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缜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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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四个字似乎戳痛了九命，她猛地起身，喝道:“作茧自缚？呵，便是如此又怎样，暮光还能杀了我不成？”

“她可是天后！”无止急道。

却因此换来九命一声冷笑，“天后如何？上面不还有个天帝吗，她还能越过天帝给我用私刑？”

九命大手一挥，“她若敢如此，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无止，我这上千年可不是光在喝酒逛凡间了。”

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紧张，便是乌桕这个旁观者，都不禁感到焦急。更让她奇怪的是，九命动怒之时，她的心里也升起一股无名火，仿佛自己的喜怒莫名便联系到了那个红衣女子身上，她明明最不想跟她有所关联，可事到如今，却处处都是关联。

这时，乌桕的耳边似乎有人在轻呼，声声起伏，接连不断。可她被眼前景象所牵绊，并不能抽神去理会那声声叫喊。而在她面前的两个人此时也陷入了冷战，七弦琴为中，他们一左一右靠坐，气氛冷凝，无人说话。

“暮光她……为何对你成见如此之深？”良久，受不住此番气氛，无止低弱的声音响起。

九命并未应声，她抬手饮下一杯酒，手背仓促一擦唇角，笑道:“我若说因为我长的比她好看，你信吗？”

无止一怔，苦笑着垂首。

“怎么，你觉得不是？”九命蓦地转身，下巴微抬，倨傲道。

“我若答是，你会说我天真，我若答不是，你又会说我眼瞎。”无止叹道，“九命，我也活了千年，你的套路我也看了千年。”

九命掩唇低笑，再饮一杯酒，仿若不经意道:“我们凤凰一族分五类，凤、鹓鶵、鸑鷟、青鸾和鸿鹄。凤为赤色，青鸾为青色，鹓鶵为黄色，鸿鹄为白色，鸑鷟为紫色。各类自有其形态跟能力，其中以赤色凤最为难得，千年难遇。”

说到这儿，九命拍了拍胸脯，“而我，便是那千年难遇的赤色凤，你说暮光她该不该恨我？”

无止闻声，静谧无波的眸底微动，他就这样看着九命，静候下文。

“因为我形态特殊，又如此难遇，从小便被各种条框驾着，不论我愿不愿意，族人们总要求我做这做那，愿我早日飞升，更希望我可以成为未来的天后。”九命不禁自嘲一笑，“可你也知道我顽劣，他们越是逼我，我便越是不想做。飞升上仙只能说是不小心吧，至于天后……啧，还是算了。”

九命摇头晃脑的模样好不正经，因为连喝好几杯，此刻她面颊微红，却还是握着杯盏不肯松手。

“暮光晚我几百年出生，虽只是青鸢，但生的极美，资质优越。这样的出生放在其他族内早就是众星捧月了，可在凤凰一族，她却只能生活在我的阴影里，身份不如我，容貌不如我，资质……恩，应当算她比较厉害吧。所以，输给我这么一个花瓶，她肯定是不服气的。”

“不过你知道我一向懒得在乎琐事，所以她对我有多不满我并没在意。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她在我飞升上仙遭受天雷的时候，将娘亲给我的宝物偷偷换掉。”

“那一刻，我才知道，她是真的恨我，恨不得我死。”

罗英久这番话问得合情合理，但在此时此刻的这种气氛下，便有些微妙了。

一旁的祁欢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几乎下意识便挡住了乌桕跟罗英久相接的视线，淡淡道:“事出紧急，我们一时忘了提起也正常，毕竟不是人人都像罗颜主这般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