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1 / 2)
贺昭一向很能找话题,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易时也沉默了,贺昭只能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
贺昭捧着热牛奶边喝边想,今天的风可真大啊。
你这道物理题做对了, 过了一会儿,风声减小了,易时的声音清晰了一些,他说,不全对,公式对了,结果错了,你再检查一下。
应该是从街道拐弯了,那里背风,再走五分钟就能回到小区了。
结果错了?贺昭收回多余的心思,检查自己的草稿纸,小声抱怨,我从小算数就容易出错,每次算数课都拿不到满分。
粗心。易时简明扼要地评价。
你特地打电话就是为了说我粗心?贺昭划了最后的结果,重新改了一个数字,你回来再回我消息也可以的啊,就这么忍不住想纠错的心啊,易时老师。
贺昭其实原本想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想听听我动人磁性的声音吧?,话要出口的瞬间自动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回到村里了。过了好一会儿,易时平淡说了句。
村里?
贺昭愣了愣,开始大笑:我们这小区虽然叫朱陈村,直接叫村里也太过分了吧!
笑了好一会儿,贺昭才缓过来把剩下的热牛奶都喝完了。
他捧着玻璃杯,心下一动,产生了一个念头: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继续写题了。
好。易时说。
挂了电话,贺昭拿着玻璃杯出了房间:妈,牛奶在哪里?
林佩玲正在看电视,闻言就要起身:你还要吗?我给你热。
我给易时热一杯,他最近学习这么辛苦,还教我做题,我得感谢感谢人家。贺昭打开冰箱,我自己来就好,放微波炉热吗?
放锅里热,有个专门热牛奶的小锅,大火。林佩玲说
正好,张鹏开门回来了。
张江洋应该是下了晚自习在店里帮忙收拾,跟着张鹏一起进门,接过话尾:热什么?
为了掩饰突如其来的心虚,贺昭抢在林佩玲回答之前回答:热牛奶,你要吗?张叔叔,妈,你们都要吗?
我来吧。张鹏换好鞋进来,怎么不让你妈帮你热?
别管他,非要自己来,待会儿把厨房炸了才开心。林佩玲笑着摸了摸肚子,宝宝别吓着了。
贺昭无语了:怎么可能?
虽然他是没怎么下过厨,也不至于热个牛奶就把厨房炸了吧?
过了半个小时,贺昭捧着一杯热牛奶,夹着一本物理习题册上了楼。
其实物理练习册只是个工具,带着就图个心安,易时每天都被竞赛反复折磨,贺昭并没有打算像以前一样还天天用题目烦他。
按了门铃,等了好一会儿,易时才来开门。
看样子刚洗完澡。
额发还滴着水珠,开门的时候把湿发往后捋了一把,看见贺昭明显愣了一下,似乎很意外。
贺昭对他的意外十分不满:除了我,还会有别人在这个点来吗?我妈听说你学习辛苦,特地给你热的牛奶。
替我谢谢阿姨。易时垂下眼眸,接过牛奶。
好像送牛奶环节就这么结束了。
他就这么走了?
我有物理题不会做。鬼使神差地,贺昭说了这么一句。
进来吧。易时说。
贺昭正要进来,看见了自己手上的练习册。
靠,拿错了,这是生物练习册。
他不动声色把练习册抱在怀里,挡住了上面的几个大字:我忽然想起来,我得先写化学了,我待会儿再来问你吧。
贺昭回到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无心学习,回顾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行为,怀疑自己简直有毛病。
心虚什么?
不就是拿错练习册了吗?
这很正常啊,这一套练习册都长一个样啊,有什么可心虚的?
贺昭做题做得漫不经心,听见张鹏说去洗澡,听见林佩玲看电视噫地不知道嫌弃哪个坏人,听见门铃响了一声。
有人去开门了,应该是在客厅看电视的林佩玲,他们家外面那扇铁门一开门就会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
这个点了,谁呀?
贺昭翻了一页书,隐约听见林佩玲说了句小易。
小易?
贺昭几乎是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打开房门那一瞬又故作自然:妈,我要喝水。
果然是易时站在门口。
林佩玲手里拿着一个干净的玻璃杯,正是贺昭刚刚给易时送牛奶的杯子。
特地还杯子?
贺昭走了过去:稀客呀,您居然大驾光临。
宝贝你说什么呢,你之前天天往人家那儿跑,小易也没嫌弃你,天天让你叫小易来我们家吃饭也不知道说了没有。林佩玲语气嗔怪。
说了说了他可忙了,我又没嫌弃他,我欢迎还来不及呢。贺昭说,你快进来,正好教我做题。
对对对,快进来,林佩玲从鞋柜翻出兔子拖鞋给易时换上,听小昭说了,你好厉害啊,要去参加竞赛,很累吧?
还好。易时说。
易时兴许只是想来还个杯子,此刻却被他们母子二人一人一句推了进来,不得不换上了鞋子。
还好看起来没有很勉强。
贺昭就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易时走过来。
忽然,林佩玲像是觉得有些好笑,弯了弯眼睛:小昭煮的牛奶是不是有股焦味?他就没下过厨,第一锅没搅拌好糊底了。可能锅没洗干净,小洋说这一锅也稍稍有点儿糊味,难为你喝了。明天,阿姨给你煮。
贺昭闻言一口气差点噎在胸口,瞳孔震颤地看向林佩玲。
卧槽???
他跟易时说是她煮的!
为什么揭穿他的谎言!!!
林佩玲和张江洋才是亲生的吧??
易时停在近在咫尺的距离,眸光落在贺昭身上,将他所有反应收在眼里,半晌,低声道:不会,很好喝。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呀~顺顺利利,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第52章 发呆
我就是怕说我煮的你不敢喝。贺昭干巴巴地解释。
易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走进了他的房间。
算上贺昭生病那次,这应该是易时第二次踏入他的房间。
贺昭去易时房间的次数已经无法算计,现在换过来,他却莫名有一点儿紧张。
他瞟了眼乱糟糟一团的被子,小书架上是他信手搁的书,床边的小桌上是他去年就拼到一半的乐高和剩下的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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