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2)
于是裴鹿隐忍着推了推眼镜,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安子锡斜对面的空桌。他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刚想坐下,却忽然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
同学你怎么能这样,你干嘛占我的座位?
口气很凶,说话还带着点东北调儿。裴鹿回头,是个胖乎乎的男生。背着像是仓促收拾好,拉链还敞着的背包,凶神恶煞。
他当时第一印象就是,这个胖男生个头很好,长相的话其实底子也很好,只是太胖了而已,如果瘦下来应该挺好看。
后来裴鹿才知道,这个男生叫唐福。老家东北,是个妥妥的富二代。
不过当时的裴鹿有点懵,如果他没老年痴呆的话,他记得唐福是坐在安子锡旁边的。
接着,他就听到安子锡一声轻咳,语气不太高兴:滚一边儿去,别吓着人家。
唐福就往后退了退。
同学。安子锡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柔和多了,语调转变奇快,还多了几分玩味,坐我这里吧?我身边有个空位,一直缺一个互相学习,提升成绩的小同桌。
裴鹿:
这群人莫不是把他当瞎子?
见裴鹿一动不动,唐福直接弓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四眼仔你瞅啥?赶紧起开!
全班都很安静,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裴鹿抿了抿唇,报道第一天他不想打架。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好还没放热乎的书本,走到安子锡左边的空位坐下。
他就不信这人能是什么洪水猛兽。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脑海突然灵光一现。
这个唐福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他好像在暑假时期打工的餐厅遇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打群架的头头!
裴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想报复他呢?
裴鹿抬眸,扫视了一圈教室。
周围这几个人都是他的人吧,包括他的帅气新同桌,这个总爱微笑着盯着他的人。
笑里藏刀呢吧。
指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
想到这,裴鹿的脸色就沉了沉,重新拿出书本,板着脸竖起书本重重往桌子上一磕。
呵,谁怕谁?
同学,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安子锡一手支着下巴,体贴地看着他。
裴鹿眼皮抬也不抬:不舒服?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是不舒服了?
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得先给对方一种不好欺负的感觉。
安子锡笑了笑,又问了几句。
可不管安子锡说什么,裴鹿都全当没听见。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
久到根本没有预想中的报复发生,大家都觉得他这人不好接触。
可安子锡除外。
这个人就仿佛没有自知之明,时不时厚着脸皮招惹他。直到某天,裴鹿看到自己一直很有好感的班花给安子锡抵情书。
安子锡好像还给拒绝了?
裴鹿郁闷了一个上午,下午路过操场时,一颗篮球擦着他的身子飞过,砸到他左边的铁网上弹回来后撞到了他的小腿。
不重,不痛,就挺烦人的。
裴鹿不悦地抬头,却看到安子锡朝他小跑过来。
抱歉啊小同桌,手滑了。安子锡的笑容灿烂又迷人。
手滑,当他傻子吗?
裴鹿一句话没说,只是弯腰捡起那颗篮球。
时隔良久,裴鹿破天荒朝安子锡笑了一下。
只不过是假笑。
他五指一托一撑,篮球就在他食指上旋转起来,酷炫极了,安子锡立刻吹了声口哨。
下一秒,裴鹿报复性反手一推,篮球猛地就朝安子锡的脸飞去。
安子锡反应飞快地侧身,不仅灵巧地躲过了突袭,还稳稳接住了球。
而后他饶有兴味地对裴鹿笑:嚯,小同桌。
奶凶奶凶的嘛。
这雨真的没完没了了,什么时候停!李纯端着盘土豆丝拎了两瓶冰啤回来,把东西一搁,就盯上了炉子上的几根羊肉串,两眼放光地伸出手,哎,这几个熟了吧?
裴鹿拍开他的手:还差火候。他从炉子另一端递给他几串,这几个好了。
对面的程远说:你也赶紧吃吧,光顾着烤了都没吃几个。
习惯了,我烤的好,烤不好夹生了不能吃。裴鹿说着,心思一顿,刚刚被打断了,想到哪儿了?
李纯刚想说话,忽然眼睛一瞪,直勾勾地盯着窗外。
裴鹿和程远见状也看过去,雨滴争相落在窗棱和玻璃上,化成一缕缕细流,相互交汇。黑夜和细雨融合成一片,他们只捕捉到两个高高的背影:怎么了?
李纯说:你有没有看到刚走的那两个人,就从隔壁店出来那俩人。
虽然都戴了口罩,但我还是看着像唐枫就是《夜袭》那个男二号。李纯挑着一边眉头,挠了挠腮帮子,还有安子锡。
裴鹿嘴里的肉差点喷出来,他又看了看那家店是一家粥店。
这么晚了竟然还有粥店营业,而且还有大明星出没?
这不大可能吧?
李纯挠了挠头,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于是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人了。
三人吃到很晚才回去,裴鹿明天的戏也不多,也不用早起,和李纯程远分开之后就直接回到酒店。
《夜袭》剧组之豪横,演员酒店居然是五星级。这大概也是蹭了安子锡的光?酒店一共三十八层,裴鹿在三十六层,据说只有安子锡在顶层。
他没有带伞,不过仗着雨势变小又离得近,除了发梢有点湿,身上没被淋多少。
一进电梯,他就一手拎着从烧烤店打包的各种肉串,另一只手摘下眼镜,在衣服上蹭蹭水花。夜深了,视线内的酒店大厅都没几个人,更别说是走廊里了,电梯门缓缓合上。
叮地一声,即将合上的电梯门竟然再次打开,两个高高的身影闯了进来。
裴鹿下意识抬头。
这个距离,不戴眼镜也能认出个大概,裴鹿愣住了。
用手捂着脸颊的是唐枫,另一个则是安子锡。即便两人都戴着口罩,眼尖的裴鹿依旧能认出来。
安子锡最先看到裴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进电梯就摘下了帽子和口罩,泰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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