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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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空空如也,眼前也没有海豚和人群,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藏在雾气里。他不知何时走到雾角镇码头边缘,摇摇欲坠。

樊醒在背后拉着他背包,手里是半瓶水。

余洲一颗心几乎从胸腔跳出来。他坐在地上,后怕极了。手心还有那过分真实的触感,他在衣服上不停地擦手。

“你怎么了?”樊醒盯着他左看右看,“站着都能做梦?昨晚没睡好?”

余洲这回是真的怕了。他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全都告诉了樊醒,樊醒摸着下巴思索:“为什么指着大海?”

余洲以为他会安慰自己,说些笑话,就像他逗笑柳英年和姜笑一样,被樊醒这个问题弄得愣住了。

樊醒又问了一次:“那小东西为什么指着大海?是不是想告诉你,海上有什么秘密?”

余洲如梦方醒,抓住樊醒的衣袖兴奋得发抖:“这是提示!”

樊醒:“对,你快记录……”

余洲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地跑了。

樊醒:“……喂!”

“谢谢你!”余洲回头冲他大喊,“我去告诉姜笑!这一定是驱散浓雾的提示!”

还未找到姜笑,余洲意外发现了渔夫帽。

渔夫帽熟门熟路钻进一间小屋,很快,屋子里有两个人被赶了出来。

都是十来岁的小孩,一男一女,女孩手臂上有狭长的伤口,像是被刀子划伤的。两人看见余洲,憎恶之色立刻上脸。

“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余洲忙说。

这句话让面前两人半信半疑。余洲在屋外探头探脑:“那个男的,昨晚是住你们家?”

年长的男孩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

余洲想起自己的任务,咧嘴一笑:“我进去见见朋友。”

渔夫帽原本靠在墙角假寐,余洲才推开门,他已经捏着美工刀站起。

余洲总觉得他是自己的同道中人,而且能力技术远在自己之上,对他有几分来路不明的敬意。只是这一行的人都不喜欢相互攀关系套近乎,他也不敢过分靠近。

露出自己最擅长也最好用的天真脸庞,余洲挥手:“大哥,真巧啊!今晚大家伙儿一起住吧,好有个照……”

年长男孩生气了:“这是我家!”

渔夫帽忽然开口:“滚。”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不敢动弹。

余洲:“大哥,咱们好歹一起来的,应该互帮互助,相亲相爱……”

渔夫帽:“这是我的地方,滚出去。”

他话音刚落,柳英年从外头挤了进来。

“行啊余洲,你找到了!”柳英年吸了吸鼻子,冲身后招手大喊,“姜笑!这边!余洲找到房子了!”

姜笑跑到门口一看,回头喊:“喂!姓樊的!”

人接二连三地来,本就逼仄的房子瞬间被挤满。

男孩急了:“你们……强盗!!”

恢复正常的柳英年自来熟地跟渔夫帽打招呼:“老哥,这地儿真不错。你们好你们好,我叫柳英年,谢谢你们收留我。”他亲热地跟兄妹俩握手。

渔夫帽:“……”

他捏着美工刀的手指骨节发白,干脆抓起刀子在墙上划来划去,声音刺耳。

余洲怕这位神秘大哥恼羞成怒对众人下手,立刻缓和气氛:“就剩咱们五个了,雾角镇还真是不简单。”

渔夫帽压了压自己帽子,不划了。

这一通打听,没问到任何可用的信息。余洲看看站在角落里瞪他们的兄妹俩,问起塔的事情。

“那座塔上不去。”男孩说,“我和妹妹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不用再找了,没有答案的。”

余洲心头一动:眼前是一对兄妹。他忽然生出陌生的温柔,忍不住冲他俩笑了笑。

姜笑是女孩,兄妹俩面对她时戒心没有那么重,连名字都主动透露:哥哥叫陈亮,妹妹叫陈意。

但姜笑也问不出新内容,他们的答案和之前一模一样:不知道,没有路,上不去。

余洲开始怀疑他们是否方向错误,或许正确答案根本就不是塔顶风车。

“雾是空气水分和灰尘凝结而成的,想要驱散雾,或者是温度升高,或者是强空气对流,也就是刮风。”柳英年说,“现在是什么季节?”

“秋季,十月份。”陈亮回答。

柳英年:“那可以再等等。冬季海陆气温差异大,一定会有风。咱们再呆一段时间,等风来就行。”他推推眼镜,语气笃定。

余洲:“呆多久?”

柳英年结巴了,挠头了。他改不了信口雌黄这个习惯:“对不起,我乱说的。”

陈亮正要说话,陈意忽然开口: “提示就在你们眼前,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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