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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用手撑死身子,视线越过寻安落在他身后,每个出口所在的通道的烛台上刻有首头模样。

寻安的重点不在出口上,而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你是说第一名能向纳尔森许愿?任何愿望都可以?

亨利摇头后又点点头,危及大公地位的愿望肯定不行,但是一般的愿望可以,不然伯里斯也不会如此威风。

寻安微微一笑,似乎是明白了纳尔森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将自己的生死寄托于他人口中,确实是难。

第14章 贵族游戏(6) 我要你,纳尔森伊莱

既然你清楚出口在何处,为何不尽早离开?

亨利闻言笑了笑,这地宫有东南西北四个出口,只有一个出口才会开放,就算我知道出口的位置,也不知道哪个出口才是真的。

寻安垂眸,正准备离开,忽又想起什么,你第一次和我见面便表现地十分热络,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吧?

你既然已经被大公召见,应该也能猜到原因你与大公早亡的恋人长得如出一辙,又比伯里斯能力出色,那把顿刀可不是一般的重,你竟然能轻松举起,在你面前多几分好感自然有利无害。当初伯里斯可是连第一轮都差点没撑过去,还是仗着他的样貌博得了大公的同情,

寻安问:大公的恋人参加过夺标会吗?

那是自然,在比之前,大公一直被外界说是暴虐成性,平日里不是喜欢狩猎就是举办夺标会,也就认识珀西之后才有所收敛,下令取消了夺标会。

亨利颇为感慨,但珀西命薄,没过上多久好日子就死了,本来已经取消的夺标会又恢复举办,人人都说这是大公为了疏解心中的悲痛。

珀西要是没死,也就没伯里斯什么事了。

亨利倚墙而坐揉着手腕,突然笑了笑,伯里斯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在此次夺标会上大出风头,肯定会招来妒恨,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寻安无言,对地宫里多出来的两位不速之客的身份有了推测,不禁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身后如大梦惊醒的亨利汗流浃背,恍然地环顾四周,却已经没了寻安的身影,心里一阵后怕。

卡尔抬头看着烈日高悬,握着长矛的手心生出一层细汗,时不时回首看着紧闭上锁的大门,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还有五分钟,上帝保佑。

伯里斯饱含威胁之意的话语还回荡在耳侧,让他备受煎熬。

只求最后五分钟无人来敲门。

夺标会有一项规定,在第三轮中,出口的大门虽是关闭状态,但只要有夺标手成功找到了正确的出口,就能敲门提示守卫令其开门。

但伯里斯此前特意警告卡尔让他务必让门锁上一个时辰以上,就算是有人敲门也不能开。

若是自己私开了门被伯里斯发现,他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可万一大公知晓了自己违背了夺标会规则,没有按规定执行,也是死路一条。

卡尔绝望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全在这最后五分钟里了。

敦实的叩门声像一道惊雷在卡尔心头炸开,让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恐慌,吓得握不紧手中的长矛,丢在地上。

机械转身看向不断响起敲门声的大门,发颤的手移向腰间佩挂的钥匙,却迟迟不肯摘下。

三分钟,就再坚持三分钟,不会出什么事的

卡尔低声自语,木头似地杵在原地,急得额上冒了一层冷汗。

他听说此次夺标会中,有一名夺标手容貌比伯里斯还要像大公的恋人,还得了大公的召见,虽说不知为何没有直接将人留下,反而让他继续参加夺标会,但怎么看也是此次夺标会获胜几率最大的。

如果敲门的就是这位夺标手,那自己不给他开门,岂不是得罪了未来大公面前的红人?、

卡尔被自己的猜想吓得面色发白,顾不上其他,手忙脚乱地取下钥匙,将大门打开。

从里面走出的果然如他预想地那般,正是寻安。

他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屈躬着身子,恭喜您是第一位找到正确出口的夺标手,请向前走一百米后左拐取下尽头的旗帜。

寻安上下打量了卡尔一遍,扬眉问道:大热天的,你怎么反倒哆嗦起来了?莫不是地宫里的阴风从门缝里吹出来,冻着你了?

卡尔身子摇晃两下,没站稳,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头低垂着,支支吾吾没蹦出半个字来。

如此胆小,想来地宫里多出的两位杀手不是你派来的吧?

卡尔闻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连忙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是伯里斯!这都是他逼我这么做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寻安无声地笑了两下,没做任何回应,抬步朝着卡尔说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的衣角消失在转角,卡尔魂不守舍,无法判断未来是福是祸,便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下次我再也不来守门了!

明媚的晴日下,寻安按照卡尔的提示走到了庄园侧门的花园小路中,在繁茂的绿叶红花中拔下了随风飘摇的黑色丝质旗帜。

守在一旁的几名士兵和管家上前为寻安道贺,将象征胜利的桂冠戴在寻安头上。

简陋简约的夺冠仪式就这么开始和结束,没有人询问他其余的夺标手情况如何。

他们似乎只是例行公事,脸上挂着千篇一律的假笑,将桂冠戴上之后就请寻安跟在管家身后,去面见大公。

你只有一次机会,请认真考虑后再提,否则没有给你后悔的机会。

身姿挺拔硬朗的管家扫了他一眼,见寻安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十分镇静,不由地多说了两句。

你的确很像珀西先生,但我奉劝你一句,大公和珀西先生感情深厚,就算是现在的伯里斯也无法匹及,你大可以请求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可别利欲熏心,贪求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寻安嗤笑一声,心中极其不爽,回讽道:想来阁下要是也跟你口中的珀西先生有几分相似,断说不出这番话。我便将阁下说的话当做是求之不得的妒语了。

管家哽住,一时想不反驳的话,只好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毫无威慑力。

寻安心中愈发对他口中的珀西感兴趣了,人人都说相似,他倒想看看究竟有多相像。

从侧门进入庄园内部,处处珠光宝气极尽奢华,虽是豪气却并不庸俗肤浅,细微处可见设计者的巧心,也足以窥见纳尔森手中的权钱筹码有多重。

穿过佣人专属的走廊,来到三楼,整面墙被凿开,装上玻璃,柔软的白纱过滤刺眼的阳光,将朦胧的日光投射进来,让整个空间都显得干净清新。

管家带寻安到达三楼后便转身退下,独留寻安一人继续向前。

修长的身影背对寻安站着,他抬手停留在面前的一副油画上,听见寻安渐近的脚步声,转身面向他,展露一个温和的笑。

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你拔得头筹。恭喜,想好要什么了吗?

寻安却皱着眉看向他身后的那副油画。

这是谁画的?

纳尔森眼里有稍纵即逝的笑意,语气却不显分毫,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祖上传下的,自小便在这儿,笔从何人我也不知。

此画与寻安进入游戏前从礼盒中拆出的画像十分相似,唯有几处不同。

原本清澈透亮的泉流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皮,氤氲的雾气笼罩在林叶上层,将深绿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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