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1 / 2)
陆云翩吞下胃药,仔细地看着新闻里的每一个画面,流泪的莫回,悲伤得躲避镜头的文正浩,以及那个被封锁的天台,他忽然预感到有份风暴即将来临。
采访的最后几秒,一直避着镜头的文正浩终于抬起脸,露出那个浮于表面却不显难过的悲伤脸庞,虽然只有几秒,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电视的陆云翩捕捉到了。
文正浩为了莫前整容改名,只要是二人出现的场景他都会黏在莫前身边,眼中的爱意不似作假,但这么一个人,为什么在莫前死时,却连一个难过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除非死的人不是莫前。
陆云翩打电话给陆向秋,拜托他找机会验一验莫前的尸体,并把自己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挂掉电话后,陆云翩仰头靠在沙发背上,视线与低头看他的晏琛撞个正着,我觉得,莫回才是莫前,而死了的那个人,只是个替罪羔羊。
可他的身高
莫回昨日说得没错,重生的他们其实长相身高都与上辈子一致,但是莫回的身高比莫前矮上不少,这也是他怀疑却不敢确定的原因。
不知道,所以我现在也不敢确认,唯一能确认的就是莫回也是个变态。陆云翩有些泄气地捂脸,他这是捅了变态窝了吗。
晏琛上前将人横抱起来,安抚道:先休息吧,明天再想。
嗯。
刚吃药的陆云翩感觉有些乏力,也懒得动弹,反正明日还要录制节目,到时候说不定就能知道更多消息了。
第二日的节目主题是街巷的美食,因为美食小摊贩一般十点多才开始出摊,所以今日并不需要早起。
陆云翩与晏琛在餐厅吃早餐时,恰好遇到满面困倦的齐宁舒。
怎么了,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是不是又熬夜打斗地主了?陆云翩往里挪了挪,腾出个位置给他坐下。
就我那个牌技还打什么斗地主,底裤都不够赔的,昨晚拿小号跟人在网上对撕来着,他居然说我矮!齐宁舒拿起桌上没动过的面包片,愤恨地咬了一口。
然后你就跟人对骂了一夜?
好歹我也是个有点名气的人物,跟人撕一夜这像话吗?齐宁舒三两口把面包片吃下去,说:我就是查了一晚上的增高技巧。
陆云翩:
这好像也没有好到哪去。
翩翩啊,长高真的太难了,我都成年了哪还有长高的机会,喝牛奶做运动我都试过了,完全没有用啊,难道我真的要去做那个断骨增高手术?可是听起来就好可怕啊
陆云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既然有断骨增高手术,那是不是也会有截骨变矮手术?
今日的节目录制有些特殊,为了能拍摄到更多的街巷美食,所以几位嘉宾将带着摄影师单独出发,每人逛一条美食街吃吃喝喝,自由发挥。
陆云翩被安排到的是旧城老街,这地方处于旧城区,街边商铺老旧,居民步履悠闲,带着浓厚的烟火气。
接近开始拍摄的时间,跟拍的摄影师拿起摄影机,还没来得及架好,忽然接到一通来电,他单手提着机子,另一只手接通电话放到耳边。
几个打闹的小孩从巷口奔来,嘻嘻哈哈地推攘着,撞上了正在接电话的摄影师,贵重的摄影机从手上滑落,摔倒水泥地上。
那几个小孩像是怕被骂,三三俩俩地跑个没影了。
摄影师懊恼地骂了句脏话,刚才把保护盖给拆了,现在镜头磕破了一个角,不换掉的话根本无法进行拍摄。
不好意思啊,我要先回去大本营那里换个镜头,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摄影师连连道歉。
没事。陆云翩点头安抚。
在摄影师准备离去前,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指着摄影师的衣服,说:今天出来得急,没注意到降温了,你可以把外套借给我穿吗?
摄影师顺着陆云翩所指的方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厚重外套上略微鼓起的兜,点头道:当然可以。
他把设计有些奇怪的外套脱下,递给陆云翩,转身上了之前叫的出租车。
陆云翩慢吞吞地把外套穿上,拉链拉到下巴底下,竖起的硬质布料将他的半张脸遮住,他把帽子戴上,手也伸进兜里,朝旁边人烟稀少的巷子走去。
矮巷里传来吧嗒吧嗒地脚步声,但不是一个人的,另一个听起来稍显怪异。
看到不远处的值班亭时,陆云翩停下脚步,转身问: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莫回拿着一根手杖从巷尾走过来,之前的节目不怎么需要走路,所以陆云翩完全没发现莫回这个怪异的地方,现在才知道,莫回竟不能长时间行走。
刻着毒蛇的手杖逐渐靠近,上头栩栩如生的雕刻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气息,嗒地一下在陆云翩的面前站定。
莫回的面上依旧挂着公式般标准的笑,没有昨晚在电视里的半分难过。
莫前死了,你可以接受我了吗?
陆云翩将拉链往上提了一些,让自己的脸隐在衣领后头,以防因为过于警惕而暴露出反应内心的微表情。
不用那么警惕,你都把我引来值班亭了,还担心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吗?莫回站在阴影之中,那地方恰好是巷口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
我只是来向你告白的,陆哥哥你喜欢这样不是吗?纯纯的感情纯纯的称呼,年幼者不惨利益的爱慕与崇拜,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所以,选择我好吗?
不好。陆云翩冷声开口。
是因为你已经和晏琛在一起了吗?莫回没有像以往一样生气,反而十分平和地说出那些恶心的言论,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在我们之间再加一人,只要你是我的就可以了
莫前。陆云翩厉声打断他的话,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陆哥哥,你叫谁呢?莫回嘴角勾起,声音温柔得近乎呢喃:莫前死了啊,为了那些你以为他犯下的错。
别装了,我知道你就是莫前,因为是近期做的截骨手术,所以现在还无法长时间行走吧。还有你的那张脸,还是犯了和以前一样的错误,因为过度追求自然而忽略面具的持久,右边粘合处已经开始脱离了。
莫回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右脸,手下的皮肤光滑平整,哪有脱离的迹象。
他笑了一下,没想到师兄那么多年还记得我做面具的小缺陷,我真的好高兴。不过很可惜,我不是莫前,莫前已经死掉了。
你杀了那个人。陆云翩肯定的说。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哦,被警察叔叔听到就不好了。而且莫前是我哥哥,我怎么可能会杀他。
莫回的手在脸上轻轻按压,车轱辘话来回转了几圈,就是没有说出自己杀了人的话,也不承认自己是莫前。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浑厚的钟声在老街矮巷中回响。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莫回双手放在手杖上,半阖着眼等待陆云翩的回应。
我和你永远都不会有可能的。陆云翩斩钉截铁地说。
他将莫回所做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你摔了我喂养的动物,伤了我的朋友,杀了我的师父,甚至为了荣华富贵将我的身份暴露给鬼将军,害我在魏国军营受万箭穿身之刑,做了这些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眼前,跟我提这些要求?
莫回的瞳孔微缩,他以为陆云翩不知道的。
他笑得有些勉强:害你的人是莫前,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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