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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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月衫朗声道:“阁下这是何意?”

扈陈语气阴冷,“这话我要问你, 你既然得我族君上传承, 自然要为我族做打算, 如今我已将如何打通结界得方法尽数告知, 阁下却支支吾吾不肯应答,莫不是要背信弃义?”

景月衫给气乐了, “纵使我得了风曦魔君的传承,我也只欠风曦一个人的人情, 可不是是个魔族就能对我指手画脚的。”

“更何况,我还没打算背信弃义, 只不过要回宗门与长辈们从长计议而已, 魔主这般恼怒, 莫非要让我们现在就将结界打通?”

“且不说我们如今身处魔界, 自己都不知如何回到修仙界,该如何完成魔主所托?”

景月衫字字句句皆在理, 扈陈却觉得他们明显在推脱, 他目光阴狠,“我自有将两位送出魔界的办法,然而阁下一天不答应,我便一日无法放心, 在阁下没有想通之前, 还是跟我走吧。”

说着他周身的黑色魔息幻化成爪,气势汹汹的朝两人抓去。

景月衫一惊,正要运转魔功抵抗,身旁的苍越却突然开大, 挥袖的力度将扈陈的袭击击散后依旧力道不减,直直的将扈陈打飞在地。

扈陈一时气血翻涌,嘴贱溢出了丝丝鲜血,他不敢置信的抬头看苍越,“你的修为竟没受天地法则压迫?!”

他既然敢出手,当然是评估过景月衫和苍越的综合实力的,景月衫虽然拥有上古魔君的魔息,但是毕竟修为太低,无法将风曦魔君的传承发挥到最大,扈陈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苍越虽说是已飞升所谓上界的仙人,按理实力比扈陈高一大截,但是只要下界,修为必定被压制到此界所能承受的最高修为。而苍越身为道修,骤然到了只有魔气没有灵气的魔界,身体必是大大的不适应,这一点从苍越竟被元婴期的容谷强行绑走证实了,他确实不适应的魔界的环境。

然而纵是仔细评估过才悍然出手,依旧没想到苍越依旧保留这般实力,扈陈在他面前竟没有还手的能力。

苍越表情淡淡:“被压制了,是你太弱。”

这话一出,扈陈顿时被气的再吐了一口血,指着苍越的手指微微颤抖,“你……”

他身为西州魔主,在魔界一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何曾受过这种气,挣扎着站起身就想再战。

景月衫握住苍越拢在宽大衣袖间隐约在颤抖的手,上前一步,“魔主何必那么大火气,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吗?”

扈陈擦了把嘴角溢出的鲜血,语气阴沉,“我有心请阁下前往府中小住,两位可以在府中细细思索我所言之事,然而看俩位的态度像是不愿的样子,迫不得己才行此手段。”

景月衫笑了,“魔主本意是好的,奈何火气太大了,贸然动手我等还以为魔主要胁迫我俩完成魔主期待之事,因此反抗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激烈了些,魔主勿怪。”

扈陈的目光转向苍越,“阁下是何意?”怎么一直是这个女人在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苍越咬牙将翻滚的气血强压下去,面上依旧表情淡淡,“我都听她的。”

扈陈看他的目光中带了丝鄙夷,看他修成如此高深,估计在修仙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是个耙耳朵。

景月衫握紧他藏在宽大衣袖中隐隐颤抖的手,用眼神隐晦的安抚了他一下,然后抬头对扈陈道:“魔主有此意,早说就是,何苦动手打打杀杀,平白伤了和气。”

扈陈快被气乐了,他早就说了让他们跟他走,没人听就是了。

景月衫继续道:“既然我俩一时半会离不开魔界,也要找个落脚的地方,魔主既然盛情相邀,便叨扰魔主几日了。”

扈陈缓缓调息片刻,将方才受的伤强压下去,这才开口道:“松绥城太小,怕怠慢了两位,还请两位移步,去我府上。”

景月衫点头,“请魔主带路。”

苍越已是强弩之末,现在硬刚是刚不过了,不如在扈陈未发现他们身体状况的情况下占据主动地位。

扈陈长袖一挥,一只浑身漆黑的魔鸟啼叫着飞来,在面前换化成一座魔气缭绕的飞舟。

“两位,请。”

苍越也不跟他客气,牵着景月衫率先登上飞舟,牢牢占据上座。

他这般嚣张的做派,扈陈反而心中越发的郑重,言谈举止间都变得客气起来。

三人落座完毕后,又听到一声高亢的啼叫,所乘的飞舟动了起来,风驰电掣的向西州魔主府飞去。

苍越的表情一直淡淡,此时端坐在飞舟中,双目微合,像是在闭目养神。

方才的交手让扈陈颇为顾忌他的实力,见他如此也不敢上前打扰,便端坐在一旁的位子上闭目疗养方才受的伤。

景月衫与苍越紧挨着,俩人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紧紧握在一起。

苍越的体温越来越低,大半的重量都倚靠在一旁的景月衫身上,此时的淡定不过是咬牙强撑而已。

他之前虽说恢复了一丝丝实力,然而一旦动用全力出手,必将受到天地法则的严厉压制。魔界的天道对他压制的更狠,再加上他之前旧伤未愈,对只有魔气的魔界环境又不适应,方才悍然出手,到底是摄入了大量魔气到心脉中。

此时身体对魔气的排异,天道对他的压制,压制不住的旧伤反扑,三件事要命的全部堆积在一起,苍越此时还能淡定的坐着,当真是靠坚定的意志死撑。

景月衫心中焦急,然而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只得暗暗运转心法,从两人相握的手向他传递灵气。

然而仅凭她暗搓搓传过来的一丝丝灵气对苍越此时破败的身体来说实在太杯水车薪了,苍越的体温越来越低,现在更是仅凭一口气吊着,坐都做坐不安稳了,身形情不自禁的向景月衫倾斜。

扈陈的眼神瞟了过来,景月衫一咬牙直接吻上了苍越温凉的嘴唇,苍越彻底支撑不住身形了,整个人朝景月衫倒去。

景月衫借助宽大的衣裳暗暗将他扶住,加深这个吻,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俩人从身后望去就像情不自禁在亲热的小情侣。

扈陈飘过来的眼神轻轻一触又赶紧弹开,在一旁正襟危坐离他俩远远的,只是心中对苍越越发轻视,不仅是个耙耳朵还色急攻心。

这等人太好对付了,扈陈已经在暗暗盘算着回府上如何磨得他们同意打通结界了。

苍越原本还有些温度的唇一如他的体温,变得越来越凉,面色也逐渐苍白了起来,他眼睛微阖,睫毛轻颤,瞧着脆弱无比。

景月衫心中焦急,借助他身形的遮挡全力运转功法,从两人相触的唇朝他渡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景月衫只觉丹田内的灵气快要被抽干,苍越的体温才稍稍回升了一丢丢,而此时,景月衫浑身的灵气也已经被抽的没剩几滴了。

扈陈在一旁虎视眈眈,景月衫不敢轻举妄动掏出储物袋中的灵石补充灵气,然而苍越此时的状态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又不能中断,正在焦急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扈陈之前说过的,魔气灵气本就是想生相随的两种能源,在一定条件下可相互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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