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 / 2)
“你这孩子!”温灵责备的瞪他一眼,终是舍不得说他半分重话。
“眼下正跟东国周旋,湘姨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南北国,等战事稍歇,孤就派人将她护送过去。”
温灵欲言又止,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得作罢,“那就选几个贴心的人随行跟着,一路上也好照顾到。”
“母妃刚刚,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犹豫半晌,道:“本宫想跟妍妍一起去浮寻山,吃俏儿他们的喜酒,但是本宫身为宫妃,是不宜出宫的。”
“这有何难?只要母妃愿意的,孤都会尽量做到,到时候孤再多派些人跟着就好了,母妃放心的去,权当是散散心了,整天闷在宫里,也不好,不如去沾沾喜气,遇到好的姑娘,就顺便给孤相看相看。”西琉逸笑着将最后一颗蜜糖递到温灵嘴边。
“你现在还会使唤起母妃了?”
“不敢不敢。”
……
西琉逸回到宝华殿,将手上剩余的事情处理完。
浮烨将手中最新的边关战事情报送交到西琉逸手中,“东王已经连续夺回几座城池了,这势头开始发猛了,王上,是不是考虑开始计划了?”
“看来这里面,是有人故意放水了。”西琉逸垂眸,神色飘忽的落在情报上。
西军跟南北军联手,本应该是更加占了上风的,就算南可硕御驾亲征也不会讨到什么便宜,更别说让他连续夺回几座城池了。
苏汀念着情谊,没有下死手,几次交手都略微放了水。他知道,即使只有一点缝隙,南可硕也都会将主力往缝隙攻击,让缝隙越变越大,最后决堤。
可是苏汀不知道,从他决定放水开始,战争只会变得更加残酷,百姓过的也会更加艰苦。
已经夺下的城池,西军跟南北军原本在安抚刚刚平息战争的城中百姓,可是又再次被东军所夺,城中免不了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北锡瞿收到西琉逸派人送过来的信,粗略的扫视一眼,就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了。
现在边关里能对南可硕放水的,也只有苏汀了吧,他们两人一同长大,情谊非常,有这一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今日我去早朝,皆是因为东军崛起,正担心着呢,这西王的消息一到,就能猜到个大概。”
楚俏接过信,看了看,道:“苏汀?难怪他向父王提议去镇守边关,原来还存了这样的心思,不过,他怎么敢拿定国侯府百年的荣誉去做这事?”
“自然是不敢的,他跟东王自小一起长大,现在两人立场不同,他也不会拿定国侯府百年基业去冒这个险。”话头一顿,北锡瞿直面着楚俏,笑容有些讨好,“师姐,我那些个部下现在心里还有些不平衡呢,我现在得好好去规劝规劝,别让他们心生怨愤,到时候反水就不好了。”
“我看他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你好好跟他们说就是,别因为他们说我几句不好就生气了。”
“好。”
自从两人大婚之后,就一直住在公主府里,倒也自在,趁着北锡瞿去找广英侪说话,楚俏去了永安巷。
勉哥儿是个好动的,刚出生的那段日子就闹个不停,让两位初为人父,为人母的操心不少,现在稍微大了一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爬,也闹腾的厉害。
“我虽然记忆没有恢复,但是你们也不用跟我这么见外吧?那时候有人袭击顾府,怎的都不说声?”
“瞿儿早就已经叫了人过来帮忙的,那时候南明廷还没伏法,贸然将这事夸大,岂不又会让你陷入危险?”宁溪晨浑不在意这些,微弯的眉眼里尽是温柔。
楚俏小心的接过孩子,动也不敢动一下,低着头,跟勉哥儿大眼瞪小眼的。半晌才轻声道:“勉哥儿好轻啊,身子也软绵绵的,好怕一不小心把他给弄哭了……这眼睛也好看,遗传了你的杏眼。”
宁溪晨坐到旁边,手上拿着拨浪鼓,眉眼柔和,温声细语的逗弄着勉哥儿。
“你跟瞿儿也好不容易在一起,既然成了亲,也寻思着给我勉哥儿添个弟弟妹妹啊。”
“……说这些太早了,随缘吧。”楚俏轻咳一声,将话题转移了。
……
公主府,书房。
广英侪坐立不安,不知道北锡瞿找自己来,又坐在那里不说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要算账?给楚俏免去他们这些潜在的麻烦?
北锡瞿见时机也差不多到了,才掀了掀唇,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说什么,但是我在这里跟你透个底,明昭,你们动都不能动一下,要是被我发现你们要偷偷耍心眼,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念及旧情。你们总要我复国,夺回北国曾经失去的城池,但是你们也睁开眼看看,现在这样的方法不是两全其美吗?眼下南北国跟西国联合攻打东国,这最后的结果,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的,到时候两个国家将城池瓜分,不说多的,就算南北国只拿到两三成,那也比我重新打拼来的强,你说我吃软饭也好,无能也罢,百姓安居乐业多年,要是因为我们一己私利,再次将这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给打乱,那是你们愿意看到的?总之,无论你们有多恨我这个主子不争气,这所谓的复国计划,我是认为真的没有那个必要。”
见广英侪神色略微松动,北锡瞿抿了一口清茶,接着道:“你们为了所谓的先王遗命,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我没本事,没志气,不能让北国复兴,但是我更不想让你们将这一生都搭在这里,白白浪费了这大好年华,只为了先王一个不能实现的遗愿。你们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一直以先王的命令为首,片刻不敢懈怠,我体谅你们,到这个年纪,连个后人都没有,本来就觉得有愧于你们,要是叫你们为了我,连安家立业都不得,这才叫自私。”
“殿下!”广英侪坐不住,起身一个扑通,跪在了地上,额头紧贴地上,久久不肯起身。道:“殿下心思是好的,先王倾囊教授殿下多年,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百年之后,您让我怎么去面见先王?”
“你也知道,这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不过你放心,这事一码归一码,父王传授的,我会用在南北国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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