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早上韩婷婷提出买一双球鞋,哪知老太太却不同意,说她前些日子买的小皮鞋还没穿几次,家里要节俭。韩婷婷气愤地回屋趴书桌。
往日她要买啥老太太不是应的,这会子买双鞋都不行了,她三嫂也真是钻钱眼里去了,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她二嫂可恨,要不是她拿了那三十块钱,她早就买了鞋了,说来那天老太太还说,那三十块钱是她特意为她下周准备的生活费,本就是她的,就这样被杨晓取走了,还连累了自己不能花钱。
韩婷婷更讨厌杨晓了。
尤其想到她二嫂在她二哥死后立刻嫁人,韩婷婷心里就不舒服,特别是那个陆宇住她家,就在她二嫂隔壁,指不定俩人就是在她们一家子眼皮子底下勾搭的,韩婷婷越想越气闷。
凭什么她那对狗男女能活得顺遂,她则苦兮兮的?
她实在气不过,跑去陆知青那屋找事儿,不料听到陆宇正在和别的知青说话,说他们晌午要去河里捉鱼。
韩婷婷脑子灵光一闪,想起梦里的一些片段。
梦里的二嫂发达后她曾臊脸上门过,她二嫂曾和她吹嘘陆宇能发家,是因为有一天他去河里捉鱼的时候,发现河底埋着地主家的金子。后来陆宇悄悄取了金子在黑市卖了换钱,买了份好工作,从此一飞冲天。
韩婷婷不懂金子和工作的关系,但是她明白一个朴素的事实,金子能换钱。
有了钱,她要什么买不着,花自己的根本不用受家里嫂嫂的气。
而且她提前把金子取了,没了那钱,让陆宇和她二嫂以后喝西北方去。
韩婷婷迫不及待地赶去河边,抢在陆宇他们前头在河边摸索,却忘了河流九曲回肠,波光粼粼的水面下鱼儿虾儿欢快地游来游去,就是没看到金子。
她也不想想,金子埋在河底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可见是隐秘的,非运气不能挖掘。
韩婷婷急的团团转,不一会儿陆宇和两个男知青到河边来了,韩婷婷惊慌失措之下踩到了淤泥脚底打滑,一头栽进了河里,吃了好大的一口河水。
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亏她动静大,掉的那处芦苇稀疏,不然知青们瞧不见,韩婷婷得直接见阎王。
就这样,韩婷婷还埋怨知青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时候到吓唬她。
救人的知青们没得到老韩家的一句谢,反而天降一口大锅。
陆宇本来还跟着老韩家的人送韩婷婷到县城医院,可谁让他倒霉在场,老太太把韩婷婷落水的事儿算他头上,要他付医药费,陆宇黑着脸丢下五毛检查费,回村直接搬到卫生所打地铺。
老韩家的风评在知青们圈子里急骤下降。
大家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子,不仅在精神上支持陆宇搬家,在行动上更是。
杨晓在大树底下乘凉回家的时候,就碰到知青们抱着东西进进出出,陆宇看到她抱着小老二时冲她微微颔首。
杨晓淡淡点头算回应,她和这个曾经差点被老韩家算计到她家住的知青不熟悉,也没想到这才住了不到一天,人家就不乐意了。
杨晓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是老韩家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了,同作为奇葩的受害者,她由衷对陆知青表示同情。
“二婶婶,我妈她们去哪儿了?”
大人们急匆匆往医院跑,小孩子们半点情况也不晓得,疯玩回家后发现陌生叔叔在家搬东西,亲人们却一个都没瞧见,老韩家的小孩们纷纷围住杨晓这个二婶家门口。
一、二、三、四,一共四个娃,除了稍大的韩大丫看起来八九岁的模样,其余都是同大毛差不多大的小豆丁。
“姑姑有点事儿,你妈他们去县里陪她了,估计快回来了,你们要不要进婶婶家待会儿?”
甭管老太太多奇葩,韩大嫂多嫉妒,大人们的事儿,是和小孩子无关的。
韩大丫八岁了,是个懂事的大孩子,跟在姑姑身边小小年纪就懂得大人们的弯弯绕绕,脸颊涨红,垂着小脑袋不好意思:“不用,我们在家也是一样的。”
她身后几个小的却不听她的,撒丫子往院子跑。在小孩们眼里,二婶婶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就是不上他们家吃饭了,因着这个,他们对不和他们抢饭的韩大毛都态度好了许多。
大丫目瞪口呆,追着弟弟妹妹们大喊:“别跑了,跟我回家。”
杨晓拍拍她的小肩膀:“不用不好意思,让他们别往屋内跑就行,喊他们过来洗手擦脸。”
韩大丫害羞地点头。
杨晓也不是不肯让孩子进屋,只是小豆丁们翻泥滚尘的浑身脏兮兮,又爱乱跑,一踏进屋子那她之前就白收拾了。
韩大毛疯耍玩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屋檐下排排坐着他的堂兄弟。
小孩瞪大眼睛:“他们怎么会在我家!”
杨晓蹲下身给他擦玩得通红的小脸蛋:“奶奶他们都去县城没回来,暂时在我们家等等,你不欢迎他们?”
韩大毛张了张嘴,换在以前他肯定不乐意,但是最近棠哥们愿意和他一起玩,也没笑他吃白食,韩大毛拍拍肚子学着隔壁村戏台子佯装大度道:“且让他们留着吧。”
杨晓:“……”不仅是个吃货还是个戏精呀。
等到天黑,隔壁仍是静悄悄的,杨晓到厨房将煨好的番薯给小孩们先填肚子。
韩大毛看着他们吃的香,也赖着要吃傍晚的骨头汤面条。
杨晓摸摸他的小肚子,确认是瘪着的,给他热了面。
小孩不在堂屋吃,非要搬着小凳子捧着大海碗在堂哥堂姐们面前吸溜,惹得大丫和弟弟妹妹直瞪眼。
杨晓摇头笑笑,为了让儿子少拉点仇恨,她回厨房将剩下的骨头汤全热了,一人一碗就着番薯吃喝。
大孩子小孩子都满足了。
吃饱喝足孩子们又玩到一块了,他们对光秃秃的里屋不感兴趣,菜园子的瓜苗遭了秧,韩大丫一边帮杨晓洗碗,一边怒斥弟弟。
约莫到了晚上九点,老韩家的人陆陆续续回来,杨晓放他们回家去,自己抓着玩得脏兮兮的韩大毛洗澡。
夜晚,月黑风高,老韩家的人草草吃完了睡下,县里老太太在陪床,韩大嫂累了半天却没有一点睡意,越想越不得劲。
“你说小姑子不过是呛了口水也值得花钱住院?人家大夫都说没事让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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