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2 / 2)
可是报纸上的报道又说桐江村只要祭祀祈愿,就能灵验,莫非是村民信口开河之言而已?
薄曛自然也看出了神像的端倪,伸手在寻安面前晃了晃,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不好看。
寻安被打断了思路,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开口训斥他,只好瞪了他一眼。
桐江村的村民对山神真的崇敬到骨子里了,自己村的祠堂不建,花那么多钱去修神祠。
玉宝儿上下打量着山神像,啧啧称奇。
明明桐江村看上去也不怎么富裕的样子,却舍得花大价钱去修建祠堂。
你靠着柱子休息一会吧,我们两个守夜。
玉宝儿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就算醒着也干不了什么,就听话地跑去柱子下靠着闭目养神。
寻安走到陈列牌位的台前,发现最中间的牌位比其他的牌位都要更新一些,像是才做好没多久的牌位。
他走近一看,看见了一个意外的名字。
常黛萱。
这里好像不是陈放的桐江村先祖的牌位。
按理来说祠堂多是供奉先祖长辈的灵牌,并且牌位的书写格式也极为讲究,写错了一个字都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但寻安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这里供奉的灵位都写着的是祀山神者后面跟上亡者姓名。
薄曛拿起常黛萱的灵牌,翻看后面的诞辰与卒时。
卒年十六岁。
寻安看着牌位上的祀山神者,突然就知道为何桐江村能够祈愿成功了。
这些逝者年龄全都不超过十六岁,而且卒年其实相差不了多久,只相隔了两三年不等。
他抬眸看向山神像,扯出一抹冷笑。
也不知桐江村民供奉的到底是神还是邪。
薄曛闻言委屈巴巴,软下声音向寻安说:邪也不全然代表恶,我就不会这样\
寻安瞧了一眼倚在柱子上酣然入梦的玉宝儿,回答薄曛:那是你应该做的。
不然你还当什么神明。
对,寻安说的都对。
薄曛自夸失败,垂着个脑袋。
祠堂里的线索也就只有牌位了,寻安在祠堂中来回踱步。
你留下来看着她,我出去逛一圈。
薄曛当即就想拒绝,被寻安横了一眼后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只好应下。
寻安直接闪身离开祠堂,独留薄曛像个被遗弃的大型犬,静静地杵在原地。
唉,寻安哥哥呢?
玉宝儿突然身子一颤,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发现寻安不见了。
薄曛盯着大门的方向,理都不带理玉宝儿,完全充耳不闻。
解回哥哥,你没事吧?
玉宝儿总觉得现在的解回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极其危险的气场,不是生人勿进,而是万径人踪灭的恐怖。
她默默地闭上了嘴,往边上又挪了挪屁股,
祠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薄曛皱着眉。
开门之人并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人。
银遥?
玉宝儿惊讶地看着推门进来的人,正是不久前说要自己去村民家借宿的银遥。
她看上去似乎很惊恐,脸上满是不知是被吓还是跑出来的汗。
银遥喘着粗气,一进来就反手将门关上,靠着大门下滑蹲在地上。
那,那些村民,村民
她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玉宝儿虽然对银遥印象不好,但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慌乱。
村民怎么了?
银遥嘴唇发颤,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虽然极力控制,但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后怕。
那些村民想,想杀了我
十分钟前,银遥瞥不下面子,独自一人去了村民家借宿。
她到底还是有些害怕,不敢去离寻安他们很远的住宅借宿。
银遥借宿的地方其实就与他们躲藏的平房相隔了一栋的距离而已,只是因为村民住宅灭有紧挨着在一起,所以看起来很远而已。
笃笃。
银遥扣响了大门,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过来开门。
难道睡着了?
可明明屋内亮着灯啊?
有人吗?我是来借宿的?开下门!
银遥用力拍了拍门,大声地喊着,突然觉得脊背发凉,回头张望了一下却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又喊了几遍,正当她上火想要踹门的时候,门里传来了响动。
大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隙,银遥刚想要开口,就对上了一双满是血丝的浑浊的眼睛。
你是谁?
对方就这么保持着一条缝隙观察着银遥,似乎有很重的戒备心。
我,我是来借宿的。
原本还在上火中的银遥被他的眼神一吓,顿时语气放软。
门里的人又拉开了一点点缝隙,看向银遥身后,你一个人?
银遥见或许有希望,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想说还有三个人的,但一想到他们几个人那副德行,又应下,就我一个人。
屋内的人似乎在犹豫什么,半天还不开门。
银遥站在门外有些急了,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不进去我找别家了!
听到这话对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浅浅地笑了笑,发出令银遥不适的笑声,将门打开。
进来吧。
银遥因为他的笑容心下觉得不安,但看到屋内亮堂堂的,就放下了戒备。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口井,倒映着月亮月光,被微风吹得波光粼粼。
在往前是一个小厅,摆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木椅,应该是接待客人用的客厅。
身后传来声响,银遥回头去看,屋主将门关上,还多加了一把锁。
她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防贼。
但她再次回头去看,却发现原本没有其他人的客厅,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人,正用着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她。
村里难得来外人呢,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一名穿着碎花布衣的中年妇女脸上带笑地说着,银遥看着却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大壮,带这个姑娘去里面那个没人住的房间。
大壮就是给银遥开门的男子,嘿嘿地笑了两声后看了银遥一眼,随后向客厅边上的小门走去。
姑娘一定还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就凑合一下,家里还有一点鸡汤。
中年妇女转头对身旁的一名年轻的女子说:芳芳,去厨房端一碗鸡汤送到姑娘房间去。
银遥一言不发跟着大壮,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不知为什么,这家人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
明明在笑着,说的也是热情好客的话,却偏偏让人无法从中感应到真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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