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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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期末考得怎么样?”郑远的话让几家欢喜几家愁,考得好的自然满脸笑容,考得不好的如丧考妣,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

“郑导。”郑远一句话消除了他和演员们的距离感,宋柏怀举起手机摇了摇,“咱们怎么没有围读会啊?”

他台词可还没背顺溜呢,难不成要后期配音?

“有围读会啊。”郑远见他手机上是拍摄计划的表格,伸手指着下面一排,“看这,每天下午的一点半到两点半不是空着么。”

和其他开机前举行围读会的剧组不同,郑远把围读会细分到了每天,主要是那个时间点太热,演员们的服装又厚,担心他们受不住,索性拿来做围读,一举两得。

他对自己的剧本有信心,不会发生剧情不合理需要大修的情况,围读会只是拿来让柳艺他们熟悉台词找感觉的。

原来如此,冯凯恍然大悟。

宋柏怀表情僵了一下,他以为那一个小时是给他们休息的。怎么办,总觉得以后的日子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郑远是个年轻导演,《还佛》又基本是他一个人的投资,所以没那么多讲究,略微说了几句便让大家安心吃饭。明天开机,今晚酒也免了,大家以茶代酒,吃个尽兴。

主演们坐了一桌,宗继在郑远旁边,接着便是狐妖柳艺,山魈冯凯,梦魇宋柏怀,按理说几位老戏骨虽是配角,但以他们的资历该是坐主桌的,然而他们行程太满,婉拒了郑远开机宴的邀请,因此包厢里便成了年轻人的天下。

年轻人跟年轻人之间没有代沟,很容易就聊成了一片。

宗继是在场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但却是电影的唯一主角,他的演技大家在试镜会上都见识过了,早就心服口服,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酸话。尤其是在见到对方明明比自己还年轻,谈吐举止却如此稳重,心中更生出几分敬意。

然而事实并非他们所想那般,宗继之所以看上去稳重,不过是因为他话不多,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而已,再加上几分演的成分,还真能唬住不少人。

一行人吃饱喝足,结伴走回酒店,他们之中微博粉丝数最多的柳艺也离百万大关有好长一段距离,不用担心会引起什么粉丝追逐事件。

“宗继。”柳艺小跑几步走到宗继身边,“我等会可以找你对一下戏吗?明天第一场就是我们的对手戏,我有点紧张。”

“当然可以。”柳艺的想法正合宗继的意,他刚才也在想该怎么提出来,没想到柳艺先开了口。

冯凯看着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眼神暗了一下,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犹如被戳破的皮球滋地瘪了下去。

“等会你们到我房间对戏吧,我正好给你们讲讲戏。”郑远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放慢脚步。

从郑远的房间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洗澡的时候宗继突然体会到了光头的好处,他可以不用等头发干了!也不用专门洗头,洗脸的时候用帕子顺手擦了就了事。

宗继摸了一下发顶,像胡茬一样有点扎手。

他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脑袋凉飕飕的,后来找了件衣服把脑袋裹上,才总算睡着了。

开机仪式早上十点半举行,七点宗继关掉闹钟起床,下楼吃早饭,七点四十,众人坐车前往剧组,八点,化妆间开始忙碌起来。

宗继头一次享受到了单人化妆间的待遇,唐采依旧给他化了搭配玄土黄僧衣的妆容。昨日额心一点朱红他是用眼影上的,今日换成了唇釉,鲜红欲滴的感觉更甚。

郑远在外面确认开机仪式的细节和媒体到场情况,十点一切准备就绪,案桌中央摆着香坛,两边是各色水果,手肘长的蜡烛还未点燃,案桌的正前方,是被红布盖住的相机。

现场的媒体都是收了钱的,没钱他们才不会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参加开机仪式。

十点二十,做完妆造的演员鱼贯而入,宗继走在最前方,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和锡杖杵在地上的铿锵声,唤醒了昏昏欲睡的众媒体人。

哟,这造型,有点意思!

他们拿起相机对准宗继连按快门,然后对着相机显示屏看刚才拍到的内容,这剧组是上哪请来了真的得道高僧吗?

虽然高僧看上去十分年轻,但通身散发的气质平和中又带着些许玄妙,像是从小在庙里长大的。

再看头上的五佛冠,头发也是真剃了的。

宗继在香案前站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坛做法。

有点意思,这个剧组有点意思。

除了宗继,柳艺是现场第二吸引人眼球的。

她身着白色交领上衫,里外三层,布料透明度逐次增强,最外层领口绣银白并蒂莲花,大袖为纱质面料,行动间随风飘逸,五米摆十破裙层层叠叠,与上杉同为白色,裙摆绣并蒂莲同色穿花蝴蝶。

眉如远山含黛,眼如近水含烟。

如果说宗继给人的感觉是庄严尊重,那柳艺则如吹了一口清风在心尖。

别的不说,单是服化道就甩了许多剧组不知道好几条街。

其余几位演员也是各有特色,并不脸谱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剧组,感觉还挺有诚意的。

竹签香点燃,烟雾缭绕,每人三支插到案桌上的香坛中,随后宗继和郑远一左一右,同时揭开摄像机的红布,开机仪式到此结束。

接下来是媒体采访的环节。

他们拿钱办事,问的问题都十分常规,郑远、宗继以及柳艺三人是被提问最多的,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媒体采访的环节也结束了。郑远带着一众演员转移阵地,《还佛》第一场戏即将开拍。

宗继脱去最外层的袈裟和头上的五佛冠,他大部分戏份都不用穿得如此隆重。绣金线的锦斓袈裟份量足有六斤重,头上的五佛冠三斤,卸去这两样后,宗继浑身一轻。

自大乘佛寺建立以来,方圆百里无妖邪可入,受佛寺庇佑的百姓安居乐业,奉大乘佛寺为尊,每逢初一十五前来上香的信徒络绎不绝。

然而近千年的平静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被打破,面容狰狞的男子躺在长安大街的主干道上,鲜血染透衣衫,胸腔出开了一个大洞,心脏不知所踪。

长安民众的第一反应是男子死于寻仇,然而仵作解开衣衫,在伤口附近发现如野兽利爪的抓痕。

命案发生在皇城脚下,天子大怒,着大理寺七日内抓到真凶。大理寺全体出动,几乎将皇城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第六日晚,第二具尸体出现,与男子同样的死状。

半月过去,遭挖心而亡的人数增加到了七人,凶手作案速度越来越快,长安城内人人自危。

怀疑的对象从人变成了妖邪,若不是妖邪,如何解释七具尸体上如出一致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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