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最好的解酒药,就是自己别喝醉。
其中的难受,只有自己清楚。
周轸默认嘉勭这么晚肯出来,就是为了嘉勉的事。
是的,嘉勭手里端着茶盏,彼此这么多年的友情,他不说二子好或歹,只是劝他,“何必呢,你周轸去撞南墙的样子,实在不好看。”这些年,周二最最要强的一个人,为了家族利益也好父亲的认可也罢,他是个最务实最隐忍干事的人,不然能在父亲点名的产业里轮个遍?
刚接手家族生意那会儿,周二回国与他们短暂碰头,嘉勭都心疼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哥几个劝他别这么拼,二世子就是躺平,也是个赢。这个世上龟兔赛跑的结局毕竟少之又少。
“那南墙也未必纹丝不动。”嘉勭口中的南墙是指嘉勉,他不清楚自家妹妹的心肠,还能不清楚周轸那些花招?
嘉勭原本的意思是,感情就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这闹得打打杀杀两败俱伤的,有什么意思?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明白,有人听闻信息,一个跃起,揭掉脸上的热帕子,重点误地问,“什么叫未必纹丝不动?”
周轸喝酒不上脸,酒愈多脸反而愈白。哪怕男人的审美,他周二也是个美人胚子,袭他母亲的优秀基因,就问这张脸这家世这油嘴滑舌的腔调,有几个女人能逃得过!
嘉勭看他贼心不死的样子就来气,手里的茶盖扔回碗身上,磕出清脆的响声,“都是成年人的选择,我不想透过我爸那头,原本也只是嘉嘉自己的事。周轸,你当真不依不饶的,我可就真的如实告诉老倪那里了。”
“又如何?”
“你觉得老倪肯你和嘉嘉?”
“他肯有什么用,不肯又有什么用。”这话纯粹在耍流氓赖。
话锋一转,拉倒罢,周轸扔了手里的热帕子,端盏喝茶,“我现在在你们兄妹眼里就是宵小之辈,坐实了贪图富贵之名。你们肯不肯老子才不稀罕,我现在就跟你撂个话,拉倒罢,老子不玩了。你当我多愿意做你倪少陵的女婿呢!”
周轸跟嘉勭掰扯清楚,我是阳谋了,怎么了?是明白得蒙妻家助佑的好处。问题是,他就单吊胡她倪嘉勉一张牌,别以为他阿猫阿狗的都要的!
“这话回头你给我带给你妹妹,到此为止了,你让她看着,看我不娶倪家女儿,是不是就一个死!”
对面的嘉勭脸色很复杂,仿佛意料之中他二子的浑,又失望他的撂挑子,“呵,我说什么来着,你永远是个胜之不武的战士!”
又来。周轸一脑门子官司,“喂,倪嘉勭,你是理他爹是不是,什么都是你有理。哦,我进也不行,退又不对。”
“你对,你永远对!我才懒得管你,只希望你今天说的话算数。”
周轸乜斜一眼倪嘉勭,“你来找我不就是车轱辘这些嘛。”
“是,我就想你放过嘉勉,也想嘉勉放过自己。”
上周末,嘉勭帮嘉嘉搬家,父母那里问起小妹最近今天怎么恹恹地。比前几个月倒不如了,前些日子虽然也有心事,但上班吃饭从不耽误自己,家里一切人情世故她也会顺应着对付。
这些天把自己弄得病恹恹不说,还不声不响地找好了房子,那房子吧,沈美贤看过,很不满意。
八/九十年代的老房子,旧不说,周遭邻居也鱼龙混杂的。
沈美贤甚至问嘉励,是不是姊妹俩吵架了?
嘉励最最人精的人,她和父母那里没通气,和哥哥这里一口咬定:就是因为周轸。
周轸?
嘉励爱情大师上身,跟哥哥剖析,嘉勉是喜欢周轸的,饶是她什么都不说。
天,嘉勭眼前一黑。
都是些什么事!
虽说新生活就是要有新开始,但是,嘉勭始终不认为周轸是“新开始”,他是“新毁灭”。
“新毁灭”听闻好友口中的嘉勉,再一次重点误,“她怎么了?”
嘉勭提醒他,“你说的到此为止,屁还没过臭味。”
某人此刻酒劲霸道得很,他眯眼盯着嘉勭,良久,“你管我,合同签了还能毁约呢,我赔得起,我愿意!”
“周轸,你实在不要脸。”
不要脸的人饮尽杯中茶,起身踉跄要走,人从会所出来时,小旗是打伞来接周轸的。
某人撇开小旗擎着的伞,微雨落在头发上,感官里,他清醒了几分。
小旗问老表,“回家?”
“嗯。”可是人坐进车里,却是比白日还忙,手拄在扶手上,又是短信又是电话。
车子已经往他住处去了,后座上的人揿灭了手机上的光源,朝小旗的座椅后背上踹一脚,报了个地址,要小旗改道。
弟兄俩私下很没正行。老表时常嫌弃小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此刻,小旗还回去,“哥哥,你喝成这样,什么事都办不成,你就别折腾了,咱好好回家睡觉,好吧!”
“冯开旗,嘴痒就自己抽抽。”
小旗腹诽:你好意思说别人。
老表报的地址在老城区,到达目的地后,小旗趴在方向盘上哨探的样子,喊后座上的人醒,“我艹,这里的房子得有三四十年了罢。”
后座上的人丢一颗薄荷糖到嘴里,下车前回答小旗,“你艹个鬼,等你晓得这里随便一个给人家干家政的阿姨手上都三四套房子的时候,你就不艹了!”
老表明显酒醒了好些,下车摔门的手劲大得很。也招呼小旗滚罢,不要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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