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2)
他一边清唱一边舞剑,少年的嗓音带着点点沙哑,混合着奇怪的发音竟有些异域感。
这首歌的曲调十分奇怪,肃杀悲凉却又带点希冀,光剑在黑夜里舞动,本该是有些滑稽的场面,却只剩下帅气与凌厉。
好像这就是战场,周围是一群在大漠里守卫国家的将士,他们知道在战场上厮杀会夺取他们的性命,但他们依旧选择驻守边疆保家卫国。
只有在晚上的时候,他们才会卸下重重的盔甲,围在一起饮酒聊天,说说自己的家乡,谈谈自己心爱的人,畅想战争结束后归乡的生活,待兴致来时,便提起佩剑,在篝火旁舞一曲。
明明没有复杂的配乐,也没有绚烂的灯光,但大家就是不自主地被台上的人吸引着。
曲毕,陆云翩腾空翻身,挽了个复杂而又花哨的剑花后做了个收剑的动作,灯光也配合的暗了下去。
会场一片静默,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讨论。
陆云翩的内心被这情形弄得有些忐忑,他这表演不至于那么差吧,好歹他以前也在营了里待了几个月,明明大家都说他这《战剑曲》舞得能拿全营第一。
难道古代和现代的审美还是有差异的?
过了几分钟,导师席中间那个染着红色头发的男子猛地站了起来,拍手叫道:绝了!真的太绝了!这个意境都要把我拉到大漠战场上了,这才是音乐,这才是艺术!给十分我都嫌不够,我要给一百分!
说完他夸张地拿起旁边两位老师的十分牌举了起来。
底下的观众这才好像回到现实,尖叫与掌声瞬间冲破云霄。
许多拿着手机的人都在懊悔,自己刚才看得太过入迷,完全忘了拍摄这件事,结果手机黑乎乎的,只录下了那苍茫的歌声。
陈甜甜抱着灯牌激动得说不出话,她家陆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妈妈真的好高兴又好心疼。
那个坐在陈甜甜身边的人拍了拍她的肩,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包里的这些都是陆云翩的应援物吗?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呀?
陈甜甜连连点头,又忽然想起陆哥今天对她说的话,警惕地问:你想拿去干嘛?如果要画王八的话我可不给。
那人好像被画王八三个字惊到了,赶忙摇头,解释道:我怎么可能拿翩翩的应援物去画王八呢?
好家伙,翩翩都出来了,估计是转粉了吧。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粉翩翩,我们就是一家人。陈甜甜把应援物拿出来,开心地交到女孩手上。
我、我也可以要吗?我现在也转粉了!
我也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一家人!
大家都是异姓的兄弟姐妹,所以也可以给我一个吗?
陈甜甜看着周围激动的人群,流下了欣慰的泪水,我们家翩翩终于有粉丝了啊。
第7章 (捉虫)
那么今晚的才艺秀到这就结束了,大家别忘了登陆网站给你们心仪的练习生们投票哦,你们的每一票都将成为他们去留关键。
主持人说完,直播镜头便转向观众席,拍摄观众退场的画面。
晏琛再三确认直播镜头不会转回到练习生那边后,才闭着眼揉了揉眉心。
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他熟练地打开那个上了锁的保险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很多素描本。
本子里画着各种不一样的人,男女老少皆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那双如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
里面出现最多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被记录在画中,而他那双灵动的双眸更是画得十分细致。
晏琛把顶上的本子挪开,直接拿出最底下对折的素描纸,上头画的还是那个男孩,只是在这张画里,男孩上身未着片缕地躺在床上,双唇紧抿像是十分痛苦,露出来的皮肤密密麻麻全是已经愈合的伤痕,其中有一道狰狞的剑伤从腹部划到胸口,皮肉翻飞,十分可怖。
晏琛死死地盯着那张画,手指无意识地缩紧,但他很快惊醒,赶忙把边角褶皱的地方一点点摊开,重新压回最底层。
观众人员已经全部退场,练习生们也即将离开这里,如果大家对他们的动态感兴趣,可以点击直播间里的切换摄像头,就可以全方位观察你喜欢的练习生。
表演场地与宿舍并不在同一个地方,所有要回宿舍的练习生都要经过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大厅,而这个大厅就在楼下。
想到这一点,晏琛立即把保险柜重新锁上,站起身匆忙离开办公室。
如果坐专用电梯下去,说不定还能赶得及。
晏总您要去哪里?外间的秘书迅速站起来询问。
有点私事要办,你不用跟来,把门锁好后可以直接下班了。晏琛的语速很快,他在说话时都没停下来。
噢,好。秘书急忙点头应下,再抬起头时,老板都走到几米远外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晏总吗?
在他的印象中,晏总永远是冷淡且从容不迫的,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眨一下眼睛。但这样的人却在匆忙赶路,难道公司要倒闭了?
秘书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不小心打倒了桌上的文件,一个药瓶跟着文件滚到地上。
这是他帮晏总买的安眠药,因为最近晏总老是无法入眠,就托他买了一瓶。
作为一个领着高工资的专业小秘书,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失误将老板的健康弃之不顾。
他赶忙拿着药瓶追上去,这时晏琛刚好准备进到电梯里。
晏总,您的药。秘书气喘吁吁地把药瓶递上去。
嗯。晏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拿过药就快速按下下行键。
要快点,再快一点。
陆云翩本来想直接回宿舍的,但李年义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早就在拐角处堵着他。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唱歌舞剑。李年义语气算不上和善。
你也没问过。
哪学的?
在小区里早上跟爷爷奶奶们练的。
一个假到令人发笑的说辞。
李年义嘲讽道:那上次怎么没秀出来。
陆云翩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发出一声轻笑:上次你也没说只给两千块啊。
李年义脸上的表情绷不住地扭曲了一瞬,在开口时终于没那么阴阳怪气了。
他把陆云翩扯到没有摄像头的角落,就像最初在医院门口时那样好声好气地说:我知道你难,可我也不容易啊。你看看我们买热搜请水军是不是要花钱?包装做营销方案是不是要花钱?去掉这一些我们在你身上还亏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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