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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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办法,还有的!”余洲深吸一口气,他记得那句牢牢印刻在脑海之中的话,“大地再次沸腾时,道路在火焰中诞生!”

手记提示了离开雾角镇的正确方式,余洲确信,这句话一定也是离开这个“鸟笼”的唯一办法。

鱼干忽然看见了远处的烟:“……烧起来了,余洲!花田烧起来了!”

大片烟雾从河流方向飘来,这场骚动已经惊醒了所有人,宁静的世界开始嘈杂慌乱。

余洲看着远处,心中狂喜:他不知道为什么花田会被点燃,但大地确确实实正在燃烧。道路呢?道路是……

他脚下忽然打滑。

飞星崖上淌了满地的酒液,余洲反应不及,抱着樊醒狠狠摔倒。

他护着樊醒的脑袋,几乎用整个身体保护樊醒。后背撞在石头上,剧痛令他有数秒钟失去了意识。

有人抓住樊醒的脚,把他从余洲怀里拉出来。

“久久……”余洲伸手想挽留,但他实在太痛了。

把樊醒倒拎起来的人是阿尔嘉。

“鸟笼”里的土地已经完全被蔷薇根须占据,所有根须在土壤之下连成一片,大地中不断有藤蔓破土而出,加入阿尔嘉身后的浩荡队伍。

阿尔嘉仿佛坐在绿色巨人的肩膀上。他松手,藤蔓立刻接住了落下的樊醒。

紧接着,藤蔓把樊醒甩出了飞星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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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鱼干:鱼家好害怕!变不出来!

樊醒:……鱼家???

鱼干:你说“人家”,那我是鱼,我只能说“鱼家”。

(因为笑话太冷,余洲瘫在地上更加起不来了……)

第19章 蔷薇汤(11)

肋骨和手肘的伤痛得余洲几乎无法呼吸。他看见小小的樊醒睁大了眼睛,手微微张开,像是有话未说完。

余洲的掌心撑在酒壶碎片上,鲜血淋漓。他并不觉得痛,只是在跃出飞星崖的时候,剧烈的风从下而上,几乎要把他吹得腾空而起。

在跃出去的瞬间,他抓住樊醒,抱在怀里。

就像他在寒冷的冬天,在彻夜的阴雨中抱紧久久。

飞星崖底那潭平静的湖水被砸破了。

湖很深,似乎比雾角镇的海还要深,怎么都沉不到底。

湖底满是白骨。

历险者从飞星崖跳下,落入湖底。这种高度和砸入水中的冲击力,能令人立即毙命。湖底也有藤蔓,被青苔覆盖,透出诡异的浓郁绿色。藤蔓捆缚着粼粼白骨,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水底坟场。

在落入湖水之前,余洲知道自己先落到了鱼干的脊背。

黑色的大鱼骨骼在湖面盘旋,余洲没有抓稳鱼干的骨头,滑落时还被鱼干的鱼鳍挡了一挡,最后和樊醒一起落进湖里。

这个关键的缓冲,让他一时间还没有死。

他可以在水中呼吸,但受伤的肋骨痛得他不断喘息,水灌进了肺部。窒息的感觉再次复苏,怀中空空,樊醒不见了。

余洲落在骨头的小山上,藤蔓被惊醒一般在骨山上蠕动,细小的藤蔓从缝隙中钻出来,爬上余洲的双足。

他奋力挣扎,湖面就在头顶,隐隐透出光线。可即便他能呼吸,身上太痛,他无法摆脱藤蔓。

藤蔓不断爬高,从小腿往上,如同人的手掌,暧昧却不容违抗,紧紧束缚余洲。腹部和胸口被裹住,余洲的呼吸愈发困难,缠上脖子的藤蔓死死掐着他。

余洲的求生意志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点,他踩在骨山上,与把他往下拉的藤蔓顽抗。

有人从他身后伸出了手。

藤蔓上长满尖刺,那人紧抓藤蔓,被划破的皮肤渗透出血来。血散在水里,只一瞬间,所有藤蔓剧烈一抖,全数缩入骨山。

那只布满伤口的手拖着余洲胳膊把他拉起。余洲还处在挣扎状态,手肘乱挥,狠狠打在那人下巴上。

那人揪着余洲衣领,朝湖面游去。溺水的人沉重得可怕,又因为慌乱而乱抓乱挠,余洲不停蹬腿,想摆脱那人。

受伤的手卡住余洲下颌,陌生的嘴唇凑上来,空气潜入他的口腔之中。

哗啦一声,樊醒和余洲同时浮出水面。

樊醒拖着余洲,像拖尸体一样往岸边走。

一条只有骨头的怪鱼在湖上盘旋。它忽然低垂着巨大的头颅冲下来,余洲躺在湖边喘气,和它空无一物的眼窝对视。

樊醒俯身看他,自言自语:“有点危险,得人工呼吸。”

说着仍捏住余洲下巴,凑了上来。

余洲没什么力气,但往樊醒腹部砸一拳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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