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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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娘只说做是不做。三坛女儿香,我给婶娘一两银子。婶娘只管酿酒藏酒,旁的事情,都由我来解决,当然,我也不会白做,多得的钱,便是我的。如何?”

叶娘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三坛酒卖一两银子,她是想也没想过的。比起在林塘村里卖的要贵了十倍不止。

她正了神色,“你可是要用不正当的法子卖酒?”

“自是不会。我同婶娘一般,不做那些昧着良心的事。”

叶娘神色依旧未松,“那你要应我,我的酒不售赌场窖子。”

不是没有人来找过她谈大单的生意,出价高的,不过那几个地方。一坛酒从她这里出去,价格转眼便能翻上好几翻。

苏槿时亦不喜那两处地,能理解叶娘心里头的坚守,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又道:“我自不会往那些地方卖,但若是他们在酒楼里点了来喝,可算不得是我食言。”

叶娘敛眉颔首,也想不出拒绝的由头来。

眼见天色已经暗得难以远视,叶娘坚持让一直在院子里守着的林满仓送她回家,等人影完全见不着了,还一直保持着远望的姿势站了良久,直到林满仓回来,才回过神来,与他一同往屋里去,说着苏槿时与她商谈之事。

苏槿时已经许久没有这种心情了,就好似是在冬日里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夏果,就好似身上的一股子力气终于有了去处。

可是在看到抱着东西站在院门处站着的小豆丁时,心里沉了一沉。

她快步走过去,院门未关紧,随着她靠近的脚步,能看到院里的几团黑影 。

苏槿言听到声音抬起眼来看她,在她到身边的时候,轻声道:“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跪着了。”

第32章

从苏槿言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跪着了,苏槿言也不知道缘由,便没有进去,留在外面观察着情况。

等到苏槿时也回来,已经过了两三刻钟了。

这段时间,那几个孩子一动不动,跪在那里,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离开,如果不是苏槿言非常确定跪在那里的是三个孩子,还会错认成三个石雕。

苏槿言有诸多猜测,不敢妄动,苏槿时却是明白这必然是苏父的手笔。

只有他能让三个孩子被这样对待还不反抗。

他们不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因为让责罚他们的是他们至亲至爱的父亲。

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一日便出了这样的事情,苏槿时唇角绷得紧紧的。

快步朝院子里走了两步,马上又放缓了步子。

点亮院子里插着的火把,看到厨房里有明显生过火的痕迹,地上有山鸡毛和血,却不见了鸡,灶上摆着几只碗,栅栏大开,里面养着的都没了影。

气血冲到头顶,她反倒显得格外平静,

看到三个孩子听到动静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像三只委屈弱小又无助的奶猫儿。

苏槿时缓缓走过去,“你们犯了什么错?”

“我们没犯错!”霜霜一直憋着泪,看到阿姊便忍不住了,一面哭着一面道,“我们没犯错!”

“没犯错就起来!”苏槿时听到哭声,暴躁起来,厉声道,“哭什么?眼泪有用吗?没犯错就给我堂堂正正地站起来,挺直了脊梁!”

原来,自己不是平静,只是涌动的怒意没有找到一个爆发的出口。

长姊发这么大的脾气,三个孩子都呆住。

霜霜忘了哭泣,呆呆地看着她。

苏槿笙爬起来又摔了下去,被苏槿时扶了一把便就势抱住她的腿,把脸埋在她的腰际,哽着声唤她,“阿姊……”

那股黏腻劲儿,似乎想要直接挂到苏槿时身上。

屋里的苏轩听到动静向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听到苏槿时的话,顿住脚步,停了好一会儿。

没有人看到他变换的脸色。

总觉得,女儿那话似乎也是在斥自己。但又觉得,闺女闺女,养在闺中,哪里会知道朝堂之事,自也不知,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

等到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面上已经只剩下作为父亲的威严了。

他等着苏槿时向自己行礼,可是女儿连看也没看向自己这边,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他开门的动静一般。

苏槿时蹲下给苏槿笙揉揉膝,问他,“告诉阿姊,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苏槿笙紧紧抿着唇,双眼无神地垂着,不再说一个字。

她扫了一眼还呆着的苏槿瑜和苏槿桅,“你们说。”

最终落到苏槿瑜的面上,“虎子。”

苏槿瑜这才反应过来,泄气地瘫坐在地上,“阿姊,我没用,我又没守住家里的东西。那个叫苏茂的又过来了,把东西都抢走了。”

苏槿瑜是几个弟弟孩子里最憨实的,平时眼巴巴地会拿自家的东西去送人博个笑脸,早在村长带头来他们这里劝说他们的那一次,他就知道了那些人和自己的辈分关系。

可他不似苏槿瑜那种会面上周旋的,实在叫不出那一声二伯来。

苏槿时还未说话,苏轩已经斥责出声,“孽障!那是你二伯,竟然直呼名讳,谁教你的。”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女儿旁若无他地继续问:“他这回,带了多少人来抢?有没有抢人?你这些日子学了这么多东西都没能拦下一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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