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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昭主动往前倾了一点,只半秒,易时靠了过来,亲了下去。
鼻息无声交错,贺昭轻轻用舌尖舔了一下易时的唇缝,易时捏着他的下巴,接了个交缠不息的吻。
但这个吻很短,很快,易时像安抚一样捏了捏贺昭的后颈,偏开了头:可以了。
你不要搞得好像我是什么熏心的老流氓一样好不好?贺昭呼吸有点乱,很轻地呼吸。
他听见易时很轻地笑了一声。
贺昭掐着他的手:闭嘴!
第71章 退路
看完电影已经23点15分,在电影院楼下等车的贺昭有些心急地盯着手机地图上显示的小点,不停用手指叩着手机。
他很少有这么不耐烦的时候,他怕赶不上在今天之内把礼物送给易时。
没一会儿,易时握住了他的手,什么也没说,但是贺昭焦虑的心情确实好了一些。
外面还在下雨,又等了五分钟,打的车才缓缓抵达,贺昭把手从易时手中抽了出来,冲着司机招了招手。
幸好电影院距离他们的小区并不算远,饶是雨天路滑,司机开车开得很慢,总算在23:51分抵达了小区。
贺昭蹭蹭蹭跑上了楼,站在门口催促着易时赶紧开门。
等他心急火燎地从房间里捧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又有些许不好意思了:我做的,你不许嫌弃。
易时接过盒子,盒子不重,很精心绑着深紫色的缎带。
你快打开呀。贺昭见易时没有下一步动作,忍不住出声催促。
易时这才抽开缎带,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相框,隔着玻璃可以看见里面一层层繁复的图纸。他刚把相框取出来,客厅的灯熄灭了,陷入了黑暗,整个相框亮了起来。
他清晰看见相框里面雕刻着两个男生并肩坐在窗台,抬头看着满天星河。
深蓝的穹顶闪着一颗颗明亮璀璨的星星点点,金黄的光线晕染交映着整片天空,天际自然地过渡着红紫色,是一片柔软温暖的色彩。两个男生的头微微靠着,伸手指着天空,光影交错,他们就坐在整片星光之下。
刻的是看流星那一天的场景,浪漫朦胧又梦幻。
这是纸雕灯。贺昭解释。
你做的?易时问。
这些材料是网上买的,这相框这玻璃这内组框这灯直接组装就可以了。画是我画的,也是我刻的。贺昭说,比我想象中难多了,它要这样一层层地叠加。
贺昭的语气很轻松,但其实完成这一个作品并不轻松,画画还好,一点点地雕刻他的眼睛简直瞎了八百遍。
很漂亮,我很喜欢。易时说,刻了多久?
也还好,就几天吧。贺昭揉了揉鼻子,其实我做了两个你想看看另外一个吗?
想。易时毫不犹豫。
贺昭又跑进房间捧出来另一个盒子,放在易时手上。
依然是纸雕灯,但是图纸内容不一样,这一个上面刻的是高高瘦瘦的男生,光从剪影易时就认出了这是自己,有一只鹿跟在他身边,头顶是绚烂的日光,层层叠叠像是加冕一般投在他身上。
这是独角兽,意味着幸运、美好。贺昭解释,你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永远幸福灿烂。
易时看出来了,这两个纸雕灯最大的区别是一个有贺昭,一个没有贺昭。不管有没有贺昭,贺昭都给予了他最大的祝福,希望他一直活在光明、温暖、幸福里。
你是打算告白失败就只送我这一副?易时问。
贺昭笑了笑:那不然呢?
易时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坐在星光下的两个小人身上。
贺昭把两个遥控器都塞给他,凑上去一起看:我也搞不清楚哪个遥控器是哪一幅的了,反正都给你了,你更喜欢哪一幅呀?
我喜欢有你。易时偏头吻了过来。
贺昭环着他的脖子,毫无犹豫就给了他回应。
在没有人打扰客厅,在只有纸雕灯幽幽光线的黑暗里,在淅淅沥沥下着雨的深夜,两个人接了个绵长的吻。易时的吻很温柔,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青涩和试探,只有贺昭动情地往更深处索取,他才回应一般加深了这个吻,吮吸、舔舐、纠缠不休就像他们的心跳,胸腔紧密贴在一起,重叠的心跳分不清谁是谁的。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半个多小时,贺昭发麻的脑神经才平缓了下来。
翻了个身,他终于没忍住,走出了房间。
停在易时房间门口,很轻很轻地叩了叩易时的房门,轻得他怀疑就算易时没有睡也听不见。
但是,易时的房门径直开了一道缝易时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
房间里已经关了灯,易时有拉窗帘的习惯,房间里漆黑一片,贺昭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也只能窥见一点点模糊的轮廓。
进来吧。易时突然出声。
贺昭松了一口气:你还没睡着啊?
关上门,易时摸索着似乎想开台灯,贺昭阻止:不要开灯,太刺眼了。
他在黑暗里熟门熟路地摸到易时的床,爬了进去:我睡不着。
语气带着拖长的尾音。
易时听过贺昭这么跟林佩玲说话,像在撒娇。
失眠了?易时声音低低的。
贺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深深在被窝里吸了一口气:好好闻,你的床被子全是你的味道。
他躺在易时的被窝里,周身被易时身上好闻的味道裹住了,懒洋洋的很舒服。
易时没了声息。
贺昭凑过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在他颈窝嗅了嗅:可是还是你身上最好闻,易时,我好喜欢你。
黑暗里,易时轻轻搂住他,另一只手准确在他鼻尖捏了捏:没喝酒也耍酒疯?
贺昭嘿嘿笑了两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过了大约半分钟,他轻声问:你是不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对着易时,他总是不想憋着,总是想知道易时怎么想的,总是希望他们之间坦坦荡荡,有什么都能说出来。不管这段感情最后的走向怎么样,他都希望和易时之间坦率真挚没有曲绕。
林茂修说他是个自我认同度高的人,不会给人下定义,这个人里面包括了对自己。贺昭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但是他不觉得喜欢易时是一件不正常不应该的事情。他只是喜欢易时而已,只要易时喜欢他,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
据他对易时的理解,易时也不是在意别人目光的人,但是他不确定,牵扯到易时,他总是确定又不确定。
沉默了片刻,易时开了口:没有。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时冲动,只是这么喜欢你一下,总是会变的?所以你想给我一段美好的感情,你想保护我,让我有退路。贺昭声音闷闷的,听着有些委屈。
就在今晚,贺昭发现了一件事。
易时总在一个范围内,小心翼翼,从不僭越。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给易时什么,易时就接受什么。就好像这段感情,他想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一切都取决于他。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都是他主动,毫无疑问易时总会及时给他回应,但他没有主动做过的事,易时就不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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