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象层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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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兽族的那个汉子躺在地上，七窍流着黑血。

凝子霄摇摇头，说道：“这也是一条好汉，宁死不屈啊。黑球，他有没有说什么？”

黑球有点尴尬地说道：“老大，他只说了——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突然口鼻喷血，搞不懂这个家伙是怎么弄死自己的。”

柱头突然叫道：“大家看！”

只见躺在地上的尸体开始膨胀起来，仿佛有一支大气筒在给他充气。鸿佥知道不好，他来不及叫围着的人避让，张嘴喷出碎金剑，但他还是迟了一步。

“砰！”

一声沉闷的爆裂声响起，尸体炸开了，一股股黑色污水喷射而出。

黑球反应很快，一把抓住身边的柱头倒翻出去，坦歌也一手抓了一个人向后跃出，凝子霄下意识地挥出一道红光挡在身前，只有土墩来不及躲避，他刚刚举手挡住脸，就被黑水射中了。

边上还有几个看热闹的护卫也被射中，其中一个最惨，被黑水喷得满头满脸，他闷哼一声，连叫都来不及，就血肉模糊地栽倒在地，当场气绝身亡。其他人虽然沾上的不多，却也疼得忍受不了，狂喊乱叫地又蹦又跳。

土墩惨嚎起来，虽然只有一股黑水射在他的手臂上，可他已无法忍受了。他脸色煞白，大滴的汗水从脸上滑落，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他的手臂就露出了白骨。

凝子霄抬手一道银光闪过，土墩的那只手臂掉落在地上。土墩大叫一声，向后倒下，凝子霄快速跃到他的身边，抬手喂了他一颗寒髓鳞，这可是解毒的圣药。

凝子霄命令道：“鸿佥，快去把他们沾毒的地方切掉，快点！”鸿佥应声飞起碎金剑，众人还没看清楚，金光闪动间，他已经将那些人身上沾的毒削去。

凝子霄又取出一颗寒髓鳞，说道：“用水化开后给他们每人喝一点。”

土墩绝望地看着地上自己的手臂，手臂已经完全化为白骨。他知道，刚才如果不是凝子霄当机立断，自己现在肯定已是白骨一堆，死定了。寒髓鳞不愧是灵丹，土墩吃下后立即化解了剧毒，同时伤口也停止喷血，快速结痂。

他神志稍稍清醒，不禁放声大哭，缺了一只手臂，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能在商队里干活了，没有哪个商队会用一个残废人的。

柱头吓出一身冷汗，他抓住黑球连声道谢，又叫了几个兄弟将土墩搀扶到一边休息。

班侗总领说道：“好厉害的毒啊，这人一定是裂兽族的，只有他们才会用这种古怪的东西。”他看看凝子霄，心里涌起一丝希望：如果有凝子霄这几个高手帮忙，活着走出天路草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他再一次恭敬施礼，说道：“前辈……”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凝子霄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尽力而为吧！我也不是很有把握，未知的因素太多了，我们一起拚杀出去。”

班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凝子霄这几个人的实力他刚才见识到了，有了凝子霄的承诺，过天路草原就大有希望了。

他立即传下命令，召集所有的小队长过来拜见凝子霄，要求大家必须听从凝子霄的指挥，包括他自己在内。

凝子霄坚决推辞，他只答应协助商队。此时，他心里还有一个隐忧，那就是他曾在小镇外和天戟峰的人争斗，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找到自己，势必会牵连商队。

班侗没有办法了，他不敢勉强凝子霄，只好将命令改为：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凝子霄下令，所有的人都必须执行。至于凝子霄愿不愿意指挥，那就由他自己决定了。

天色渐渐昏暗，班侗将队伍重新安排妥当，匆匆过来见凝子霄。他苦笑道：“我们到达不了前面的宿营地，如果继续赶路，天黑后情况很难判明，要是原地宿营，危险也不小。前辈，你看该怎么办？”

凝子霄挠挠头，问鸿佥道：“鸿佥，你觉得是走好？还是停下好？”他心里也没有底。

鸿佥很干脆地说道：“都不好！各有利弊。”

凝子霄看看天色，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倾向哪种？走或者留？”

鸿佥原想详细解说一番自己的想法，见师叔追问，只好答道：“停下不走，赶快扎营安置。”

凝子霄又问班侗道：“你的意见呢？”

班侗道：“我也觉得就地扎营妥当，但是……”

凝子霄打断他的话，下令让小队长们分头去询问商队里所有有经验的人，问题只有一个：商队是走或留。这个问题关乎生死，很快，回答就收集上来了，商队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说应该就地扎营。

凝子霄笑道：“总领，不用我多说了，答案已经出来了，赶快行动吧。”

其实，凝子霄这是用了个现代人的方法，即所谓的民意调查。因为他也搞不清走和停的利弊，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他知道商队里绝大部分的人都走过天路草原，他们经验丰富，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那才是正确的选择。

虽然凝子霄没有明确表态，班侗却对他佩服极了，急忙指挥手下开始扎营。

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很快就清理出一块空地，燃起了篝火。大车全部围拢在一起，外围挖出一条壕沟，里面插上了一些尖刺，壕沟边还插上了火把。一阵忙碌之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班侗让人在地上铺上兽皮，请凝子霄过去休息。凝子霄看见卡珠抱着脑袋蹲在一边，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卡珠，怎么啦？是不是受伤啦？”

卡珠抬头木楞楞地看着他，眼光里满是绝望，篝火映射出的红光，使他的胖脸显得有些扭曲。他认出是凝子霄，用干涩的声音答道：“我唯一的朋友死了，他是为了救我，货也全完了，唉……这下可怎么办？”

凝子霄想起了那个和他初次见面时的中年汉子，他叹了口气，安慰道：“卡珠，只要留下命，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过来，到那边去坐，休息一下就好了。”

卡珠没想到凝子霄会过来安慰自己，心里顿时感觉好受了一些。他无言地点点头，站起身来，脚步蹒跚地跟着凝子霄走过去。

营地中央挖了一个浅浅的坑，篝火烧得很旺，凝子霄招呼大家一起坐下。班侗、鸿佥、黑球、坦歌、顽公还有卡珠都围坐在火堆边，凝子霄又特意让人叫来柱头和臭脚他们几个。班侗命人取来兽肉，黑球一见大声叫好，他早就饿了，不由分说割下一块肉，自顾自地烤了起来。其他人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柱头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小哥，我心里一直有件事搞不明白，能不能问啊？”他还是习惯称呼凝子霄为小哥。

凝子霄笑道：“柱头，有什么疑问你就说吧。”

柱头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厉害？”

他这一问，连班侗和顽公都很注意地在听，尤其是顽公，他心里早就有同样的问题，他见过凝子霄多次发威，知道他的厉害，可是一直不便打听他们的身分。

凝子霄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我们只是一群浪迹天涯的人，和你们差不多，到处为家处处家，呵呵。”他的笑声里透着苦涩。

大家都楞住了，没想到凝子霄会这样回答。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凝子霄的心情，包括鸿佥他们几个。

臭脚现在很老实，不敢脱靴烤脚了，只是隔着靴子使劲地揉着。柱头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急忙缩手，说道：“我没有……哎，柱头，我们小队什么时候巡哨？”

柱头道：“要到下半夜，等一会你先去睡，休息好了才有精神。”

凝子霄沉思了片刻，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问道：“如果你们是裂兽族，这次袭击没有成功，你们会罢手吗？”

黑球吞下一口肉，说道：“要是我，肯定不会放过的，一次不行就两次。嘿嘿，只是老大在这里，他们没戏。”他还不忘顺手给凝子霄一顶高帽子。

大家都默不做声，看着篝火“劈劈啪啪”的燃烧。半晌，班侗总领长叹道：“真是不明白，裂兽族为什么要对我们商队下手？唉！在天路草原上与裂兽族为敌，凶多吉少啊。”

鸿佥突然说道：“我觉得裂兽族不会等到明天，可能今天晚上就会动手。”

凝子霄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动手，而且，裂兽族的这次行动，似乎有人在背后操纵。”

顽公惊讶道：“背后有人操纵？是谁这么厉害？”

班侗坐不住了，说道：“我去准备，让大家备战……”

凝子霄拦住他说道：“别急，他们现在还不会来，要来也要到后半夜。所有的人都要抓紧时间休息，不用派巡哨了，有我在，他们是偷袭不成的。”

鸿佥说道：“没错，只要守住这个防御圈，外面的就交给我和师叔吧。”

黑球打了一个饱嗝，说道：“别大惊小怪的，有老大在，万事大吉。”他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