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2 / 2)
苏逸手上抱着一个冰盒子。
这盒子里装有一颗特别的树苗,生于雪山至高峰,冰雕雪砌纯洁无垢,自凛寒记事以来这颗树苗就被封冻在一块玄冰之中,不知道在雪山之巅存在了多久,整片封雪之地再也找不出第二棵同样的树,而如今,这千年解封之日,这颗小小的树苗突然破冰而出,生机勃勃迎风而长,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凛寒不认识这颗树,也不知道该给苏逸送点什么。
于是干脆便把这颗在雪山之巅守望这么多年的树苗给挖了!
还贴心的配上一个冰冻盒子,避免这树苗到温暖的地方给热死了。
没有过多的依依惜别,甚至凛寒这位狼王都没有亲自出来送别,只听风雪在耳边呼啸而过,风中送来一声悠扬的长啸带春回大地之际,便可重逢。
一路毫不停歇的往回赶。
他们这一去一回便是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云霄区就爆发了三回荒兽入侵的战争,说来也奇怪,荒兽潮入侵向来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划,不会因为哪座城市的边线防御弱就攻向哪座城市,也不会因为哪座城市资源更加丰富就承担最强的荒兽大军,荒兽潮就是那种反正来都来了,哪里近就往哪里冲,可偏偏今年的荒兽潮就有些不同了,在头一个月后,隐隐的有目的性的朝着云霄区而去。
以至于今年的云霄区的战事接连不断,承受了整个冬季最猛烈也漫长的炮火。
当江墨书等人回到云霄区时,云霄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云霄区这乱啊,不止因为那外忧,还有这内患。
如今战事当前,什么乱七八糟的内部混乱都得往后靠,城主在这紧急用兵时刻也不可能因为内部纷争就放弃对军队的调用,现在在云霄区内的,除了陆将军和彦河哥哥手下的兵,还有在江墨书这里落了名号的,能被称之为敌人的其他军部势力。
对外,大家一起抗击荒兽,但对内,暗地里还是剑拔弩张,有事没事都要搞点小矛盾。
矛盾点现成的,还摆在明面上异兽。
云霄区这边维护异兽,和异兽共同作战,那边就能排斥异兽,不对人类下手,但却多少可以给异兽在战场上下绊子,为此异兽真是没少吃亏,好几次两边在战后都差点打起来,上面什么态度,自然会影响民众的风向,所以云霄区现在两派之争不仅是暗潮汹涌,直接都摆在明面上两军对垒,着实挺严重的。
关于云霄区的情况,江墨书也不是全然不知。
彦河时不时都有和他联络,和他汇报留在云霄区的异兽的各种情况。
异兽们在一堆人类的风暴中心,多少会受点委屈,不过大毛球们也不是不知事的崽崽们,事情轻重缓急他们自有考量,对此江墨书心里虽然不痛快,心疼他们被卷进风波中,但也不担心他们真的会被过分欺负。
只是江墨书没想到的是,这种时不时冲突的现状会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展现在他眼前。
回来的当天,江墨书没有直接回山庄,而是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云霄区。
云霄区的警备更加森严,光驻守外围的巡逻士兵,江墨书就看到三队带着不同军标的巡逻兵,其中那一朵云上一只黑豹的,是云霄区的兵,也是城主联合陆彦两家分离出来的新军,另外两队,一队两把剑一块盾的军标,是第一军第二军通用的军标,统领二军的那位元帅姓赵,剩下那一对是第三军,也就是彦河哥哥手下的兵。
江墨书回来就被堵在门口。
废了好大劲儿,又是登记又是上报的,才得以成功进入驻扎区域,还不是直接进城区!
对此江墨书不太在意,毕竟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他得配合。
一行人跟着引导的士兵来到驻扎地,江墨书抬眼望去,看到好些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个搭起的军用帐篷前,一个体型娇小的姑娘正把一个一头粉色卷发的青年挡在身后,那双手抬起,神情愤愤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一只护着小鸡仔的鸡妈妈,全身的毛都炸开了,江墨书微微顿了一下,他记得那姑娘是终极毛绒控吧。
至于被她护住的青年,可不就是图乐。
等走近了,江墨书再看与其对峙的人,也是一位姑娘。
这姑娘架势不小,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姑娘小伙,齐齐对着人怒目而视。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趁着这会儿遍地都是医生还不赶紧找人看看,别讳疾忌医啊姑娘,要是实在病入膏肓没得救,正巧现在特殊时期,还能拿你仅剩的生命做点有意义的事儿,求你别每天都往这里跑行吗?没发现我们都不待见你吗?
另一头的女孩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面上满是不加任何遮掩的厌恶。
毛绒控的话那可是明里暗里都带着一个怼。
女孩眉眼间带起些恼意,抿了抿唇后,冷硬开口:身为人类,却沦落到与畜生平起平坐,你们真是奇怪,再说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局外人来插手。
毛绒控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儿。
一口一个畜生,咋的,你连畜生还不如?
江墨书:妹儿啊,骂人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吧。
女孩脸蛋都被气红了,但还是强忍着没暴跳如雷:请你离开彦河身边,终止你们之间的契约,彦河足够强大,不需要一头随时可能反噬其主的畜生作为同伴。
别说毛绒控了,就一旁暂时没打算插手姑娘间战争的江墨书,听了这话都火气上涌。
这位小姐,请你离开这里可以吗?
女孩听到声音转头,正巧和江墨书的视线撞上。
江墨书面色如常,嘴角微勾似带着笑,可眼神中的冰冷却似封雪之地的千年寒冰。
女孩张了张嘴,但内心升起的莫名恐惧让她失了声这个人,好可怕!
并没有爆发出什么激烈的碰撞,女孩和她身后的人,不过江墨书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就灰溜溜的离开了,毛绒控看着几人仓惶离开的背影,愤愤的哼哼几声,这才扬起笑容朝着江墨书走来。
发生了什么事?
江墨书还一头懵,抬眼看向有些委屈巴巴的图乐。
此时的小兔子一双大耳朵都耷拉在脑后,垂头丧气的。
说起这个毛绒控就来气,再看兔兔那么委屈的样子,其他姑娘们也受不了了,忙凑过来,把手里的饼干奶茶的往图乐手里塞,在江墨书一脸茫然之时,毛绒控一抬手啪的拍在面前的小桌上:那个啥女人跑来就说自己是彦河的未婚妻,指着图乐的鼻子说乐乐抢了她的男人,这也就算了,还天天跑到驻地里来,没事就抓着人一副佛光普照的傻逼样要把人拖出苦海,说什么人和异兽就不该平起平坐,要不是特么看她还是个人,我都想把她给丢进荒兽堆里去!
还说我家乐乐抢她男人,艹,眼瞎吗?!我家乐乐要啥有啥,她要啥没啥,当事人彦河都说了自己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女朋友,她给自己加个铲铲的狗血戏份!气死我了!
我跟你说啊墨墨,现在云霄区里这种傻逼特别多,可把我心给堵的啊。
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跑别人的地盘上对着别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他们以为他们是什么人啊,我们又凭啥听他们的,他们不爱和异兽处一块那就滚啊,谁稀罕他们来当志愿者似得。
想是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气,姑娘们就忍不住抱怨个不停,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等来了可以告状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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