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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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后半截话被骆浮屠粗鲁地吞进口中,然后在他唇上凶狠地辗转,直到周琰快窒息了,骆浮屠才喘着粗气松开。他用额头抵住周琰,声音暗哑道:“夜袭?”

“……”袭你妹啊!

周琰用力推骆浮屠的胸口,喘着粗气想爬起来,但是立刻又被骆浮屠拉了回去,他重重压着着他,嘴唇在周琰颈侧缓缓地蹭,口中自言自语道:“上次为了骗我,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他指的是在浴室里发生的事。

周琰用力推着他,道:“跟人工呼吸一个性质……放开!”

周琰快速地说了一句,正准备躲开,结果再次被骆浮屠捏着下巴吻了上去:“不放。”

“……”

骆浮屠说完便急切地撬开他的牙齿,抵着他的舌尖然后深深纠缠住周琰,比起第一次充满阴谋的吻和第二次为了给骆浮屠喂药而发生的吻,这次的吻竟然很像接吻本身该表达的意思。周琰听到骆浮屠急促的呼吸声,心里十分微妙,好像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点什么似的。

骆浮屠怎么能对着他这么投入……真叫人不可思议,而且因为他的投入,周琰也不能避免地受到了影响,这暧昧的氛围让他产生了错觉,再加上刚做了很奇怪的梦,周琰再次迷惑了,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接吻真的十分神奇,周琰确定自己对骆浮屠毫无性或者爱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当他们如此毫无保留地吻在一起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激素反应。周琰虽然是个性冷淡,但是那只是心理方面的,生理上该有的反应他都有,而且他们现在的状况十分尴尬,骆浮屠是alpha,他是omega,这样吻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感觉……周琰一时被迷惑住,下意识捧住骆浮屠的脸,微微仰起头咬住他的唇,骆浮屠好像得到了什么信号,直接将周琰抱紧……

等等,什么时候他开始产生omega意识了?

周琰猛地回过神,用力推了骆浮屠一把,然而后者并不想就此罢休,他紧紧抱住周琰,让他不能逃走。随着这个吻的进行,那种异样感让周琰觉得十分不安,乃至惊恐,他胡乱地在床铺上摸索着,手指碰到枕头下冰冷的金属,周琰立刻把它抓在手里。

“咔。”

紧接着,骆浮屠的脑袋就被一支冰冷的金属指住,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周琰则干脆用手(和谐)枪将他的脑袋戳开。他抬起头时两人嘴唇间扯出了一道银亮的丝线,周琰脑子里“嗡”得响了一声,想杀人灭口。他紧紧皱起眉头盯着骆浮屠,胸口因缺氧大幅度起伏着,只是他被吻得眼角微微泛红,虽然表情很凶,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只能靠手中的枪。

周琰的动作已经清楚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愿——骆浮屠再敢乱动,就请他吃枪子。

他必须打破那种氛围,周琰说不清楚为什么,他甚至有点害怕。

骆浮屠忽然笑了笑,然后握住周琰的手,将枪口移到自己额心的位置,他盯着周琰被啃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喉结上下滑动一下,眼睛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十分兴奋,骆浮屠的声线有些暗哑:“你总是想杀我,就这么讨厌我?”

“……”

周琰盯着他,下意识吞了吞唾沫,然后硬着头皮用枪顶了顶他的头,低声呵斥:“还不快滚。”

骆浮屠却没有滚,他甚至没松开手,反而低下头盯着周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进他的眼底,他的视线像一支蛮横粗鲁的箭,射出去,将属于周琰的地盘都直直地打通了。又像是温顺的月光,让他产生一种他的眼神十分痴迷的错觉。周琰以为自己面对任何状况都可以冷静处理,却没想到,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他手足无措。

是因为他太好看了吗?不至于吧,他不至于这么颜控,更不会被他的容貌迷惑……

“那你杀吧,反正我是你救的。”

“你……!”

骆浮屠太奇怪了,他的眼神很奇怪,行为很奇怪,说话也很奇怪,周琰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周琰用力挣了挣手,没能挣脱出来,他皱着眉头低声道:“你是不是不清醒?你在做梦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骆浮屠被那两个灵师伤到了,所以思绪混乱……周琰觉得此时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可是他伤到的不是手臂吗?又不是脑子。

骆浮屠微微勾着唇角,他用力握住周琰的手,将手(和谐)枪的扳机卡住,然后拉高周琰的手腕压在头顶——一旦错失了开枪的最佳时机,就再也找不回来,就算周琰现在后悔,也因为一时之间的优柔寡断失去打死这狗东西的机会。

“骆浮屠……”

“嘘——其实,我一直都想……”

骆浮屠低声自语着,周琰听不清他后面的话,只见他垂着那琉璃色的睫毛盯着他,另一只手的拇指在他嘴唇上重重揉抚而过。周琰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枪,但是他的手被骆浮屠紧紧握住,根本没办法动,骆浮屠的手抚到周琰的侧颈,腺体边缘被重重摩擦着,周琰忍不住发抖,但是他并没有进一步侵犯他的动作,只是因为他的腺体生得靠前才被他摸到,他原本只是想摸他的脖子……骆浮屠没有恶意,周琰只能用力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骆浮屠却已经低下头来,贴着他的唇十分温柔地撬开周琰的牙齿。周琰再一次体会到被多巴胺和激素共同主宰是有多么被动,好像有一阵微小的电流,瞬间沿着脊椎爬遍全身,让周琰僵在那里。

可恶,他竟然也会有被多巴胺主宰的一天……

正当情况变得逐渐失控时,骆浮屠却忽然皱了皱眉,一下子倒在他身上,好像终于耗光了电量,他再次失去意识。

周琰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喘了好久,终于慢慢回过神,安静的黑暗里只有他一个人呼吸的声音。周琰忽然猛地推开身上那人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用手(和谐)枪狠狠顶住骆浮屠的脑袋,气急败坏,几乎想立刻打死他。

然而骆浮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琉璃色的睫毛安静地盖在眼睛上,显得十分乖巧,无辜,没有杀伤力。

他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周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扣下扳机。

他可能只是脑子不清醒。

周琰只好用这种理由来说服自己,至于骆浮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清醒,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经过这个小意外,周琰再也不想用那个办法给他喂种子了,他看起来暂时死不了,情况也不是很紧急,周琰去厨房拿来石臼,又将两粒番罗花的种子捣碎,然后用勺子刮那些泥往骆浮屠嘴巴里填。

这个办法还是挺好用的,骆浮屠还能自己吞东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得发抖,两颗种子吃光之后,骆浮屠的脸色终于变得好看起来。

这个办法是有效的。

周琰把骆浮屠推到一旁,后者陷入深度睡眠,周琰却睡不着了,更没办法继续躺在骆浮屠身边睡觉,他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抓起番罗花的种子从卧室里冲出来。

他要让大脑冷静下来,也想尽快让这些种子发芽,他要尽快把骆浮屠治好。

周琰不想再经历一次他发疯。

这一夜有人在楼上睡得昏天黑地,有人却忙了一整晚,试图用工作转移注意力。

第二天早晨骆浮屠醒过来时,发现周琰不在身边,他疑惑地坐起身,然后发现双腿的知觉重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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