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阿尔嘉取代笼主成为“鸟笼”的主人。
剩下的四个人中,有三人选择离开,而阿尔嘉的兄弟决定留在这个“鸟笼”里陪伴他。
“亚瑟,这个词语念亚瑟。是阿尔嘉兄弟的名字。”柳英年指着阿尔嘉名字下方的另一行字。
阿尔嘉和亚瑟开始设计属于他们自己的“鸟笼”。
他们制造了一个美丽的王国,一个永远温暖、蔷薇盛放的天堂。他们认为土地上必须有树林,有河流,有山峦,于是一切渐渐成形。
阿尔嘉在河流旁边用石头建造房子,在一切还未建造完整的时候,他和亚瑟住在石头房子里。这个小小的栖身之地,见证了兄弟两人如何把这片辽阔的土地塑造成为美丽的国度。
“……有人说亚瑟不在了。”余洲说。
“这就是阿尔嘉变成这样的原因吗?”柳英年嘀咕,“阿尔嘉负责设计,亚瑟负责完善和记录,他俩配合得很好。”
石板没有标注时间,柳英年能找到的最后的一块石板是亚瑟绘制的地图。
“鸟笼”一分为二,亚瑟设计了一个能安置“非议者”的监牢。好的人,坏的人,各归一侧,这是亚瑟的想法。
余洲很干脆:“我再去一次另一边,找找亚瑟。”
樊醒提醒:“去了也没用,那边的人不会帮你,只会把你赶回这边,催促你上飞星崖。”
余洲有些丧气:“希望我们早日见到新娘,或许她会知道更多关于阿尔嘉和亚瑟的事情。”。
这一夜,蔷薇花田里发生了古怪的事情:花柱一夜之间长满了浅灰色的蔷薇。
除了余洲他们,没有人知道浅灰色的蔷薇曾经杀死过一只小狗。人们只是警惕又惊奇,渐渐靠近,小心触碰。
樊醒紧张地看着小猫小狗凑近了吃花,但这些已经成为“鸟笼”居民的魂灵,并没有因为花朵而再次遭遇死亡。
这些浅灰色的蔷薇,原来只针对历险者。樊醒蹲在花田边发愣。他有点儿想念那只温热的小狗。
花田的另一侧,人们忽然骚动起来。
从未见过的浅灰色蔷薇引起了王的兴趣。他带着新娘,提前开始了巡游。
阿尔嘉和新娘坐在宽大的车辇上,车辇被白色的马儿拉着,四周垂下白纱。余洲好奇极了,拼命往前挤。没见过新娘的人们比他们谨慎,生怕自己太过靠近,会惹恼喜怒无常的阿尔嘉。
余洲抱着樊醒挤出人群时,车辇正经过他们身边。
夏天的风吹开白纱一角,“新娘”静静坐在阿尔嘉身边。
他和阿尔嘉穿款式一样的雪白长袍,蜜色肌肤,颈上与胸前缀满金色饰品,黑色长发上纠缠着各种宝石。他戴了面纱,只露出上半张脸,眼眸半垂。
“哦?”鱼干趴在余洲耳朵上,“新娘是男的?”
它的声音极小,“新娘”却像听到了似的,猛地转过头。
余洲暗暗一惊:“新娘”手腕和脖子上戴着结实刑具,白色面纱下,是一个覆盖半张脸的黑铁口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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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蔷薇汤(8)
纱帐落下,新娘的目光被阻隔了。车辇很快经过,余洲被欢呼的人们阻拦,没来得及追上去细看。
余洲扭头看鱼干:“他听得到你的声音?”
鱼干发抖:“他好像还看得见我。”
巡游的车队继续往前,人们一浪接一浪欢呼,向来宁静的土地开始骚动。无人注意的时候,蔷薇花田中的花柱仍在不断生长,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在花柱上膨胀、蔓延。
直到入夜,巡游的车队才回到飞星崖附近。
出乎余洲意料,阿尔嘉从车辇上走下来了。飞星崖上已经铺好了座位,他坐下后,很快有人围拢上去,仍像之前一样仰望他,亲热、快乐地和他说话。
阿尔嘉显然很享受这一切。
他的新娘留在车辇上,被严密地看守着。飞星崖视野开阔,余洲远远看着纱帐中的影子,心头忽然一动。
“鱼干,”他冲鱼干勾勾手指,“你过去,跟新娘打听打听。”
鱼干先是抗拒耍赖,学樊醒一样撒娇,扭得像条虫子。但它外表实在不讨喜,越扭,余洲的表情越严肃。
鱼干只好学乖:“好嘞我去。您想打听什么?”
余洲:“你直接问他,他是不是亚瑟。”
鱼干钻进了纱帐。
樊醒太小,站在地上看到的都是人屁股和人腿,于是十分自然地伸手要余洲抱。
余洲把他抱起,他又顺势圈住余洲脖子。这套亲昵动作他做得越来越熟练。
“你也觉得新娘和阿尔嘉很像?”樊醒问。
新娘比阿尔嘉年长一些,但眉眼与阿尔嘉几乎一模一样。脸的下半部被口笼遮盖了,余洲看不清楚。
虽然眼前又开始酒肉盛宴,但余洲很难忘记之前的匆匆一瞥。黑铁的口笼与“新娘”肤色映衬,异常鲜明的对比深深印在余洲脑海里。
余洲个子高,又抱着樊醒,人群之中很是醒目。他看见阿尔嘉远远地冲自己招手。
走到阿尔嘉面前,余洲犹豫了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要像别人一样跪坐在地上,仰望阿尔嘉。
樊醒比他干脆得多,从他怀里扭下来之后立刻冲阿尔嘉抬起一张天真的脸:“王,你身上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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