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的现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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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处的厢房里应有数种颜色，譬如黑的是灰泥地面上，黄的是桌椅板凳，白的是墙和床，现在那些颜色都没有了，余下一种颜色，就是红，是赤红。

厢房里近乎没地方没有血，地面上还没有干透，走数步的话，这些欲干没干的血会黏鞋底板，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儿催促人欲呕。

杨晶婷哪儿见过这个，她读警察学校时，看到的都是摹拟现场；后来到警察局，也是当警察，根本无法接触到什么案件。

她在厢房门里边楞神了十多秒，倏然捂着嘴巴扭头就开跑，真难找到招待处里的卫生间，掬着池子哇啦一阵大吐，吐得连胆液都要快射出了。

肖元晃在厢房里却恍如没事，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比这更惨厉的现场他都见过，现在算不错了，至少没一具悲惨的尸首，许志长的尸首己被打发走。

他如隼一般锋利的眼神慢慢的划过厢房里每一个旮旯，时而走二步，或蹲下去来察看，近乎一寸寸在搜视这一间厢房。地上用银色粉笔划了一个人型，就是许志长尸首逝去的时候的形状，呈大字形横卧在电视下面。

杨晶婷终于吐完了，稍显羸弱地回到肖元晃身旁，结果她又想呕，就咬咬牙关拼命忍住。

“肖所，你……你瞧出什么啦？”

“你见过许志长吧？”肖元晃思考着问道。

“是呀，见过几回，咋啦？”杨晶婷用卫生纸掩着口答复。

“你估摸他有多高n重……”

“这个……好象比你高点，重量……该跟你差不多吧！”杨晶婷瞅着肖元晃估计许志长的体重身高。

“呃，杨晶婷，凶犯不是米晴妍。”肖元晃微微颔首，毅然决然做出自己的分析。

“为何？”杨晶婷不清楚。

“走，回去告知你。”肖元晃没有马上解释，拉着杨晶婷离开这儿，驾车回警察局。

警察局的执勤室中余下董爱国郝春万等几个年岁大的干警，年青的全出去上班了。这几个老干警聚拢，尚在讨论许志长的案件，当中有个不是干警，但是年岁和郝春万差不多，面色阴沉。

肖元晃蹑手蹑脚来到郝春万身旁，贴耳轻声跟他讲了几句。

“什么？米晴妍不是凶犯？”郝春万一怔，没有把嘴巴管住把肖元晃告知他的事儿给讲出来了。

“没可能，姓米的女人一定是凶犯，她夫君是黑帮，她笃定也是。”不待他人讲什么，执勤室中惟一不是干警的那个老男人愤慨高声道。

“呃？你是哪个？”肖元晃蹙起眉头问他。

“小肖，我给你介绍，这一位就是咱们旭日镇的祝镇长，许志长是他小舅子。”董爱国害怕发生误会，连忙为两方做介绍，“祝镇长，他是咱们警察局初来的副所长，叫肖元晃。”

“有听闻，哼哼！”祝镇长忒不绅士了，也没与肖元晃相握，反倒面色更加寒冷了。

昨日许志长被抓过来警察局，祝镇长派文秘来想将他领出，结果肖元晃没有赏脸，故而祝镇长就记着肖元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