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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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眼里转着精光。只要苏槿时把秦记交给她来派人打理,往后的经营还不是她来说了算?

不过她自以为诱人的话,落到苏槿时和苏槿言的耳中只叫人觉得恶心讽刺。

事至如此,苏槿时已经没了与她虚与委蛇的心,不客气地问道:“光鲜的前程?和娴儿一样吗?”

面上的笑意沾满了讽刺,“我福薄,受不起这样的前程,自然也受不起陈夫人的好意。”

微一福身,“我心无大志,什么前程都不如家人与自己的幸福安康重要。秦记是我们一家人的心血,也不劳夫人惦记。”

陈夫人脸色变得狰狞,“你不要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想当初,若不是我对你们母女的照顾,你们母女早就饿死了!”

苏槿时的眸光沉了沉,无退让之意,“若不是夫人曾经对我母亲的帮助,我也不会在第一时间便想到与夫人合作。可惜夫人拒绝了。夫人,是您亲自拒绝的。商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您经商多年,想必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苏槿时说完便拉着苏槿言转身大步离开,她拉着比苏槿言,紧紧的,似乎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把身边的人弄丢了。

苏槿言侧过脸看着这手,唇角微微勾着,细细比对着相握的两只手。

嗯……

他的手已经与伊伊的一般大了。再长大一些……

再长大一些,他就能把伊伊的手包在自己掌心,让她觉得安全了。

苏槿时没有注意苏槿言的小心思小动作,遇到门口的孙嬷嬷时缓了缓神色,听到里面瓷器粉身碎骨的声音,向孙嬷嬷抱歉地笑了笑。

没有多言,但孙嬷嬷已经懂了。

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已经劝过陈夫人了,奈何陈夫人不听她言,一次又一次地把人推远了。

屋里的陈夫人看到屏风后面转过来的人,才回想起还有旁人在。

原本想要借着过往的事让苏槿时听从自己,给自己在宋掌柜面前长长脸,叫人知道她即便没有与秦记合作也在秦记有绝对话语权的计划落空了。

她绷着脸面,极力让语气平静,“自家的孩子不听话是最可恼的。可即便是这样,那也是自家的孩子……说吧,你想要怎么做?”

宋掌柜听着她故意绷面子的话,思量着要如何让她与自己合作,猛然听到最后一句。呆了一呆,反应过来陈夫人已经恼羞成怒,要与他合作了。

为了不让陈夫人再度恼羞成怒地拒绝,他压住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嘲笑,让自己显得惊喜万分,“陈夫人智慧过人,只要夫人出手,哪里有让这样的小人物得意的机会?”

他话锋一转,“先前的事,不过是夫人念犊容她,才没下死手。既是她不知夫人的好。我们何不叫她真正知道些厉害。”

这几番话说到了陈夫人的心上,让她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许,“正是如此。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也不必把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你当我不知?”

陈夫人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抬手叫人上茶,“那苏槿时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要与我们陈府合作,不过是被我女儿识了好物,才带回来的,在那之前,她先去了祥名酒楼。可惜啊……”

她惋惜地啧声,从宋掌柜面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神色,才满意地继续道:“你竟想要欺她,贱价收了她的酒,自己去寻人查方子酿造。她不许,你便记恨在心,得知她开了铺子,更是觉得她断了你的生财之路……”

宋掌柜这样的事情干多了,被陈夫人提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咱们都是做生意的,生财之道就是衣食父母,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自与她誓不两立。夫人的财路也被她断了,只是夫人仁慈……”

他的话顿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

未尽之意,两个人心知肚明。

陈夫人冷哼一声,“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宋掌柜见好就收,将早就想到的法子说了出来,“我观察了些时日,秦记里的酒不足为惧,因着她不知如何从酒中牟利,每日定量,便是再给她个十年五年,也成不了气候。里头真正得让我们上心的,是豆腐。可这昭县辖地这么多做豆腐的,哪有南明山的出名?那南明山的豆腐,可是在昭县家喻户晓了几十年了。”

“你是想……?”

“南明山的豆腐这么出名,咱们自然不能让有才的人一直埋没着,早日请出山,那秦记自然不能一家独大了。”

陈夫人眯起眼。

何止不能一家独大?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琢磨出的豆腐,必然在南明山豆腐面前一败涂地。

第76章

李梦发现对面的铺子被盘出去了,最近一个月在做装潢,又敲又打刨木锯桩灰尘无数,秦记的东西一摆出来就得惹一层灰。

幸好发现得及时,在铺面外挂上一层帘子,这才几乎没有损失。

只是越瞧对面的装潢,越觉得与自家店铺相似。

这一回,她吸取了教训,不敢太着急就下定论。等到那边店铺装修完成,铺货将要开业的时候,切实看到了摆出来的豆腐,才急急地通知了苏槿时。

苏槿时倒不觉得诧异。

那日与陈夫人把话摊开了来说的,还提到了带着怨恨离去的的陈紫娴。

可陈夫人分明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还觉得那是莫大的前程,着实把她恶心坏了。

不欢而散,陈夫人自然会有后招。

找一个人或是与一批人来与自己竞争,都不足为奇,让她疑惑的是:以陈夫人的性子,若原本就有比她更好的选择,应该不会一再地在她身上花心思才是。

看到那铺子揭开的牌匾,苏槿时猛地站起身,盯着“南山豆腐”几个字看了好久,直到看到里面走出的人也看到她,怔愣之后一脸不安,她才笑了笑,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地回家。

苏槿言的功课不能松懈,而这孩子,贪玩的性子从来不减,只有她在时,才会安安分分地待在家中学习,只要她离了家,他不是跟着便是不知去哪里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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