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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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毫无逻辑,却让苏轩心里发凉发慌。

走近几步,终是停在门边,“好了。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做饭吧。”

苏槿时对着光才看清虎子肿起半边的脸上的指印,沉默着给他揉着药油。

听到苏轩的话,眼皮都未抬,轻声道,“纵是我们真做错了什么,要赔罪,也没得说都赔了去的道理。爹爹倒是认他为亲哥,没得了吃,还会得他一口施舍。我们几个,就只有饿肚子了。母亲在时,虽带着我们过得艰辛,却从未让我们饿过肚子。”

几个小的点头如捣蒜。

苏槿时按住憨憨地跟着弟弟妹妹一起点头的虎子,“你别动。”

虎子“哦”了一声,果然不再动了。只是一双眼睛瞟向门外,满眼写着赞同。

轻飘飘的话落到耳里,苏轩觉得脸上骤然挨了几个巴掌,火~辣辣地生疼。

“我……”他吐出一个音,却发现连虎子都收回了视线,顿时觉得似有什么卡在喉咙里,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猛一甩袖,转身大步离去。

霜霜跑到门边,看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回头道:“阿姊,爹爹生气地走了,会不会又去喝酒了?”

“不会。”她看向屋外,笃定回答。

林满仓那里,是不会再给他酒喝的。

她砸了赖老三酒肆的事情连不得怎么出门的叶娘都知道了,凶名在外,怕是也没有人敢赊酒给他喝了。

不过……

她收回视线,不知自己的父亲,要如何才能变回以前那样。

霜霜听阿姊这么说,便信了,不再想这个不像他们的父亲的父亲,捂着小肚皮期盼地看向苏槿时,“阿姊……我饿……”

第33章

苏轩出了院子,冲到苏茂家门外,敲响了门。

原本,他以为大半年过去了,苏茂亲自上门来寻他,说明再多的不安都会因为他们家安然度过了大半年而淡去,血脉相连的亲情在那里,割不掉,斩不断,就算他们对他有不满,也只是对他。不会对他的儿女们。

可是他的长女不会无的放矢,儿女们因着这件事对他的冷漠和疏远,如同一根尖刺插入心间,没入肉里,一碰便让他觉得呼吸不畅。

一路走来,细想之下,觉得纵是苏茂在理,也不该把他家中所有的吃食都拿走,连带着那只正在宰杀的山鸡。

纵是他满腹诗书,在事实面前还是无法反驳。

可门的那边原本还有影影约约的人声,在他敲门之后,便消失了。很快,连灯光也灭了。

苏轩心里凉了凉,“幼儿何辜?幼儿何辜?!”

眼瞅着进了别人兜里的东西拿不回来了,更是无颜回家。

行到林满仓门外,摸着袖囊里空空,心下一窘,还是敲响了门。

叶娘正欲吹灯,听着声音,生出疑惑,“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林满仓从被窝里钻出来,小心地把被角都压实,一面穿衣一面道:“我去看看就回,你先歇着。被子里已经暖了。”

叶娘板着脸道:“这才什么时候,便给我暖了被窝,等真的冬天来的时候,你要我怎么过?”

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斥责,带着丝丝甜味儿。

林满仓倒是急着穿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本正经地解释,“给你暖更热乎便是。你手脚也就在暑气重的时候才会有点暖,平日里都是凉的,大夫说了,这要好生养着才会慢慢好起来。”

叶娘绷不住了,瞋他一眼,笑道:“肉麻得紧。还不快去,别让人久等了。”

林满仓这才知道自家媳妇儿不是真的不高兴,答应了一声,便往前院去了。

叶娘失笑,没有先睡,而是翻出酒方来琢磨怎样修改能让女儿香更近一步。

今日与那小丫头聊了片刻,福至心灵,有了自己以往都不曾想过的方向。

听到外边人的说话声,眉头微微一蹙,放下手中的酒方透过门缝往外看。

林满仓瞧见外面的人便变了脸,“苏三哥,怎么是你?”

苏轩局促道:“我想喝两杯。”

“不行。天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家吧。”他心里知道不能再把酒卖给苏轩,可是也不好直接拒绝,“三嫂子不在了,家里孩子赚点钱不容易,你可别往我这里送了。我收得良心不安。”

现在他们家才和苏槿时谈成了一笔生意,按叶娘的说法,那丫头弄不好就是他们家的财神爷了,不能为了几个铜板的酒就把那丫头得罪了。

他劝得真诚,没有要刺苏轩的意思,苏轩还是被他刺得心里难受,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扒着门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林满仓急了,“苏三哥,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就靠卖酒糊个口,别弄得我们连个营生做不成啊。”

苏轩抓着他话里的漏洞不放,“你既是做的卖酒营生,我买你卖,为何不情不愿,还要说我让你做不成营生,我可曾短过你酒钱?”

林满仓马上就要把苏槿时砸了赖老三的地儿的事拿出来说了,却听到屋里的女人开腔了。

“你不曾短过,那也不是回回都是你给的。”

叶娘一开腔就不会给人留脸面,林满仓自觉地闭上了嘴。

“苏三嫂子在的时候,每每你喝到没钱了,还要喝,抱着我们的酒坛子不撒手,不给你喝你便要闹,我们怜你心情烦闷,加上知道你也不是真的没钱,才由着你喝。每每都是苏三嫂子或是苏小娘子过来给你结了酒钱,又花钱雇我家夫郎背你回去。堂堂三尺男儿,却这般作态,我身为女人都替你觉得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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