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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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是冬城天高皇帝远的缘故,贩卖私盐,逃税漏税的现象尤其严重。

但秦家通过十多年来的手段打压,成为冬城贩卖私盐这一行的独大,虽说也有些其他贩盐的,但都比不过秦家的风头。

如今秦之山老了,秦家暂无能人,这独大的风头渐渐衰落,可依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蒋弥结束思考,抬眸看向何槐,眸间泛着冷意,我之前说的都做好了吗。

何槐不由得正了面色,站直了身体,他自然知道蒋弥对秦家有着敌意,做完了,港口那边都留守好了,就像蒋哥你先前说的那样,秦家最近的确想来一笔大单。

蒋弥点点头,把手里的账目合上,这上面的税收账目明显货不对板,出入极大。

秦家便是靠这种手段,贪得无厌的疯狂敛财。

而蒋弥要做的便是把秦家的路子彻底截断。

一直到了后天。

蒋弥和何槐应邀赴约。

吃饭的地方定在了冬城的四季春堂,四季春堂在冬城年代久远,装潢也是旧时的风格,红墙绿瓦,飞檐反宇。

蒋弥和何槐刚走了进去,就有人上前过来迎他们。

二位,里面请。

蒋弥面容平静没有说话,何槐则笑嘻嘻的道:多谢带路了。

两人被一路领来了一间厢房前,门前只有翠色珠帘,连个遮蔽物都没,看着很是坦坦荡荡的样子。

蒋弥和何槐打帘进去,一眼就看见房间里面那圆木桌子坐着一人。

那人一身长衫,四五十多岁的样子,下巴上留有一撮短须,眼皮往下耷拉着,堆起很深的褶皱,眸间满是生意人的精明算计。

那人便是秦之山的亲弟弟,秦尔安。

秦尔安看见蒋弥他们走进来,长笑一声。

二位还请坐,还请坐啊。

蒋弥和何槐颔首示意,然后寻位置围坐桌边。

我只听闻这警察厅换了新人,哪曾想是这么年轻的一位厅长,果然是后生可畏啊,哈哈哈。秦尔安打量蒋弥两眼然后夸赞道。

蒋弥静静的笑了一下,秦先生谬赞了。

秦尔安收回搭在蒋弥身上的目光,看向了何槐,这位也是一表人才啊。

何槐嘻嘻一笑道:哪里哪里,我看秦先生反倒是风度翩翩,儒雅随和。

秦尔安端起手边茶盏,笑着摇摇头,你这话我听听就中了,可不能全信,人老了不得不认呐。

几人又客套来往几句。

接着有人进来换了新茶,上了酒水和些下酒的小菜。

蒋弥和何槐也不拘谨,拿筷便吃了起来。

秦尔安拿起酒壶看了过去,二位能喝酒吗?

蒋弥放下筷子,眸色平淡,嘴角弯起笑来:自然能喝得,秦先生。

何槐坐在一边,嘴里嚼着花生米,咕叽咕叽的只点点头。

秦尔安笑起来,哎,我还怕二位不喝酒呢,来来来,我们小酌几杯。

秦尔安站起身来,弓着身子就要给蒋弥和何槐倒酒,蒋弥把酒杯往前一推,晶莹的酒水便顺着壶嘴便倒了满满一杯子。

秦尔安一边倒酒,一边意味深长的道:这出门在外啊,喝不得酒,这路就难走,我看二位酒量也是不错的样子,这路必定比旁的人好走许多。

蒋弥手指搭在瓷白的杯边,晃荡的酒面漾圈圈波纹,使蒋弥的神色再难看清,他平静的道:秦先生说的是自然。

何槐继续在旁边咕叽咕叽地嚼花生米,头都不带抬的,反正这次酒席他又不是主角,明来暗往的是他身边那两位。

我知晓你来这冬城任职必有一番抱负,我很是欣赏,只想与你结个忘年之交,若是你不嫌弃,我们日后便常来常往,有福同享。

秦尔安端起酒杯朝向蒋弥的方向,但笑不语,眼睛眯起带着很深的纹路。

蒋弥也笑了起来,左手端杯与秦尔安的酒杯轻轻一碰,却之不恭。

等众人酒过三巡之后。

秦尔安看蒋弥还算上道,知晓蒋弥日后说不定还有大好前途,便心里暗自思量把他拉拢过来,等自己掌权秦家,少不得还要与此人打交道,这么想着,他态度便是愈发和善起来。

哎,蒋厅长若是愿意同我亲近,我年岁长你一些,不若,你便喊我一声秦哥,我称你一句蒋弟,咱们以后当自家子弟来处,也少生些嫌隙。

蒋弥垂眸看着手边酒杯,眸色略深,秦哥这个称呼让他不自觉的联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他也不愿再多想下去,徒惹心烦。

于是蒋弥静静抬头看过去,自然愿意,秦哥。

可他话音刚落,后面便传来了珠帘碰撞的脆响声。

秦尔安皱着眉头,看向蒋弥身后,语气中带着不解,程绽,你怎么来了。

蒋弥持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接着便恢复正常,很是平静从容的样子。

可旁边一直埋头吃饭的何槐能清楚感觉到蒋弥周身冷了些许,再抬眼看看门边那人,心里已有了思量,撇撇嘴不准备参一脚,就又重新低头扒饭了。

程绽走入房内,眉头微皱,语气略快,秦老先生病愈发重了,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秦家人已经得消息过去了,我过来告知你一声。

秦尔安不自觉的哗啦一下子站起身来,秦老先生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便是他那老不死的兄长。

前些年秦之山忽然病倒了,路都走不了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靠着干女儿和干女婿照顾。

秦家人面上着急忧虑,心底里却盼着他早死,可又担心秦之山究竟放权给谁,秦家人现在都是互相忌惮着,恨不能时时刻刻守在秦之山病床旁。

如今秦之山都快病死了,秦尔安生怕其他秦家人把这权拿了过来,知道现在不是耽误的时候,他便面色焦急的看向蒋弥,一拱手道,蒋弟啊,实在是家有急事,我便先行回去了。

蒋弥像是丝毫没有看见身后人一样,轻轻笑了笑,不碍事,秦哥,你就先回去吧。

秦尔安点点头,转身就立刻大步走了,他擦着程绽的肩膀出去,离开四季春堂,赶往秦之山的宅子。

厢房里面立时安静了下来,唯剩下何槐吃饭喝汤的声音。

蒋弥放下手中酒杯,看向何槐,我出去一趟。

说完,蒋弥起身离开,程绽就站在旁边,蒋弥却连眼神都没有偏一下。

蒋弥现在的酒量与曾经一样,很弱,这四年里,蒋弥也刻意训练过,可酒量依然没什么上涨。

所以平日里蒋弥基本上都不怎么喝酒,但今天却不得不喝一回。

蒋弥来到卫生间的水池旁,打开水龙头,捧着鞠清水拍了一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些,要不然,蒋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正常的走路下楼。

刚才秦尔安上的是陈酿白酒,度数不低,后劲很大。

蒋弥双手撑在洗手台子上,轻轻喘气,压抑胸口处酒精带来的剧烈灼烧感。

直到他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

蒋弥你要干什么。

蒋弥抬头,通过面前的镜子看见身后的人。

程绽。

程绽一身长衫,脸庞愈发的瘦了,唇泛着浅红。

蒋弥闭了闭眼,压下酒劲,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该和秦家人扯上关系的

蒋弥低笑一声,眸色渐深,你不也是秦家人吗。

程绽顿了顿,手微微发颤,他半垂下头,我知道你厌恶秦家,但你不该蹚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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