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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来这里写生啊。贺昭举起手机对着树枝的缝隙,拍了一团朦胧明亮的光影。

易时沿路也随意拍了几张,瞥见贺昭手机里的景色,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贺昭注意到他的动作:你不拍了吗?

不拍了,易时淡淡应了声,看你朋友圈。

贺昭闻言立即笑了,眼睛依然向上看着手机屏幕,迎着阳光亮晶晶的,像阳光下的琥珀。

他说:那我努力拍出好风景。

易时看着他,没有说话。

贺昭真正开心的时候,笑起来有种小孩的天真感。

不是稚气,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朝气。

这里的景色确实很漂亮,但贺昭好像拥有把世间万物变得更加漂亮的能力,他拍的照片都比他拍的好看。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算看同一片秋天的山林、赏同一片春天的花海、望同一片夏日的浪潮、品同一片冬日的雪景,贺昭眼里留存的美景才会是这一片景色最美好的模样。

或者。

对他来说,贺昭眼里的惊叹和欣喜才是这一片景色真正存在的意义。

易时垂下眼眸,收回了视线,站在一旁静静等贺昭,没有再看过去。

这个古村确实很小,绕了没多久,失散的同学又遇上了。

中午安排烧烤,逛完古村在村口汇合又坐上了大巴,大巴翻越过几重高山,停在了烧烤场。

已经有其他班级的同学先到了,领材料的、领食物的、说话的、求助的烧烤场里颇有些人声鼎沸。

这一群学生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烧烤吃得不少,动手烧烤能力却很差。简单分完组后,从生火开始就不断手忙脚乱地求助,一阵阵埋怨声此起彼伏,导游和烧烤场的工作人员完全忙不过来。

一片混乱中,贺昭这组显得十分和谐。易时动手能力强,凭一己之力养活了一组嗷嗷待哺的组员。

贺昭揣着手动也不动,只盯着烧烤架上码得满满当当的食物,闻着香味,啧啧称奇:这架势,熟练工啊,你以前是不是开过烧烤店?

易时毫不留情:是你笨。

很快,还在等待工作人员过来帮忙的其他组闻到香味,纷纷前来求助。

贺昭,你让易时来帮帮我们呗。

昭哥,借一下易哥江湖救急。

贺昭莫名其妙:你们自己问易时啊,问我干嘛?

刘晓芸开玩笑:怕你不放人啊。

我是这样的人吗?贺昭早上起晚了没有吃早餐,早已饥肠辘辘,一心盯着他的鸡翅。

易时自觉起身,去隔壁帮忙点燃烧烤碳,离开前叮嘱了句:记得翻面。

贺昭:我知道,我知道,我还知道要刷油,你安心地去吧。

易时前脚才迈开,贺昭就扬了扬下巴,指挥正在和别人聊天的罗浩:胖子,这些东西要翻面,要刷油,知不知道?

易时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推了一把他的后脑勺。

贺昭差点没跳起来:卧槽,你刚生完火,碰了那么多调料,还敢摸我脑袋?

易时没想到什么都不干的人还敢嫌弃他,哽了一下,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别吃了。

贺昭看着易时远去的背影:这人怎么对我这么坏?

罗浩正听话地拿着刷子给食物们刷油,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易哥对你还坏?全班也就对你最好了吧?

这话贺昭喜欢听,但他就想要吐槽一番,没等他想出易时对他坏的例子,罗浩又说:不过也正常,我们小时候住对门嘛,又都是独生子,我总觉得你跟我亲兄弟一样。可能因为住得近,我看易哥对你也超越了同学情,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了

贺昭怔了一下,烧烤的热气和烟迎风扑在他脸上,又热又熏。

他忍不住捂着嘴鼻咳了一声。

烧烤场在山里,山风说换风向就换风向,烟气一个劲儿往贺昭坐的方向飘。

易时生完火去水龙头处洗完手回来,贺昭已经被烟气熏得受不了了,咳了好一会儿。

易时揪着他卫衣的兜帽把他拎了起来,有些无语:不会换位置吗?

每组的烧烤摊很小,他们这组已经坐满了人,只剩易时刚刚的位置空着。

易时径直在贺昭的位置坐下,贺昭站了一会儿,换到了易时之前的位置。

他看着袅袅的烟气顺着风向飘向易时,易时只微微蹙了下眉,什么也没说,重新接手了烧烤摊。

烤架上的食物已经烤好了,易时撒了一层调料粉,把鸡翅分到了贺昭手边:好了。

贺昭接过,慢慢啃了起来。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他刚刚被烟熏到的眼睛痒痒热热的。

作者有话要说:想念我中学时期的秋游了

第55章 校运会

吃完烧烤已经是下午,学生们跟着导游爬到了半山腰。

高耸的阶梯尽头坐落着历史悠久的古庙,杏黄色的墙搭配着暗色的琉璃瓦,散发着浓重的古朴气息。四周是茂密的树林,半青半黄浓郁得像一层层阴影,簇拥着这座寺庙,分外寂静肃穆。

去不去上柱香?罗浩问,导游说这个庙可灵了。

贺昭的脚步停在门口: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神真的会听见人们的祈愿吗?

神会保佑他这样的人吗?

神会实现他的愿望吗?

贺昭一直觉得自己是接受科学主义价值观长大的无神论者,在心灵需要寄托的时候也会选择性信一信,此刻却产生了这样恍惚的疑惑。

学生们倒也不是真的有多相信导游的说辞,或图好玩或图个侥幸心理纷纷在寺庙的许愿池丢硬币,也有一部分人真跑到里面去上香,罗浩和姜林就是那一部分人。

贺昭没进去,易时也没有进去,等身边的其他人都远离了他们二人,低声问:怎么了?

贺昭抬起头,有风源源不绝从山林吹过来,兴许是云被风吹开了,下午三点多的阳光径直从头顶倾泻,整座寺庙都笼在了阳光里,蓦地灿烂了起来,驱散了森然的感觉。

他没有看向易时,揉了揉鼻子:累了。

易时的声音有些微的无奈:吃饱就想睡?

我本来就习惯了午睡,贺昭据理力争,你一个不睡午觉的人怎么会明白午睡的对我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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