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露娜篇第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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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拉开露娜面前的椅子坐上。他可以感觉到，从他进门后，有许多的目光都若隐若现地专注在他身上。一时玩心大起，假意的伸出双手，用右手把左手腕的衬衫稍微向后褪去，做出观看手錶的动作，开口说：

「再过五分鐘，你就会收到上面通知，要求你放人。」

「什么……」

霎时间，露娜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后，她才回忆这是剧本的桥段。

倏地，她露出恼火的神情，右手不自觉地握拳：「一派胡言，都已经证据确着，你还不快点认罪！」

「认罪？」许纲露出一脸何罪之有的态度，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表情的到位、语气的自若，完美符合剧本的设定。

他这段日子，可下了不少苦功，加上可以用于表演的『美术（初级）』的技能，表演能力蒸蒸日上。

「这些资料，都是罪证。」

露娜把剧本拋在桌面，假装是证据。

「那些都是你们杜撰出来，为了陷害我而已。你仔细地看着后面当事人的自白，有哪一点是我的罪状？」许纲轻蔑地笑着，「我仅不过是顺从这些女人的意愿。你要明白，她们天生就是奴隶，甘心被肉慾驱使的动物。我其实是在帮她们激发本性，还原最真实的自我，就好像揭去她们脸上的面具，好好看清楚自己的面貌。」

说完，许纲拿起剧本，轻蔑一笑地甩在对方身上。

啪！

瞬间，许纲就收起他的邪性，恢復成谦逊的样貌说：「如何？」

露娜讚叹地说：「真棒，这角色的神态，真被你詮释出来。」

「谢谢夸奖。」

「等不及想跟你合作了。」露娜显得激动。

「我也是。」

「祝我们合作愉快。」

「好。」

后续的时间，除了讨论一下拍摄目前的进度，以及剧本的细节外，再来就是些间话家常。许纲注意到，露娜有意无意地透过各种话题，尝试去知悉关于他的各种资讯。

与黑木泽的关係，这是半公开的资讯，不用隐瞒。像是学校的资料，他就读哪间学校、班级，碍于私人的理由，许纲本人是很自然的排除，其次就是他的生活习惯，兴趣、饮食方面等等，在露娜有技巧的问话下，被获取大多数。

相对的，他也得到对方等值的资讯。包含当初为何肆业的理由、加入AV界的原因、以及兴趣、喜好等等。照她的意思，成为东大学生并没什么了不起，离开是受不了已婚教授对她的猛烈追求，还有事情被爆料后，他们试图动用教育界与新闻界的力量来摆平……

至于拍AV，有点算是意气用事。她加入本格派，第一场就是主演被人轮姦的戏码，还在片头的访问中，提出自己的东大的学生，引发另类的爆点。

这部出道作品，事后还被露娜寄给那位已婚教授，狠狠地噁心他一把。

「当我亲自交给他时，他脸色之难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露娜很喜欢用吸管去搅动杯子里的液体，然后趁着里面產生道道螺旋，再大口一吸，「这种沙文主义的猪玀，看就让人讨厌。」

「我倒觉得你当初应该有更好的报復方式才对。」

露娜像是人肉炸弹的报復行为，许纲不崇尚，却也不排斥。

「可是……当整个风格跟言论走向都在霸凌你时，玉石俱焚也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不是吗？」露娜反詰，「换成是你，会怎么做呢？」

「我吗？」许纲沉思一会儿，发觉自己找不到答案。

当所有的风向都是敌人时，除了离开场所，真的别无其它方式。除非像他一样有神乐二舅妈的存在，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不然，就是大把大把钞票，透过钞能力来改变局势。

「对吧……」露娜会跟许纲说这些过往的原因，是基于对方的高好感度。再者，她发觉许纲并没有用世俗的普罗眼光或言论去探讨这事情，本能地觉得能够与对方倾诉。

她是这社会制度与道德的牺牲品，说真的很辛苦。

家里人不能理解她，学校的人厌恶她，甚至自己的好友闺蜜，同样是无法相信她。除了把这些情绪化为动力，灌输到工作上外，她找不到其馀的管道。

「辛苦你了。」许纲用他特有的温柔口吻，安慰着。

「不会，我已经习惯。」露娜很坦然，「现阶段我无法做让社会去改变，但未来我希望自己能够让社会因我改变。」

她继续说：「拍AV算是我一时赌气去选的道路。但未来我引退后，我想去各地演讲、出书，还有上节目，让更多人去重视这类的问题。」

她越说越兴奋，眼神闪耀光芒。

忽然间，露娜脸红起来，似乎觉得她过于放肆：「许君，你会不会认为我太自大了？」

「其实不会，我很喜欢你的规划。」

「是吗？」露娜开心地笑起来，「那你呢？未来想做啥？」

「我，想成为传奇的AV男优，名誉国际的那种。」许纲坦白且毫不掩饰，这是系统给他的最终任务，也是一个让他能够继续人生的指标，「不仅是情色，还能昇华到艺术层级。我希望这领域不再是仰望天空，可以很理直气壮地站在地面。人之初，性本慾。没有慾望，哪来繁衍？凭什么用负面的眼光来看，我很不服气。」

露娜感叹说：「那这条路会比我还更辛苦。」

「慢慢来，我迟早有一天会走到的……」许纲由衷地说着。

十月初，许纲面临学校的第二次模拟考。

没出意料，他再次鹤立鸡群，霸佔重点班的榜首。与第二名美玲的差距并无缩短，反是多增加十几分。

加入高中的教材，考试的难度又比之前稍微提高许多。哪怕是班长美玲加入「大学特训班」这主打菁英教育的社团，能提高的程度有限。

题外话，她放弃她成立叁年的读书会，全心全意投入这社团。或许是她意识到，同儕内的激励竞争，无法对抗更高维度的教育资源。

强者越强，弱者越无法轻易翻身。

还有一件事也必须说声，重点班有一名学生被下放到普通班，改由另外一位同样是「大学特训班」的学生进入。

她叫做高桥芽依，看起来挺阴鬱且消瘦的妹子，少言寡语，专注在学习，跟班上同学比较少互动。根据许纲从他人得知的讯息，高桥妹子过去是重要考试失利，才会沦为普通班学生。论资质程度，不输给班长美玲。

现在，她王者回归。

这事情对许纲是聊胜于无，校园生活是补足他失去的时光，并非他特别重视的项目。但两次的模拟考榜首，他再也没有任何阻碍，犹如水滴般自然融入这个班级，过去的排斥感早已不在。

其他同儕会很本能地尊重他、巴结他，尝试获得他的友谊与关注。

但比起学校，他人生第二支正式AV的事前准备，来到尾声。

相关的场地、人员、机器设备，服装等，都已就定位。黑木大导演把工作室大楼的其中一层，改建成为了这部作品特地兴建的摄影棚，与其他叁层的室内佈景，明显区分。

一楼维持工作室的办公大厅，放置设备、道具，戏服等仓库，以及人员的休息室。

二楼的场景风格，属于温暖色调的佈景，例如与理奈拍摄的西式客厅，仿造日式房屋的榻榻米场地、办公室、医护室，还有许多作品会用到的基础佈景，都属于二楼。

叁楼，偏向阴冷色调，像是刑房、审讯室、地下道，牢狱等等，是未来黑木泽拍摄黑暗风格的作品来用。

四楼，目前是大型舞台的造景佈置，尚无额外构想。

几乎二十个室内装潢的团队，花费近一个月打造的全新工作大楼，让黑木大导演非常满意。这叁年的经验累积，他越来越知道自己的需求并改进，从人员到设备，从设备到场景，他甚至梦想着，将来还有一个专属自己的AV影城。

总之，他想太远……

「你是想拍AV，然后拿到国际大奖喔？」这是许纲听到舅舅想法的第一直观。

「不行吗？」黑木泽显得理直气壮。

许纲泼他冷水，说：「等你收支可以平衡，再来讨论这问题。」

外甥的一番话，又让舅舅恢復成咸鱼。

花大钱的滋味很爽，投资的感觉很快活，可是……当投资没有对等回收时，这一切仅是无止尽的把钱丢进水里，连个水花都没看见。

按照黑木泽日前的作品收入，勉强可以发给员工足够的薪水，但设备道具的相关资金，大多是由自己掏腰包，仍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要不是他有本钱，加上叁舅妈在金融界的操盘，才能从额外的地方帮他赚进滚滚的钞票，去实现他的梦想。不然，他也只能跟其他导演一样，小心翼翼地给公司打工，透过压低成本，来谋取剩馀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