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 / 2)
路小柔提问,得到王仪渤肯定的回答。
当然问过了,这不是实在找不着才报的警。
薄曛见寻安没有喝王仪渤递来的水,想起他平常多是饮茶,极少喝寡淡无味的白水。
他拿过自己的水杯,偷偷运作灵力,将杯中的冰水偷梁换柱,替换成了温热的荷茶,递给寻安。
寻安本要推开,忽而闻到极为轻的茶香,动作一滞。
是荷茶。
他听见薄曛俯身在他耳边说道。
一瞬间,寻安突然相信福儿说薄曛是日久生情了。
只有时日长了,才能知道自己喜欢喝什么,吃什么,玩什么,才能留意到细枝末节处的微末。
就算素未谋面,也能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中察觉到对方的心思。
寻安愣愣地接过纸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荷花的香味并不浓重,但却给口腔一股清凉之气,拂去夏日的炎热。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看来加上的两天可以抵消了。
这里是北校区是吗?
寻安饮茶的期间,弥巷发问。
他记得车票上和列车到站时都有提示说地点为孝州七中北区,那应该就有一个南区才对。
王仪渤闻言下意识地皱眉,似乎不愿意提起南区,微凸的眼珠咕溜溜地转了几圈,七中是有一个南区不过已经荒废了。
在哪?
众人一听觉得关键在此,竖起耳朵追问。
那里都荒废了两年了,到处都是野草,我想庞照他们应该不会去哪里吧。
寻安放下纸杯,看向王仪渤,你只需要回答我们南区在哪里就行了。
面具下的薄曛弯起嘴角,满眼都是寻安的身影,根本不关心游戏剧情的走向。
寻安此刻颇有几分审讯亡魂的架势,是厉害的辅佐官大人啊。
翻过后面这座山就是了。
王仪渤指向身后窗户外的青山,手指有些发颤。
这么近?
路小柔讶然,那你们干嘛要搬到这里来?
王仪渤支支吾吾,就是不说缘由。
我们去南区看看。
几个人都是通关过副本的老玩家了,看王仪渤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道有隐情。
妄城知道现在即使继续追问,王仪渤也不会说的,干脆动身去南区瞧瞧。
要不我们分两队吧,一对去南区,一对去班上问问情况,这样节省时间。
路小柔提议,其他人倒是不反对,但分组已经一目了然了,妄城和弥巷一起来的,解回跟木头一样,除了说了一句自己的名字以外基本上不开口,至始至终跟在寻安身后。
只有路小柔一个人,不管去哪一对,都感觉自己像电灯泡。
我跟你们一组去南区吧。
路小柔本想加入寻安这一组的,但奈何解回虽然戴着面具,但她能感觉对方刺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只要自己开口要加入他们这组,就要生吞了自己,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改去妄城这组。
玩个游戏而已,大哥不至于,真不至于。
我又不是来抢你男朋友的。
确定好分组后,几人从教师楼出来,正巧天边炸响一道惊雷,将路小柔吓得原地一蹦,拍着自己的胸口压。
她望着已经不知何时蔓延到大片天幕的乌云,惊奇地说:还真是要下雨了。
寻安想起进入游戏时系统发出的提示,拦住了准备出发的三人。
还是我们去南区吧,你穿裙子爬山不方便。
弥巷没意见,妄城看了一眼寻安,默不作声。
也行,这个给你们。
路小柔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发信号弹,交给寻安,万一你们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发信号弹告诉我们。
弥巷左瞧右瞧,没看到路小柔身上有任何口袋,不禁纳闷,你是从哪掏出来的?
踏青外观啊,它自带十格装备栏,商城里其他带装备栏的东西都在五十以上,这个才只要八块钱,大部分玩家都买了。
路小柔说完才发现除了自己是因为有装备栏才没有随身携带装备,但剩下几个人衣服各色各样,却都整整齐齐,不像其他玩家巴不得穿一件全身都是口袋的衣服。
你一说我才发现,你们穿的都不像是来通关的,更像是来旅游的。
弥巷手一搭在妄城肩上,我们只是普通玩家,不追求排名,失败了就重开几次行了。
他们在教学楼楼下分开,弥巷等人直奔顶楼的高三一班,寻安和薄曛顶着像要倾塌下来的天空穿过后操场,后围墙并未留门,两人脚尖一点,轻盈地翻过了围墙,落入后山。
银紫色的闪电在厚重的乌云层后若隐若现,巨雷却撕破了层云,一道接一道地仿佛就炸响在耳边。
方才还吵得正欢的蝉鸣已悄然隐退,只有呼啸的风擦着耳侧刮过。
为什么要和他们换?
翻山的过程一路无声,薄曛开口打破尴尬的局面。
既然系统提示了会有一些引起不适的场面,路小柔怕会适应不了。
寻安回身望去,学校已经被山峰遮蔽,看不见全貌。
薄曛抬手掀去面前阻挡去路的荆棘,唯恐它们伤着寻安,似乎忘了他和自己皆是神明,而不是一个脆弱的水晶娃娃。
你从千年前便喜欢我?
寻安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地问薄曛为何会喜欢上自己。
嗯。
为什么?那时我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对我是喜欢而非被其他的情感混淆?
寻安倒宁愿他是将对晚辈的关心错当成了恋人之间的情愫。
不。早在很久之前,我们就已经相遇了久到,你都记不清了。
两人绕到侧面的山腰,山下破败的灰墙平顶攀上了繁密的爬山虎,原是操场的平地也铺满了长势惊人的野草。
在天地一色的灰暗天空下,处处都透着荒凉。
寻安停住脚步,很久之前?可我却无印象
他余音未落,脑海犹如不断倒放的走马灯,灯景闪得极快,最后一个刹车停在九溪山下清澈的溪水边。
那个与年幼的他有过短暂交流的神秘过客,在相隔几千年后的今天,突然有了确切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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