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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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安神香私自给了苏大人与阿锡,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你故意瞒我,我有些难过。”

安庆郡主蹲在贴身丫鬟身前,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轻柔。

那丫鬟抬起头来,眼泪已经糊了满脸,哽咽道:“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罢了,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也不忍心罚你,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是,奴婢记下了,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人犯已经认罪,从三法司到高齐似乎都不再打算关注某些于理不合的细枝末节。

不知是因为那些不重要,还是因为某种默契使然,总之他们摆明了是不打算拿到台面上来追究。

石相、永昌候与安庆郡主对着皇上恭敬一拜,道了声“微臣告退”,转身走了。

安庆郡主跟在永昌侯身后,走到门边时,她施施然回身,恰好迎上了赵明锦若有所思的目光。

四目相接,她微微一怔,眸色几经变幻,终是收起了初见时人畜无害的柔弱懵懂,露出了几分挑衅来。

赵明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风锐利凛冽,视线略略上瞟,落在了她额间的那一点朱砂上。

点脂过了这些时日,那朱砂颜色竟然丝毫未褪,仍旧艳丽妖娆。

对视片刻,安庆郡主又收敛了眼中气势,摆出一副娇柔姿态,转身走了。

方才还人多到有些拥挤的公堂,霎时间空荡下来。

谢如玉仍跪在那里,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眼中还残留了些许激动,眼眶有些红。

一直守在堂外的李督元已经走到她身边,矮身蹲在了她面前。

“小玉。”

谢如玉缓缓仰起头,没说话,只静静地望着,任由水雾上涌迷蒙了双眼。

“别哭,没事了,”李督元小心的擦着她眼角的泪,故意说笑逗她,“以前都不知你这么爱哭,以后可不敢惹你,等我们成亲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问得小心翼翼,语气也是最轻柔不过,说完之后甚至屏气凝神的等她回答。

可是谢如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挣开了他的手,看向赵明锦:“阿锦,你送我回家吧。”

谢如玉说这句话的时候,赵明锦是下意识看向李督元的。

李督元显然明白谢如玉的话中深意,唇角不由抿起来,眼中带着三分沉痛,三分哀伤和三分的不知所措。

此情此景倒是让她弄明白了,这种神色或许可以叫做心伤。

“好。”

赵明锦将谢如玉扶起来,两人走出一步又停下,如玉没有回头,只用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与李校尉早已解除婚约,今日一别,以后不会再见,李校尉……多珍重。”

李督元没说什么,也没有追,只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具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皇上看了眼李督元,又收回视线看叶濯,低叹一声:“今日我与皇兄都做了恶人。”

“怕是不只今日。”

“皇嫂生气了,皇兄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不如进宫躲两日吧。”

阿锦走时都没回头看他一眼,是当真气狠了的,叶濯无奈:“阿锦的性子与皇后不同,若我躲了,她不仅不会气消,恐怕还会拆了闲王府。”

“……”

离开刑部,赵明锦与谢如玉并肩走在长安城的街路上,身边多的是来来往往的百姓。

“阿锦。”

“我在。”

谢如玉已经眨掉了眼中的水雾,脸上的痕迹也擦干了,她看着赵明锦,勉强笑了下:“再过几日是我外祖的七十寿诞,我会离开京城去给他老人家贺寿。”

“何时回来?”

她摇头:“不回来了,那里很好的,天高云淡,风朗气清,门前还有一条河。河里鱼儿特别多,儿时我就常陪外祖坐在那里钓鱼。”

赵明锦急了:“如玉,刚才在刑部大堂,我分明看到……”

“阿锦,”谢如玉没让她说下去,“真相其实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重要。因为是你,才会在意,旁人、甚至我爹娘,他们在意的只是我被人掳走彻夜未归这件事。”

“别人如何想我管不了,我也不知道,但是如玉,李督元他不在意这些。”

“他不在意,我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她笑的勉强又心酸,“阿锦,我不怕被旁人议论,我怕的,是他跟着我受委屈。”

如玉的性子与赵明锦很像,只要是打定的主意就不会再更改。如今多说一句,不过是徒惹她难过罢了。

“若当真决定要走,我去送你。”

将谢如玉送回家后,赵明锦闷头回了王府,绿儿在碧锦园里见到她,凑过来想问案子的结果,不过被红儿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

赵明锦没理会她们之间的挤眉弄眼,径直回房取了银枪出来。

两个丫头躲在回廊上,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赵明锦,又同情地看了看本就七零八落的芭蕉叶子。

将军这次练完枪,芭蕉基本上也就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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