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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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濯若有所思:“你我成亲后,我虽未带你正式拜见过母后,但母后为人亲和,当也不会在意。今次难得见你,应会有许多话要同你说,恐怕还会留你在寺中多住几日。你明日过去,多带些衣物,还有……”

赵明锦听得直抽嘴角。

她与太后又不熟识,能说什么?且她是为了查谢如玉的案子而去,不能在那边住下!

她开口打断:“若王爷与我一道去,是不是明日就能回?”

“朝中事务繁忙,母后自然希望我多上心。”

“那明日……可否麻烦王爷陪我走一趟?”

叶濯偏头看她,眉眼含笑:“不麻烦。”

福云寺在京郊,乃皇室出资修建,据说求神拜佛十分灵验。

平日里皇家无事,寺里也会接待普通香客,但太后祈福这等大事,早一个月就要闭寺门,重洒扫,谢绝香客,虔诚以待的。

李督元能在太后礼佛期间带谢如玉去寺内祈福,应是没少下功夫。

叶濯与赵明锦一早出门,晌午前到得福云寺,寺内住持携众僧在门外恭候,闲话两句,住持又命小师傅引他二人用了斋饭。

直到未时一刻,才终于得到太后娘娘召见。

先皇冥诞,叶濯与赵明锦皆穿了一身素丝单衣,衣襟领口绣有淡金色卷云纹,清贵无华。

赵明锦始终跟在他身后,低头垂眸,看着他衣摆下的云纹图样。

叶濯脚步停下,赵明锦也跟着停下。

“儿臣见过母后。”

赵明锦就在这时上前一步,与叶濯并肩,想起马车上他叮嘱的,行了个四不像的万福礼:“臣……”

“妾”这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她将牙一咬:“明锦见过母后。”

第12章 、011

赵明锦低着头,看不到太后的神色,但落在身上的那两道目光却强烈到无法忽视。

那是来自公婆对儿媳的打量,也是来自太后对王妃的审度。

自从五年前她主动请缨出兵长岭,大获全胜班师回朝后,便再没人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当年她、季二、齐三和李督元一同喝酒,李督元曾说,将军上过战场后变得冷厉慑人许多,眉宇间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赵明锦觉得自己没什么变化,可季二齐三却一起点了头。

他们说:在刀尖上舔过血的人,骨子里都会散发着血腥味,生人厌弃,鬼神憎恶,没人愿意靠近。

她倒是不需要谁靠近,也不愿被谁当做待价而沽的物品上下打量。

没听得太后开口,赵明锦已准备收手抬头,还没动作,眼前光线忽地一暗,叶濯衣袍下摆的卷云纹又重新映入她眼中。

“母后威仪无双,儿臣还是第一次见阿锦紧张。”

紧张个屁!

“不用多礼了,”太后收回视线,语气极尽淡漠,根本听不出叶濯所说的亲和,“坐罢。”

赵明锦站直身子,手还没收回身侧就被叶濯暗中握住了。

她下意识地往外抽手,竟没有抽出。

“朝中事务繁杂,闲王不在京城辅佐皇帝,到福云寺来做什么。”

“阿锦在边关领兵三年,近日得胜回朝,儿臣自当带她来拜见母后。”

“闲王有心了。”

赵明锦无父无母,自小被师父带大,师父与她虽没有亲缘干系,待她却是极好。

相较之下,太后待叶濯就少了许多温情,话中也透着些疏离。

赵明锦心想,兴许天家的感情就是这般,胸怀天下之人怎么也无法做到至真至纯。

她下意识去看叶濯,叶濯神色如常,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扣在她腕上的手也是温柔到可以挣开的力道。

“母后,儿臣此来还有一事,想借母后的安神香一观。”

终于说到正题上,赵明锦看向太后,不由微微一怔。

太后是上了年纪的,年轻时的芳华不再,额角鬓间染了霜华,面上也布满了丝丝道道的纹络,就如同世间任何一位老者一般,可她的身份与经历,又注定了她与普通老者截然不同。

她着了件寺内最常见的灰色袍子,鬓发间未戴任何钗环首饰,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周身透着洗尽铅华后的素雅与平静,不动声色间的威仪与傲然。

听了叶濯的话,太后垂眸敛目,不说话也不动作,若不是手上佛珠还在捻动,赵明锦都要以为她睡着了。

“京城出什么事了。”

叶濯简单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太后听罢仍旧神色淡漠,只语气强硬了些:“出了案子,自有京兆尹调查。若京兆尹解决不了,尚有刑部与大理寺,何需闲王亲自出面?还是在闲王眼中,家国社稷连一个姑娘家的清白都比不过了?”

赵明锦忽然后悔让叶濯同她一起来了,这哪里是来查案,分明是来听训的。

“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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