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块滑板夜莺在歌唱(2 / 2)
一个大觉睡到午间,众人都补足精神出门觅食。地陪只负责安排接送和门票,实际游玩则按部门分成小组,各自行动。Grace相当体贴下属,见宋辞膝盖大大两块血痂着实可怖,便让一行人先去古城里找个地儿吃午饭,再去做个泰式spa,吃过下午茶,差不多便可以闲散溜达着逛夜市了。
运营这行都是拿青春身体熬来工资,平日里脚下生风在写字楼的各会议室流窜,24小时都被一根网线缠在工作上。到了清迈终于能入乡随俗,暂时放松了精神,全体都按泰国人挂嘴边的“zhaiyeye”(慢一点)行事。
清迈的古城区域不大,红色砖墙像模像样围了一圈,兼有护城河环卫,城门两旁的小广场上大群鸽子呼啦啦的飞。午后阳光金粼粼地洒下来,烘得人又暖又犯懒。Grace和周菲睡足了,一番精心打扮,手挽手在前开路。宋辞穿了一条长及脚踝的红裙,恰巧也滚了浅蓝色的边,和大学时代那条猎猎风情的裙子极相似,但人却是没了当年神采,眉间结着淡淡的愁郁,像一朵潮热空气里近乎荼蘼的花儿。美,但丧失生气。
简柔和她并肩走着,听她寥寥说了几句,便知她又是从家里受了委屈才出来。能说什么呢,也不是没劝过宋辞分手,但终究是别人家事,不好劝得太过,只有找些旁的话题来聊,想办法逗她把心思转开。
几个人走走停停,路过有意思的地方便停下来拍照,不多时又遇到公司楼下的六个程序员,清一色叁十岁上下的男同志,清一色穿着格子衬衫,且清一色地笑容可掬加入了她们的队伍,拎包拿伞,好不殷勤。Grace和对方领队的老周颇有异国会师之感,加上两边团队都是单身有为的小青年们,叁两句一说,便决定去一家有名的玫瑰餐厅共进午餐。
那餐厅开在一处十字路口,占据一方街角,设有露天卡座和室内长桌。其间树木蓊然,即便门窗洞开,也只觉得微热的风穿堂而过,一阵阵裹着夏日的植物气息,反有通透气爽之感。
众人进店,见小桌卡座几乎满座,唯有吧台和台球桌之间的一张长条桌还空着,便都在此落座,开始点菜。Grace和老周相对而坐,下首依次坐着描眉打鬓的运营小队和格子衫程序员们,宛如一场大型相亲会。双方客客气气地一边寒暄,一边点完了菜,又聊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倒也逐渐熟络起来。
宋辞笑眯眯地听,偶尔搭两句话,不时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给大家添水,低眉顺眼含着笑,像尊小小菩萨。程序员们瞧她生得美,七嘴八舌间也热络地跟她说话,她应得自如友善。只有简柔看得到她垂眼喝水时漫不经心的神色,显然是心情不佳,不过掩藏得好。
一时菜都上了,Grace谈兴甚高,又多点几罐冰啤酒来。宋辞膝盖有伤,前一晚睡得不好,便另叫了一杯冰拿铁小口喝着。
这时店里放着的轻音乐忽的换了,钢琴和着吉他的旋律从墙角音箱里流泻而出,还有极好听的男声吟唱,像在夏日热风里搅开一杯冰朗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滋味。
宋辞怔了一瞬,只觉这歌者的声音极美,在轻快旋律里唱出些跳脱潇洒的味道,将她的坏心情也赶跑不少。真是不错。
她拿筷子从冬阴功汤里挑出一只虾,翘着手指剥壳,只听那把声音仍旧唱着唱着,渐渐好像分出另一个相似又不相似的声音来。
她对面坐着的程序员正吃着一碗河粉,脑门和鼻尖都热得冒汗,得空还要拿手一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宋辞一边支着耳朵听歌,一边剥虾,一边还打量他吃得有趣,却见这位同志推好了眼镜便睁大眼看她背后。
那与音箱里相似的声音已经到她背后了。
“MayIsithere?”
宋辞回过头,便见一个高高大大的茶色眼睛的男孩子蹲下来。他额上系一条黑色发带,手里还拿着个涂鸦的滑板,笑如春风煦烈明亮,微微仰着脑袋看她:“Ma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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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超级忙…我要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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