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2)
两侧是奴仆的寝室,巨大的声响却无人开门探查,只有悠长的回音漂荡在空旷的走廊上。
他们耳朵不好使?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应该啊。
弥巷想学着寻安的招式也来个暴力式开门,让妄城摁住,开门杀没听过?
每一处房门上都挂着牌子,上写房间的主人,大多数都是四五人一间。
过了五六间后,走廊也到了尽头,右侧是寝室,上面的牌子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左侧还是一道门,只是虚掩,并未关上,淡淡的柠檬草香从门缝中泄露出来。
寻安拉开门,拉起门后的灯光闸,干净整洁的厨房映入眼帘,案台上摆放了几瓶香薰,遮盖烹饪过程中残留的气味。
这里有餐刀,看起来像是银的。
弥巷从橱柜中找到了收纳好的餐刀餐叉,拿在手里掂量端详。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认为阿诺德是吸血鬼?
寻安巡视着整个厨房,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城堡已经用上了电灯,而交通工具还是马车,说明副本的背景大约在十八世纪,车票上的类型为非人类,且先前阿诺德有跟我提到永生这个话题。符合这几个条件的,无非是吸血鬼,狼人。
如果是狼人,今天这个月圆之夜,就算阿诺德不在乎,作为普通人的宾客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除了
玫瑰花园姿势怪异的尸骨突然在寻安的脑海中闪现,他抓住稍纵即逝的尾巴,想起了一个被他忽略的可能性。
除了什么?
寻安弯起嘴角,抬步向厨房对面的单人寝走去,除了吸血鬼和恶魔。现在想来,或许恶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停在房门前,念出门牌上的名字,肯尼加里,这扇门挡不住我们你应该知道,不如大大方方地请我们进去。
沉寂了几秒,房内传来窸窣的响动,怫然不悦的管家开门,将三人迎进。
加里的房间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副桌椅,一个衣柜和一个书架。
寻安眼尖地看见书架中层摆了一张画像,画上并不是管家本人,而是一家三口。
你在这座府邸工作多少年了?
画像上的阿诺德还是少年模样,笑眼盈盈,浅蓝色的眼眸如同湛清的海潮映照着阳光,清澈明亮。
阿诺德抱着一辆玩具火车,身后是他的父母,看上去是很温馨和睦的全家福。
二十多年了,少爷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
加里粗糙的手停在已经有些卷边的画布上,难得语气亲和,你们这些外人怎么懂得少爷经历何等的苦痛才换来如今安稳的生活。
嗯,用别人的命换自己安逸享乐的生活,这就是所谓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寻安瞥了一眼加里的右手,你既然是看着阿诺德长大的,那对他的罪行应该也了如指掌吧?是不是用你这只看似无力的手掐死了一名又一名无辜的人,又或者阿诺德借助了某种神秘的力量,比如恶魔?以达到他卑劣的目的?
妄城察觉到气氛不对,拉着弥巷往后退了几步,示意弥巷噤声。
加里闻言反而笑着摇头,随便你怎么说,你们只是个外来客,也许你凭着美貌能博得少爷一时的欢喜,但最终还是和自以为是的阿弗拉泰勒一样
他笑着,眼中是满满的恶意,听说泰勒伯爵还在苦苦查找阿弗拉的下落。
你们所看到的,只是少爷希望你们能看到的罢了,那些隐藏在背后的秘闻,恐怕只能亲自去问沉睡在玫瑰园里的人了。
加里将画像摆正,擦着寻安的肩走到门边,做出送客的姿势,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与其徒劳挣扎,不如好好睡一觉,或许在梦中,你们能见到来生的希望。
寻安面色一沉,突然轻笑。
弥巷和妄城疑惑,正要看向寻安,动作戛然而止,宛如两尊雕像立在原地。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大费周章拉我进这个游戏然后将我耍的团团转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你们不太了解我。
寻安一点点靠近加里,外貌发生了转变。
加里目露惊愕,嘴巴微张却失了语,浑身僵硬不得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寻安站在距离自己半米远的地方凝视着他。
那原本纯黑如墨的眸子已然变成了清冷透亮的银白色,光洁的眉心中央有一朵似云似花的银白印记,散着清浅盈盈的柔光,利落的短发化作绸缎般丝滑的乌黑长发。
我跟那些悲天悯人的佛陀神君不同,在天界我受规则限制,但在这儿
寻安一指点在加里的心口,扬起浅笑,不在三界,不知所处,也非生人,没有条令约束,虽说背后主使畏畏缩缩不敢与我当面对质,可收拾你们却是易如反掌。
翁鸣声自指尖传播开来,悠长的回音钻入耳内,侵占所有的理智和思绪,仿佛天地万物间只剩下这绵绵不绝之音。
我寻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脾气差得很。惹我,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加里胸口起伏剧烈,呼吸堵成一团,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双眼通红。
念你是个长辈,就把你说的话原数还给你吧。
寻安收回手指,加里眼皮一合,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既然每一步都在你的预料之中,这个游戏也没有玩下去的必要了。
寻安脚踩莲步,瞬间已到了阿诺德的房间。
有什么收获吗?
阿诺德换了件素白袖口叠花的衬衣,手里握着一把锐利的短匕,温柔地看向寻安。
看表情似乎没有?没关系,我有一个好办法。
阿诺德将匕首挽了个剑花,匕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用它刺穿我的心,噩梦就该醒了。
他的眼里是无尽深渊,可望向寻安的目光却饱含真情。
第7章 阿诺德公爵的舞会(6) 没想到阿诺德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自己。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阿诺德摇头,与寻安面对面站着,把匕首放入他的手中,是我太过心急,忽略了你的游戏体验,既然已经不能读档重来,不如顺了你的心意用我的命当做赔礼。
寻安闻言色变,一手扼住他的喉咙,丝毫不留余力。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
是又不是。
即便寻安的手像铁爪一般紧紧箍在他的颈部,阿诺德也依旧满面笑意,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些日子,你自会知道是谁。
房中的窗户未关,忽而一阵大风刮来,吹乱了两人的衣襟和发丝。
层层叠嶂的重云被风蛮横地掀开,显露出了皎洁的圆月,片片银辉洒进屋内,一束恰好落在阿诺德俊美的侧脸上,衬出无边迷人的容颜,蓝紫色的眸子好似在散着星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玫瑰香气乘风飘进,冲淡了些许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或许会是一个失败的游戏,但于我来说,却是无上的珍贵经历。
阿诺德握住寻安拿着匕首的手,将它一点点靠近自己的心口,锋利的匕刃轻松地刺破薄薄的衬衣,尖端没入肌肤,溢出的鲜血染湿了胸口,宛如一朵血莲盛开。
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是不了解你,而是太过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对危险沉迷。
寻安松开掐着他脖颈的手,但却挣不开阿诺德握住自己的手,任由他在自己的眼前寻死。
阿诺德贴近,头枕在寻安僵硬的肩上,我亲爱的寻安,记住,这个游戏是因你而孕育出来的,除了你,没有人是它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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