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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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齐旻虽与庞绍不合,却与我们从没有过联系。若是被查出通敌,定然是遭人陷害。

江随舟缓缓道:若要构陷,定然需要证据。那么,一定会有人替庞绍给齐旻制造证据,制造证据之人,需得是齐旻极为信任的人

这么说着,他眼睛渐渐亮起来。

我这两日就让人去查查,看究竟何人有此动机!想必那个与庞绍私下联系的人,也与此有些关系

霍无咎看向他,手中的筷子轻巧地一转,便在江随舟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去查他的学生,十年前中探花的那个。他说。

江随舟满脸诧异:这你也知道?

自然知道,这是魏楷昨天查出,今早才报告给霍无咎的。

霍无咎顿了顿,却将实话咽了下去。

自然知道。他淡淡道。

查了这么几日,这都不知道?有闲工夫,不如去做点正事,好过同妾室白日宣淫。

作者有话要说:无奖问答:

霍将军的看家本领是什么?

A、行军打仗,以少胜多,两军阵前一箭取敌人首级

B、拈酸吃醋,阴阳怪气地争宠

第51章

白日宣宣什么?

江随舟被霍无咎一句话说懵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霍无咎说的是什么事。

他立时笑出了声,脱口而出道:与你想的不同。

霍无咎闻言一愣,问道:什么?

江随舟送到唇边的茶顿了顿,接着抬眼看向霍无咎。

他与那两房妾室之间的关系,即便孟潜山也不知道,全王府上下,独他们三个当事人知道。

理智告诉江随舟,他与那两人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他虽与霍无咎交了底,这些事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说出来反而徒添麻烦。

但是

让那双剔透的黑眼睛看着,江随舟便觉得自己的理智似乎宕机了。

他们二人,不过是本王养在府上的幕僚罢了。他说道。

话说出口,江随舟才意识到自己告诉了霍无咎什么。他立马就有点后悔,只觉自己方才头脑发了热。

但是话说出口,便再无法收回去了。他只得安慰自己道,罢了。

反正霍无咎与他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与后主是什么关系,霍无咎也早清楚了。多让他知道一两件事,也没什么大碍。

这么想着,他接着说道:本王装作断袖,不过掩人耳目,让皇上对本王放松警惕。而这二人,也是以妾室为名养在府上的。昨日本王召顾长筠来,就是在同他商议庞绍之事。

说完这话,江随舟不由得勾起唇角,端坐在原处,等着霍无咎的反应。

想必霍无咎会被他的诚意打动到吧?毕竟这与他来说,可是极大的秘密,他连这样的事都告诉霍无咎了,那么与他合作的诚心想必也可见一斑了。

但是,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霍无咎说话。

江随舟不由得抬眼看向他。

便见霍无咎拿起了筷子,低下头接着吃起饭来。

你江随舟满脸不解。

便见霍无咎抬眼瞥了他一眼,接着低下眼去,淡淡嗯了一声。

知道了。他说。

不过,这与我也没什么关系。

不愧是他霍无咎。

江随舟愤愤地咬了咬牙,也跟着拿起筷子,继续吃起了饭。

却没看到,面前那人低着头,分明不是在认真吃饭,而是在费劲地藏住他上扬的嘴角。

有了清晰的目标,江随舟行事便方便多了。

齐旻那学生名为赵敦庭,如今任职吏部,虽不是高官,差事却很肥。他府上不似庞绍府上那般戒备森严,徐渡的手下颇为轻易地潜到了他的府外,清楚地探查到了他每日的动向。

果然,他外出办事的时间,与庞绍每次面见那个查不出身份的朝臣时间是吻合的。

果真是他。

江随舟只觉这人藏得太深,前世直到所有当事人都身死了,他也没有暴露身份,没有一个人查出他是庞绍党羽。

可见这人官虽然做得不大,但手段却颇为了得。

江随舟让徐渡仍旧暗中盯着他的动向,不光要查他几时去见过庞绍,还要查他是否还见过其他的人。

倒是同齐旻多有来往。

史书上对这人的记载寥寥无几,多半都是围绕着齐旻展开的。

他是齐旻的门生。但齐旻此人刚正至极,即便自己的亲朋,也不会在朝堂上有什么庇护照顾。因此他虽桃李满天下,但却不如庞绍势大,更没什么朋党。

但这赵敦庭却对他尤其亲密。

即便他入朝十年,齐旻都没怎么照应过他,他更是没什么倚仗,品阶极低,但待齐旻却如侍奉亲生父亲一般,甚至齐旻通敌之后,他还上书恳求后主留齐旻全尸。

也正因如此,他虽官位不高,在朝中却颇有贤明。

江南打从入春起雨水便多,齐旻似乎向来就有下雨便要关节疼痛的毛病,因此赵敦庭早早便给齐旻送去了药材。

那药材江随舟手下的死士检查过,确是普通的药材,没有夹杂旁的东西。

药送到之后,赵敦庭还隔三差五地要去探望齐旻。不过齐旻全家对此都习以为常了,尤其齐旻的夫人,待赵敦庭尤为亲厚。

江随舟静静等着。

果然,没多长时间,徐渡给他送来了几封拓印的信件。

那是赵敦庭从庞绍处拿回来的,放在书房中,被江随舟手下的死士摹画了一份,送了回来。

那几封信单看内容,都是北梁寄来,写给密探的。信上细细询问了南景朝中的各项消息。而最后一封,则是一封写了一半的信,单看信上的字迹,竟赫然就是齐旻的。

是他们伪造的北梁书信,以及齐旻的回信。

那几封密信伪造得极真,甚至落款处都盖了印。江随舟将信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接着面色肃然地慢慢收了起来。

徐渡打量着他的神色,问道:王爷,可需属下派人将原件偷回来?

江随舟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信件丢失,他们这次的栽赃的确不会成功,但是,下一次呢?

说着,他看向徐渡。

如今我们知道做这事的是赵敦庭,但若赵敦庭的信件丢失,庞绍一定会知晓。且不提庞绍或许会查到我们,单说若他不再用赵敦庭,改换其他人,再做一次,那我们该怎么办?

徐渡缓缓点头。

王爷所言极是。咱们查赵敦庭尚且容易,但若庞绍警觉,那我们只防得这一次,却难防下一次,那么齐大人仍旧是危险的。

江随舟嗯了一声,拿着那封信沉吟起来。

但是,若是不拦,要不了两日,赵敦庭就会将这栽赃的证据放到齐大人府上了。徐渡说。到那时,朝廷一查,齐大人便百口莫辩了。

江随舟点头。

所以本王在想,如何能够两全其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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