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还是魔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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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者身影从森林深处应声靠近。他缓缓而来，红衣女子却逐渐气息紊乱，纤长的指甲紧紧扣进掌中。

终于，男子停在了树荫边缘。他一身素衣，体肤却是罕见的深褐色，长发及腰而呈赤金，身形单薄，面无血色。来者并非寻常样貌，甚至有些可怖却是眉眼柔和，温文有礼。

“在下崇然。”

红衣女子本已早有预料，听见时却依旧惊在了原地。

崇然，渡生司上仙，亦是被天帝通缉的魔。

“您今儿是路过我这？”

过了良久，崇然也不急不躁地等了良久，红衣女子才开口问道。修为极高之妖，心怀恶念而堕为魔。她刚才嗅到的极强妖气，便应是这位看似温声细语的魔。

“正是，在下刚从渡生司回来。”

“您倒也不用特地前来，与我这等下仙打照面。”不知不觉间，原本在身旁聚集的蛇群早已四散开去，周围变得寂静无声。红衣女子强装镇静，对方骇人的妖气逼得她想躲回树上去。“随意路过便是。”

崇然只是一笑，再无回话，轻轻颔首致意，转身融进森林之中悄然离去。刚刚所立之处唯有枯叶飘落，仿佛未曾来过。

待崇然彻底离去后，红衣女子往后连退数步，群蛇慢慢地靠了过来，比之前安静了许多。

大清早随意路过把她惊醒又怎样，美女敢怒不敢言。

“你看够了没有？别在这愣着了，去我山上瞧瞧吧。”容隐倒是给足了九知欣赏的时间，等了好一会才催促道。

九知点了点头，跟上他疾行的脚步。

只见那些闻所未闻的花草从脚踝掠过，散发阵阵异香；重岭叠嶂巍然耸立在头顶，遮天蔽日；浩荡西去的江河水花四溅，规模不知是折月山上溪流的几百倍……九知总算是知道容隐为何不带她用御天飞行之术了。

二人飞快地穿梭在山川之间，九知欢喜得无法言喻，但容隐却眉头紧锁。他一边在前方带路，一边感应着周围的气息。他只是一介普通仙人，连仙脉都未曾修成，感应之力远远不足。

带着九知出来，他有一万个不放心。

但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他们没能是那事事如意的一二人。正如此想着，容隐突然觉得身后一凉。待回过头去时，九知已不见踪影。

然而不远处的山中，红衣女子早已打道回府，生灵随着群蛇的离去慢慢开始恢复生机。而在山脚下，崇然站在树影斑驳处，赤金长发随风吹散，他也不管。

刚才来去匆匆，震得落叶纷至沓来。九知隔着漫天的枯黄落叶看他，迎面而来的强大妖气让她手脚冰凉，欲言又止。

崇然手中拿着容隐给她的那张符纸。穿过法阵后，符纸上的纹路开始隐隐散发着红色微光。

他思忖良久，缓缓问道：

“你也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