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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扬起前蹄,停了下来。

那将领激动地单膝跪地,朝着霍无咎抱拳道:霍将军!

霍无咎嗯了一声,一扯缰绳,便往城门处行去。

没想到将军竟这般迅速,可让我们担心坏了!

那将领连忙跟上。

却见霍无咎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便问道:靖王何在?

那将领一愣,不知道这位霍将军找靖王干什么。

靖王殿下在宫里啊?他道。

霍无咎手下一紧,战马嘶鸣一声,停在了原地。

便见霍将军回过头。

同样是没有表情,但他此时的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阴戾至极,让这人高马大的将领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说什么?

他听见了霍无咎从齿关里挤出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霍无咎:???我老婆呢?我这么大一个老婆哪儿去了??

第91章

那将领闻言吓得一哆嗦。

娄将军没吩咐啊!原来这事是不能让霍将军知道的吗!

那将领一时间手足无措,支吾了半天,磕磕巴巴地说道:就是,就是前几日,皇上将靖王殿下留在宫里,便再没有

不等他说完,霍无咎低沉冰冷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几天前?

那将领不敢再说话了。

便见霍无咎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紧咬着牙,低头看那将领时,那可怖的神色将他的膝盖都吓软了。

娄钺办的好事?他说。

他语气仍是平静的,声音却是从齿关中挤出来的。那番阴沉中强压着暴风骤雨的模样,比旁人狂怒时还要吓人几分。

那将领连忙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娄将军也实在没办法!皇上他们不知怎么就得了消息,是专程在大朝会上将王爷带走的

他单手提着马鞭,抬起了手,示意这将领闭嘴。

那将领连忙住了口。

便见霍无咎单手引着马匹,侧过身去,朝着身后一偏头,身后领军的几员将领立马领了命,训练有素地兵分几翼,列阵在了城外。

霍无咎回过头,看向身侧那将领。

让娄钺赶紧去烧香拜佛,靖王如果有事,他也活不了。他声音沉冷,咬牙说道。

去开城门。他说。

那日之后,后主在宫中结结实实地花天酒地了两日。

但他而今的花天酒地,却与以往大不一样。他这反常得近乎发疯的样子,让周遭众人谁也不敢劝说他,只按着他的命令,每日告诉他城外的情况,再去地牢里看看那靖王还有没有气。

皇上那天打得实在是狠。

皇上一辈子没怎么打过人,那日之后,被从绳索上放下来的靖王几乎遍体鳞伤,人也昏死了过去。因着皇上的吩咐,这几日下头的人每日也给他送药和吃食,这靖王时醒时晕的,倒是吊着口气,一直没死。

一直到了今天早上,前去城门口探消息的侍卫匆匆赶回宫里,冲到了后主的寝殿中。

皇上,不好了皇上!那侍卫急道。叛贼霍无咎已经领兵到城外了!皇上,您快收拾收拾,逃出宫去吧!

却听后主道:不是有娄钺么?

那侍卫急得几乎要跳起来:皇上,娄将军八成是在骗您!城门边的探子说了,霍无咎的兵马都列在城外了,娄钺手下的兵却根本没动静,分明就是一伙的!

后主却握着酒杯,看着里头摇摇晃晃的酒液,片刻平静地开口问道:娄钺也背叛朕了?

那侍卫急得声音都在抖:而今说这些也来不及了啊,皇上!什么东西也没您性命重要!您留得青山在,这些叛党逆臣,杀了他们还不是早晚的!

一时间,宫殿中的下人跪得密密麻麻,都求着后主,要他跑。就连后主靠在怀里的两个美姬,也吓得浑身哆嗦,顾不得拢起衣袍,也吓得跪倒在地。

时至今日,若北梁的兵马真的攻入皇城里,那不管皇上是死是活,他们这些人,可都活不了啊。

后主醉眼朦胧,端坐在那儿,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跪了满满一地的人。

他们的头全是磕在地上的,他只看得见乌漆漆的头顶,虽满宫都是人,他却只觉得,天地之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罢了。

是了。他虽骗他自己说舅父出城只是为了搬救兵,但哪有搬救兵还要带上妻儿的?他虽以为娄钺是他最后一根稻草,但娄钺,归根结底也是骗他的。

所有人都放弃他了。

从他父皇将他弃如敝屣的时候开始,他就永远是个没人要的垃圾了。

后主端着酒杯,兀自笑了起来。

江随舟这几日,都是在一片混沌中度过的。

好在这些人真的信了他的话,不敢让他轻易地死。他每次醒来时,便勉强自己吃些东西,吊住了那一口气。

但身上是真疼啊。

他从小没挨过打,更别提这样能要了人命的打。他浑身都疼得麻木了,只觉那火辣辣的疼像火一样,一路烧到了他的脑袋里,将他的神经都烧断了。

也不知霍无咎在此处的那一个月,是怎么度过去的。

他总是昏迷,一时间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一直到这日,他勉强有了些意识,只觉周遭亮得刺眼,鼻端也有股沉沉的香味,与他所待的地牢全然不同。

他朦胧的睁开眼,便感到了周围刺目的金光。

这是什么地方?

江随舟动了动,便感觉双手被捆在了身后。他竟是坐在一张椅子上,身下很软,背后却硌得他伤口一阵阵地发疼。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醒了?

是后主。

江随舟勉强适应了周围的强光,缓缓睁开眼,却见自己此时竟坐在金碧辉煌的殿里。

这是后主寝宫的正殿,他座下的,是一张宽阔的龙椅。

他面前,是一方被推倒在地的御案,奏折和书本散落了一地。在他面前不远处的阶下,竟是后主,岔着腿坐在厚重的地毯上,龙袍敞着,胡乱披在身上,单手握着一壶酒。

江随舟皱眉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却见后主笑着问他,语气醉醺醺的:如何,朕的龙椅,坐得可舒服?

江随舟嗓音沙哑,气息微弱:你要做什么?

却听后主笑着道:不做什么。朕只是不想死而已,还有好多事,朕没看到,所以朕不能死。

说着,他单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被龙袍绊了一下,重新重重摔在地上。

他却也不介意。

反正,朕是要看着你死的。他说。还有霍无咎。他毁了朕的江山,朕也要看着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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