宗薄唇紧抿。
这药苦的很,我不喝。
韩清漾真是拿他没办法,只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俯身贴上他的唇,将药给渡了过去。
周炎宗乖乖配合着,偶尔用舌尖勾了勾他的舌。
这一碗药喝完,周炎宗面上神色好了些,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伸手将韩清漾勾进了怀里,清漾,自打我病了,你都好几日没让我碰了......
他说的委屈极了,又握着韩清漾的小手塞进了被窝里。
韩清漾的脸登时就烧了起来。
周炎宗,你给我老实些,不要总想那些不正经的,连太医都说了,你这病很有可能是放纵过度的缘故引起的,所以这些日子要格外注意些。
他慌忙的从床边逃远了些,见周炎宗面上满满的都是失落,又安慰他。
我答应你,等你病好了,你想怎么样都成。
周炎宗的眼底有了笑意。
好,只到时候你别哭着求饶就成。
韩清漾红着脸道:你先趴着,我替你按按,松松筋骨,这样也能睡得舒服些。
周炎宗依言趴在了床上。
韩清漾取了药油,均匀抹在了掌心内,然后贴着他后背紧实的肌肉揉按了起来,他手刚贴上去的时候,就瞧见了他后背上的那个暗红色的印记似乎大了些。
他疑惑的问道:你背上的这是胎记吗?
周炎宗仰着脖子,只可惜看不到自己的背后。
胎记?我后背除了旧伤,没听他们提起过有胎记啊?
他在军中多年,跟戚猛他们也曾一起下河洗过澡,并没听他们提起过他背上有胎记。
韩清漾只淡淡的哦了一声,继续替他松筋骨。
周炎宗的脸埋在软枕里。
良久之后冒出了一句话来。
若是将来...将来我有不测,你就回大晋,不必替我守着。
这话隔着软枕,声音嗡嗡的。
韩清漾愣了许久,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眼圈立刻就红了,眼前一片模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