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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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之下,方简舟虽然一直也是大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从一个小镇初中考上云绛最高学府,后来也以612的高分上了北远的车辆工程,但和许望川相比还是有些相形见绌了。

她唯一比许望川有优势的大概就是家境不错。方父在小镇上做水产品收购生意,方母则是镇医院的医生。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父母对她很宠爱,只要能满足孩子,都会尽量满足。

深受打击的方简舟低头闷闷地玩着手机,而一旁的许望川则依旧看着窗外出神。

这一路还算顺利,她们搭上了从京远回云绛的动车,只需要五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

方简舟一上车就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一个劲打字,显然是在和人聊天。

你别这样作了好吗?心情不佳的方简舟忍无可忍发了一段语音,然后从包里掏出耳机插手机上。

耳尖的许望川还是听到了手机那端女孩微弱的低泣声,她又哭了。

而方简舟显然正在气头上,说出的话也是很暴躁难听,惹得动车上好几人回头看向她们。

你和她好好说。有些看不过去的许望川皱了眉,对方简舟说道。

怎么好好说,我都要被她烦死了。挂了电话的方简舟明显还很生气,喘着粗气说道。

我真的有点受不了她了。她再次对许望川说这话,还没意识到发小不对的神色。

哎,我觉得你们宿舍那些管理系的女生就比她好很多。

方简舟叹了一口气,语气间很是遗憾,丝毫没注意到许望川越来越沉默的脸色。

那个程橙挺好,宋薇也不错。她自顾自说着,低头玩手机。

不知该以何种处境接方简舟的话,所以许望川一声没吭。

心里也越发肯定那个手镯不能给方简舟。

她最看重的可能在方简舟那里什么也不是,或许也只是一时兴起的新鲜感和虚荣。这般想着,她的心情也越发有些不好受,酸涩得厉害。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她还清晰记得那个即将放寒假的周五。

云绛一中每个周五都会放假,但是她很少回家,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来一往的六十块钱车费。

所以那天她习惯性地待在宿舍看书,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沈念一也在。

尽管沈家在云绛市有房子,她可以选择走读,但沈念一还是因为方简舟选择在宿舍住宿。

只亮了昏暗台灯的宿舍,一个坐在床上看书,一个躺在床上和对象聊天。

后来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沈念一只穿了一件外套就推门下去不知道做什么。

而许望川看了眼她的背影顿了一下,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她刚提了浴桶出来,发梢还带着水气,就见沈念一回来了,她一直吊着的心也莫名安了下来。

生日快乐。

秀发清爽扎成高马尾的女孩站在她面前,清纯的俏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她纤白的手上正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钢笔盒。

许望川怔怔地看着她的笑颜还有些懵,大脑却飞速计算着今天是什么日子。

正月十二,你的生日。女孩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举高了手机屏幕。

谢谢。从来没过生日的许望川有些难以置信,声音也有些发颤。

不客气,简舟说你写字很好看。

沈念一挑了挑秀眉,把钢笔盒递给她。

灯光下,她的眸似含了一汪池水,漂亮得让人觉得不真实,可远观不可亵玩,却依然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让一个一直活在外界议论声的人刹那间看见了光。

也在后来发生那一件事中彻底沦陷,变得不再是自己,变得自私黑暗,欲念横生,中间也只隔了一个沈念一。

下了动车后,方简舟的父母一早就来云绛市接女儿回家,顺便也想请许望川吃饭。

但被奶奶还在家里等她为由给拒了,所以她独自上了回小镇的公交车。

远隔繁华的偏远乡村,房屋大多都年久失修,许家的房子位于村里的尽头,是一间新修的一层水泥房。

村口的小卖部老板娘红姐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背着包的许望川,热情嚷了一声。望川回来了,你奶奶等你好久了。

嗯,我奶奶怎么没过来。电话里许奶奶说要来接孙女的。

她看着红姐勾了一抹笑,隐约可以看见一颗小虎牙。

红姐知道她父母早逝,对她一直很关照,那部已经过时的触屏手机就是红姐送给她的,据说是充话费别人送的,然后红姐给她了。

哎,你奶奶在这里等了好久,没等来孩子就先回去了。红姐这般说道。

哦。许望川应了一声,加快速度望村里头走去。

走了一段水泥路,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等孙女的许奶奶。

奶奶。

望川回来了。近七十岁的许奶奶笑容和蔼,她迈着还算稳健的步子上前拿孙女背上的书包。

我给望川做了饭。

一路都没怎么吃饭的许望川有些狼吞虎咽,而许奶奶则在一边嘱咐她慢点吃饭。

奶奶,我和亮叔联系了,明天去镇上工作。许望川说。

以前她们祖孙二人都住在老旧的泥瓦房,后来许望川打工赚了一点钱,给家里修了一间水泥房改善了一下生活条件。

她希望多赚一点钱,给奶奶治病,让老人家能过得舒适。

你这孩子,奶奶在家里也存了一点钱。心疼孙女太过独立,许奶奶故作生气道。

哎,您的钱都留着自己用吧。许望川笑了笑继续吃饭。

在许奶奶面前,才不是那个时常戴着冷漠面具的人,而有了一些撒娇和其他情绪。

夜幕落下,黑夜覆盖了那寂静的小房子,亮着橘黄灯光的房子温馨动人。

第7章

许望川在小镇上找了一份帮当地新开的餐馆发放传单的工作。每天清晨微亮,她骑着自行车去镇上报道,然后拿上那厚厚一摞的传单纸站在十字街口发放给过路的行人。

餐馆老板亮叔是许家村村民,和许望川父母的关系很好,因而对许望川还算照顾,像这样的假期时间,餐馆有什么临时的活都会找她。

距离过年大概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许望川和往常一样发完当天的传单和亮叔一行人道别后,便推着自己的自行车穿过冷清的街道往马路边上走去。

发传单的这些天,她赚了一千多块钱,亮叔也额外多给了她一百的红包,再算上在学校打工的钱,现在到手的也有小五千了。

而学院里的这一年的国家奖学金也下来了,她还是和往年一样拿到了那八千块钱,所以下一年的生活费她不用太愁了。

这般想着,她的心情轻松了些,沉郁的眉眼也缓和了许多,但放松的大脑却突然闪现了那至今被她用眼镜布包裹的手镯。

现在还被她放在家里书桌底下一层,一起和她的所有的积蓄用一把铜锁锁着。

她扶着自行车把手的手指握紧,下垂的眼眸眨了眨,轻叹了声上车蹬着自行车加快速度回家。

天色已经降了下来,远处的天边已被乌蒙渲染,只余几道橙红线条。

许望川蹬着自行车踩得飞快,晚风袭来,吹在发热的胸口有着丝丝的凉爽,也掀起了她额前遮眼的发丝,将那张清秀细致的五官完整地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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