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林琴兮不答,放在地上的手渐渐地捏紧,指尖泛白。
到了后来,李老夫人更是道:“当日娉婷说想要送走她们母子,那时候我只想着她们母子无处可去,没想到她们母子居然闹得家宅不宁,如此,我们家也留不得他们了……”
闻言,秦秋婉提醒道:“他们要赶你们母子走了哦!”
林琴兮今日丢了大脸,心里惊惧难言。被人捉奸在床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事,并且,她还因此得罪了张娉婷,跟李振那边应该再无可能。如果被李家赶走……她就真的是带着孩子寡居的妇人。她吓得身子一颤:“祖母!”
这一声喊出,周围一静。
李老夫人反应过来,满脸不悦:“你癫了吗?怎么能乱喊?你这样子,如何教得好孩子?”
竟然拿孩子威胁她!
林琴兮满脸是泪,唇边却带着笑,是讥讽的笑:“祖母,表哥未议亲之前,我一直是这么称呼您的呀,您这么快就忘了么?”
张家夫妻:“……”果然!
张老爷怒火冲天:“这门婚事作罢!”
语罢,拉着妻女就要走。
李家夫妻心里恨死了林琴兮,不过,这也不是跟她算账的时候。如果让张家人走出了门,这门婚事真就再无挽回的余地。在李泽彦即将启程的关键时候没了张家的亲事,他还怎么走?
再有,真让张家夫妻这么怒气冲冲离开,李泽彦未婚有子还骗婚的事情肯定会被宣扬得人尽皆知,他一个读书人没了名声,也就没了未来,李家多年心血,也即将毁于一旦。
“亲家!”李父追了两步,想要拉人。
张老爷不耐烦,头也不回:“我可当不起你这称呼!”
李父立刻改口:“张老爷,咱们有啥好商量,泽彦和林琴兮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我是真不知道。这事情算我们李家不对,错了就要改,我可以补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
张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你们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哪来的脸纠缠不休?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补偿能弥补我女儿的名声?”
李老爷哑口无言。
但不说话不成,他急忙道:“先喝杯茶消消气。咱们坐下来商量!”
“气都气饱了,不喝!”张夫人率先道:“事情弄成这样,我们两家也没有喝茶的必要。从今往后,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夫妻两人拉着秦秋婉一路出了门,张老爷气得慌,拿着聘书先去了衙门,直接解了二人的婚事。
解除婚约这种事,是两家人的事。只张家说了不算,衙门的师爷立即吩咐人去请了李泽彦过来。
他来得很快,还试图挽回:“岳父,这事儿是我错了,以后我把她们母子远远的送走,一辈子都再不见她们,成吗?”
张老爷一脸漠然。
李泽彦又哀求地看向秦秋婉:“娉婷,你说过心悦于我,要和我相守一生的?我把她送走,这辈子都只守着你,好吗?”
秦秋婉一脸讥讽:“且不说你舍不舍得,今儿我都亲眼看到你跟别的女人躺在床上了,你还为她守身不跟我圆房……我堂堂张家女儿,被双亲宠着长大,为何要嫁给你受这些委屈?再有,你口口声声挽留,是舍不得我这个人呢,还是舍不得我张家丰厚的嫁妆?”
“你是要和我相守一生,还是要和我的银子相守一生?”
声声质问,直击人心!
第9章 第一个原配 9
李泽彦并不好答。
虽他一口咬定被捉奸在床是林琴兮算计,可孩子在那儿,且张家人已然认定林琴兮儿子的生父是他,今日闹翻,张家定然会把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
事实上,林琴兮儿子的父亲确实是他,林琴兮从头到尾就没嫁过人,寡居身份是假的。没有人深扒便罢,知道的人多了,真查起来,这些事情压根不经查。在成亲之前他已经和别的女子有了孩子的情形下,说他对张娉婷一见钟情,以至情深似海,未免可笑!
可若不答,他就默认了是看中张家丰厚的嫁妆才舍不得她……读书人如此重利,为了银子满口谎言,可不是好名声。
李泽彦一咬牙:“娉婷,今日真是表妹算计,她就是看不惯我们夫妻情深,如果你执意要走,才真的是如了她的意,让亲者痛,仇者快。”
还挺会辩驳嘛。
秦秋婉颔首:“或许你是对的,但我接受不了新婚之中我们还没圆房的情形下,你跟别的女人躺在床上。”
无论如何,成亲三日还没圆房,李泽彦就解释不清。
李泽彦语气笃定:“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她会算计我……”
张老爷很不耐烦,今日之前,他对这个女婿还挺满意,年纪轻轻就得中举人,有他鼎力扶持,得中进士入朝为官不过是迟早的事。并且,对张家和女儿都挺上心。可是方才,他亲眼看到李泽彦被捉奸在床,一瞬间所有的喜欢都烟消云散,更是厌恶透顶。
见他还要分辨,忍不住质问:“就算如你所说,是她算计你。可你和娉婷刚回门,还跑了一趟酒楼,我们到的时候你衣衫还未穿起,从时辰算起来,你们还没搅和多久。可我方才观你脑子清醒,口齿清晰,浑身不见酒气,哪像是被算计的样子?”
李泽彦没想到张老爷会这般推理,惊得怔了怔。
不待他辩驳,张老爷继续道:“我也是男人,知道那些虎狼之药,只要男子定力足够,真的不想背叛妻子,你不能推开她,离开总做得到吧?那还是你自己家,就算你腿软走不了,你弄出动静让下人发现,难吗?”
秦秋婉心下为张老爷赞了一句,出声道:“李泽彦,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再闹下去,也是你自己丢脸。堂堂男子与人苟且,出事之后却把事情推到女子头上,毫无担当,你今儿要是认了此事,我还高看你一眼。可你这样……”
她摇摇头:“太让我失望!”
李泽彦的心掉进了冰窟窿,心下着急想要分辨,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衙门外头渐渐地围了人,或许有那不知内情的人会认为张家咄咄逼人,秦秋婉心下一转,道:“你一口咬定自己被人下药,从咱们回府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想来药效还未散去。”她看向边上张老爷:“爹,我不想冤枉他,您帮我请个大夫帮他把脉,成吗?”
富是原罪。
这个世上,有许多人天生就看富人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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