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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吗?易潇安微微蹙眉。

有关系。易浅浅跟上她的语调。

易潇安停顿了一下,仍旧是眼神冷漠地看了易浅浅一眼:说事。

易潇安,你应该不知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了。

那是你们回D市的时候,我刚好也回去了。我在那座房子附近看到了你,我不认识你,但爸爸告诉我,那是你,我应该叫你姐姐。

我那时候很小很小,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开心,但爸爸告诉我那是我姐姐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直到后来我真正见到你,叫你姐姐的时候。你记得你那天的脸有多臭吗?易浅浅问她。

易潇安的确不记得。

过往的记忆都会被自动选择性模糊,尤其是关于易浅浅和她们家人的。但那种感觉她没有忘记,并不好受。

易浅浅,你在怪她吗?舒颜适时轻声插话打断。

易浅浅停下来,刚上高中的女孩子还不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说两句话就激动起来,脸色也跟着红了起来。

我没有怪你,相反,我也想告诉你,也许你讨厌我是因为上一辈的家庭问题,那我讨厌你完全是因为个人原因,因为从我把你当姐姐的一开始你就在那样对我!

易浅浅。舒颜沉声叫了她一声。

易浅浅有被吓到,她说的甚至眼圈有些发红,披在脑后的头发散在前面,伸手快速捋了一下,继续大口喘息看着易潇安。

所以呢?易潇安抬眸,不似刚刚的冷漠,十分平静地看着她。

所以我想告诉你易潇安易浅浅右手放在咖啡杯上,五指间颤抖地握着杯子,像是要把咖啡都晃出来:

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和我母亲欠你和你母亲的,爸爸欠你和你母亲的,其实都反了。

易浅浅说完之后就把手边的一个牛皮纸袋推甩在易潇安面前,好像这么多年的过节,她口口声声说的反了,所有的问题和答案,已经都在这里了。

三个人沉默了一下,易潇安伸手去摸那个牛皮纸袋。

舒颜看到她的指尖明显是有些颤抖的。

易潇安拿到牛皮纸袋,打开,一股尘封旧纸的味道就从纸袋里传出来。

有一封信,还有几张照片。

易潇安拿出了那封信,她还没有打开,就看到了信封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是沈绫的字迹。

是沈绫,她的母亲,给她的父亲易森写的一封信。

易潇安吸了口气,当着两人的面把这封信打开。

信不长,易潇安却大概看了将近五分钟才放下。舒颜一直在旁边紧张地观察着易潇安的情绪,直到她手指轻松,一张尘封泛黄的旧纸无声地飘落在桌子上。

是沈绫的笔迹,她不会认错的。

写信的时间是她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

沈绫说,她并不恨易森,相反,她很感谢易森还愿意接受当年父辈之间的约定,在她最难过无助的时候给了她这样一桩婚姻。

至于易森后来的感情选择,沈绫也表示尊重,因为缘分这样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感情也是。有时候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早晚,不管对与错,都改变不了。

信的末尾沈绫又说了一次抱歉,正如易森后来和她抱歉的那样,她说,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她。现在,她终于可以少一分抱歉了。

信中还提到了一个她,不是易森的她,而是沈绫的她,这个她提的些许隐晦,易潇安反复盯着那个她字看了一会儿,确定就是这个字。

去年去沈绫老家的那个江南水乡时老奶奶的话忽然又在耳边响起来。

老沈家的女儿有福气,会画画,叫拍电影的看中了,好像还被女明星给钱资助上了大学。

沈绫、女明星

易潇安的思绪一时间飘忽起来,捏着信封的那只手没注意指甲什么时候已经嵌在了掌心中。

小安

小安

舒颜在旁边轻轻叫她,易潇安猛然抬起头,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愣了一下后又拿出那些照片去看,都是用老相机里洗出来的一些沈绫的照片。

有她在画画的,有她在思考的,还有她挂着围裙在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做饭的。

还有一张,是沈绫和易森的合影。

好像不知道是在哪个公园里的长长的荡椅上,沈绫应该是已经怀孕了,黄色的长裙微微显出肚子,吃着一支冰激凌,易森侧着头,满眼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妻子。

这是易潇安第一次看到父母的合影。

不,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她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易潇安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同样情绪不稳的易浅浅。

这是我上次回老家在爸爸的遗物里找到的。这些东西,他一直很好地保存着、藏着,藏了那么多年,藏得那么深。

我知道你那时候也还小,一个小女孩无法理解辨别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易潇安,爸爸没有欠过你什么,他是你爸,也是我爸。他用那么多年的沉默为你母亲背了那么多

易浅浅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付出到这个份儿上,要么就是将她当成了骨子里想保护的人,要么就是他本身的责任感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伟大。

所以易潇安,爸爸从来不值得你怨恨这么多年。我和我母亲,也没有欠过你什么。这个世界,也没有欠过你什么。

易浅浅红着眼圈将这些话说完。就在前不久才发现这些东西时,她也同样震惊愤怒,甚至想马上把易潇安抓来打一顿。

而现在,她就坐在她面前,可能是易森多年的姐姐观念已经足够深入人心,面对这个少女的时候,易浅浅一句愤怒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想告诉她,她们的父亲,从来都不像流言那样说的不堪。

因为真正早就精神出轨,或者说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那桩婚姻的人,是沈绫。

空气一时间陷入死寂,舒颜没有去看那封信,凭易浅浅的话中,她已经猜到了不少东西。

她比易潇安长七岁,当年舒明朗和易森是生死之交,她对易森和沈绫的事从家庭里也听来过一些。

当年易森被圈子内部爆料出轨拍下照片,他一句话都没有反驳解释,一半儿的财产留给了沈绫和易潇安,后来多少年都被圈子里当笑柄。

而沈绫,也并没有像人们映像中的离婚女人一样一蹶不振。她之后一直和演艺圈走的很近,花边绯闻更是漫天飞,这些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

那你现在,恨我吗?易潇安抬头看着对面小她几岁的女孩,轻声问。

易浅浅很少看到她这样的模样,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却只动了动嘴:爸爸不让我怪你,我不想让爸爸伤心。

谢谢。易潇安轻声回答,伸手将那些照片和信重新收回牛皮纸袋后,紧紧地捏在自己手里。

还有事儿吗?易潇安声音很轻,像是故意隐藏了情绪,态度几乎有些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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