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会怎么处置(1 / 2)
这一幕一幕,让叶彤樱如万箭穿心!太子对自己始终若即若离,状似有情,又似无情。自己还以为他专注于读书和国事,不解风情,才是如此。未曾想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早就与人暗度陈仓。
金贵妃看着叶彤樱悲愤难忍的样子,这次没有再训斥她,而是任凭她落了一会儿眼泪,才说道:
“这才是哪儿到哪儿,你就受不了了?如果只这样你就受不了,那将来后宫佳丽三千,还不等别人拿你怎么样,你自己先气死了。如何站得稳、走得远?”
“姨母,您有所不知!”叶彤樱自己拿帕子擦拭了眼泪,“这张惟昭实在是奸猾之至!素日我只道于妙清恬不知耻,谄媚太子。而对于这妖道的行迹,竟毫无察觉。她只装作一副安心行医的样子,穿得也那样简陋,脂粉不施,行动间毫无女子柔媚姿态。就是这幅样子,还引得太子如此着迷,肯定背后不知下了多少狐媚功夫,还把众人都骗过了。而且她还骗得太后信重,又精通医术,这种人,留在宫中,一旦得势恐怕就不会给别人留活路了!”
金贵妃板着面孔斜靠在软椅上,用手撑住额头,陷入沉思。
张惟昭以前她也见过几次,只觉得这个总是穿着一身蓝道袍的丫头自持医术,行动间和宫内众人格格不入,除此之外并无别的印象。一开始金贵妃只觉得她不过想靠着太后这颗大树,日后在西苑的某个道观里谋得一个住持的位置,讨得个真人的封号,也就罢了。谁知她野心这样大,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太子身上,而且看样子已经把太子笼络住了。
怪不得她总觉得太子对叶彤樱虽然和煦,但总差点火候。太子正是青春年少,火力旺盛的时候,像叶彤樱这样美貌的女孩子,整日与他赏花观月,差一点就耳鬓厮磨了,他就算没有十分衷情,也总会有心猿意马、把持不住的时候才是。想当年,陈见浚和陈祐琮差不多大的时候,那种少年初尝滋味的情热,让金贵妃现在想起来还内心波荡不已。可是陈祐琮无论何时总是一副温文守礼的样子。以前金贵妃猜测他是不是害怕皇帝说他不庄重,才摆出这幅道学面孔,谁知道,原来是有人釜底抽薪!
张惟昭出身寒微,身份尴尬,整日打扮得不伦不类,论家世背景、美貌风情,都比叶彤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比于妙清也多有不如。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让太子这么在意,就证明她不知道下了多少背后功夫。
而这些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功夫才是最关键的。
再没有人比金贵妃更清楚这一点了。就像她自己,当年陈见浚刚刚继位的时候,她也是要什么没什么,没家世,没才情,年华老去,容颜不再,有的,只是与陈见浚的情谊。但是只凭这情谊,她就扳倒了什么都有的第一任皇后崔氏,压服了样样比她强的新任皇后于氏,虽然险些被一个同样也是宫女出身的淑妃分走宠爱,但是她当机立断,在季氏还没有形成气候的时候除掉了她。陈见浚虽然私下里对着她痛心疾首,但当着太后的面还是毫无犹疑地回护她。
所以虽然世人都说男子多薄幸,但她却知道,对有些人来说,情谊却重逾山岳。她没办法让陈见浚不去宠幸别的女人,但却有能耐让他心中只容得下她。
金贵妃不是那等心痴意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张惟昭挡了她的路,那就把这碍事的东西清除掉就好,哪怕她是太后宠信的人。只是需要思量一下,怎么下手比较好。因为现在还不是和太子,以及太子身后的太后彻底闹翻的时候。
所以需要找一个妥当的理由,而不是像当年对季淑妃那样,不问情由,一碗毒汤了事。
当年她速战速决毒杀了季淑妃,虽然快刀斩乱麻,除去了一个最强劲的对手,但是这一役给她带来的损失也很严重:宫里的人手折损一多半,和太后反目。虽然陈见浚替她百般遮掩,对外都宣称季淑妃是因急病而死,任何妄议此事的人都严厉惩处,但是还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私下里编排她,败坏她的名声。
这些手段她并不怕。但是现在的她不比当年。当年她仍然抱有再次生下皇子的希望,也因此不断求医问药。现在她年过半百,早就断了这个念想。为了金氏家族今后长远的利益,她甚至需要拿叶彤樱去笼络太子。
只是太子颇有些软硬不吃,对叶彤樱这样美貌的女孩子若即若离,反而对张惟昭这样土狗一样的人物真情流露。这样情势让金贵妃不禁开始怀疑太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这么多天对她的孝顺恭敬,以及和叶彤樱的两小无猜只是做戏来哄骗她的。
难道是太后告诉他的?金贵妃却随即推翻了这个猜想,因为太后最怕的是陈祐琮与陈见浚父子反目,一向把从前的事对陈祐琮瞒得紧紧的,生怕陈祐琮和皇帝生了嫌隙,吃亏的最后只能是陈祐琮自己。
陈见浚还年轻,除了陈祐琮,还有两个身体强健的小皇子,宫里现在还有一个婕妤马上就要临盆,太医说,极有可能又是一名皇子。若是陈祐琮被皇帝厌弃了,不知多少人乐见其成。
太子只有十四岁,若是他早已经知道自己毒杀了他的生母,还能在面上与自己谈笑自若,这样的心机,不容小觑。但是,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就算是有心机又怎么样?金贵妃从来都不怕这些。
金贵妃觉得现在眼下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是,不管陈祐琮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尽快安排他与叶彤樱成婚生下太孙,他还做不做太子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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