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我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排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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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恒生晚上是在病房的沙发上睡的,他的脑袋枕在扶手上,两臂交叠,双腿笔直,如果不注意去看他,都会觉得他好像没有呼吸。

庄恒生永远都是这样一丝不苟,精准克制。

宁穗觉得肯定很不舒服,于是开口唤道:“恒生。”

庄恒生闭着眼“嗯”了一声,表示他并没有睡着。

宁穗说道:“沙发睡着不舒服,你和我一起睡吧,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庄恒生冷淡道:“算了吧,我不觉得我有那么瘦小。”

一张单人床,宁穗睡着是觉得大,她身量纤瘦,庄恒生毕竟是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怎么可能睡得下。

宁穗瘪了瘪嘴,说道:“你该不会是觉得对着我这一张肿起来的脸,会做噩梦吧?恒生,你嫌弃我了。”

庄恒生这才睁开眼,笑了起来,说道:“其实你现在的脸看起来,倒是别有风采。”

宁穗:“……你睡沙发吧,我不管你了。”

她翻了个身,缩在被子里面闭上眼,准备好好休息,但一闭眼,却总是回想起来这两天的纵欲和荒唐,心里有些虚,睡不进去。

庄恒生知道她睡不着,问道:“那么喜欢喝酒吗?”

宁穗闻言,违心道:“也没有啦……”

庄恒生:“那为什么今天喝酒?”

宁穗道:“我想练一练酒量,其实我已经比上次能喝许多了。”

她这次喝的比上次多,居然头没那么晕,也没有吐酒,白仙草说这是个进步。

庄恒生约莫猜出来宁穗说练酒量的原因了,但是也不算特别清晰,他问道:“练酒量做什么?我不需要你出去应酬什么。”

宁穗沉吟片刻,说道:“恒生,我总归是当初舒婧送给你的,现在我们人工授精也不理想,万一有一天你腻了我……我又要像以前一样,成为那些男人酒桌上的菜碟,我想,酒量好一些就不会被欺负了。”

这话不假的,白仙草说会喝酒有好处,总不至于晕乎乎的被人揩油,而且若是特别能喝,还能降一降酒桌上男人们的威风。

庄恒生愣神,而后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宁穗身边,他看着宁穗背对着他缩在被窝里的身型,说道:“我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

宁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不光是庄恒生,即便宁穗在梁嘉学身边,也感受不到安全感的,她就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当年落水的时候,被水流包围着,又被水流推着走,好似一簇浮萍罢了。

月光从窗外流淌进来,虚冷的光线下,庄恒生的身上就像是打了一层霜,他垂眸,声音清冷却又蕴含着一丝柔意,他说道:“宁穗,不要害怕,我不会不要你的。”

宁穗的心仿佛被人敲了一下,就像是以前家乡附近的破旧寺庙,孩童玩闹时,就去敲钟,钟体发出钝厚却又悦耳的声音,整个人仿佛都被超度了一般。

宁穗做起身,怔怔的看向庄恒生,庄恒生的眉宇间有着隐隐的忧伤,宁穗突然意识到,她跟了庄恒生两年,其实从来都不曾真的了解他。

但那也是因为她并没有喜欢上他,所以也没有了解的欲望。

宁穗说道:“恒生,你这样说,我很开心,可是恒生,舒婧说,你当初娶她的时候,她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的……”

这样说其实很大胆,但这是事实,一个出轨变心的男人,在给予另一个女人承诺时,可信度已经很低了。

但宁穗却也不是质疑,只是好奇,庄恒生会怎么解释他和舒婧当年的感情。

庄恒生似有回忆,但却并不怀念,他说道:“舒婧和你,不一样的。”

宁穗直直的望着他,还想继续听他说清楚。

庄恒生拉过宁穗的手,他的指尖微凉,手掌宽厚粗粝,他低头看着宁穗的小手,说道:“宁穗,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这句话的意思,自然就是他从来没喜欢过舒婧。

宁穗问道:“那你为什么娶舒婧,你在娶她之前,你们还谈了好几年的恋爱,那你又为什么要和她谈恋爱呢?”

庄恒生拍拍她的手背,说道:“宁穗,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语气暗含警告,宁穗故作委屈道:“还说喜欢我呢,不还是防着我,你是怕我告诉舒婧不成吗?”

庄恒生道:“不是防着你,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的好,宁穗,你只需要喜欢我就好,也只知道我喜欢你就好。”

“我喜欢你,我自然想要了解你。”宁穗还想继续深挖,她觉得也可能知道了,会对梁嘉学有帮助。

庄恒生挑挑眉,说道:“除了舒婧,你想了解什么?”

宁穗蔫了,她最想知道的就是舒婧,其他的还能问什么。

但也不能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宁穗道:“舒婧以前说,你不是江城人,我跟你这两年,也没听说过你的父母啊亲戚啊,你以前的同学,也就上回一起吃饭的郭盛,恒生,你以前是什么样呢?”

庄恒生道:“我是舒城人,大学考到江大,就直接转了户口……”

庄恒生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就是普通的职员,庄恒生初中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家里没有多少积蓄,但好在也够庄恒生读书,他高中就是住校,学校班主任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所以对他也颇为照顾。

庄恒生的童年乃至长大后的生活,其实都有些枯燥无聊,母亲独来独往,好像是和娘家早就断了联系,舒城也没有亲戚的,同事也都是点头之交,庄恒生从小就被母亲教的很沉默,家庭气氛也是如此。

庄母也从来没有提过庄恒生的父亲,庄恒生便也很听话的没有问,而且母亲长得很好看,但却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甚至也不允许庄恒生被追求。

庄恒生从小就长得漂亮,很多女孩子都追求他,在学校会给庄恒生送吃的喝的,还给他写情书,被母亲发现了,就是一顿打,骂他不学好,瞎谈恋爱,骗小姑娘。

庄恒生被打了个乖,从此更加沉默寡言,也不收女同学的任何东西,性子更加孤僻。

……

庄恒生对宁穗道:“有时候你觉得我冷着你,不和你说话,也不要怪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很喜欢宁穗的一点就是,宁穗是属于叽叽喳喳的,话很多,像是春天的喜鹊一样,只是庄恒生有时候冷着脸,也不说话,貌似这样宁穗会觉得他在生气,所以就又闭嘴不说了。

庄恒生也不好意思说,你继续说吧。于是就这样冷着了。

宁穗听着就哭了,她抹了抹眼泪,说道:“你也不和我说一下,害得我总以为我说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现在不就知道了?”庄恒生低垂着眼,轻轻拭去宁穗的眼泪,“你的眼泪是真多。”

不像他母亲,庄恒生从来没见过母亲掉眼泪。

宁穗抱住庄恒生,徐徐而出的眼泪打在庄恒生的衣服上,她说道:“恒生,我以后会多陪你的。”

宁穗始终无法去想,庄恒生那些年,是有多么孤独呢。

宁穗出院以后,每天都挺老实的,也就出去逛逛街,吃吃饭,回家陪庄恒生看看电视说说话。

生活平静又惬意。

虽说她其实是很想去找梁嘉学的,但是梁嘉学不回她微信,而且从白仙草那边的圈子打听到,舒婧现在很喜欢梁嘉学,下班都是亲自去接梁嘉学,一点也不避讳。

白仙草上回被庄恒生那么一说,也不和宁穗见面了,于是两个人就连麦打游戏聊天,白仙草就跟宁穗说道:“上回舒婧约了我去打麻将的,我特么都化好妆了,结果就又说不去了,年下弟弟给她包了场,汽车影院里看电影……气死了,气得我都想直接把去年从她那里借的二十万还给她,看她那晚上是打算收钱还是去车/震。”

宁穗听了心里挺不舒服的,游戏页面正好被别的玩家狙了,匆匆下了线。

梁嘉学也带她去过汽车影院,和她在车里做过爱,本来宁穗以为自己也算是特别的吧,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就觉得,自己可能只是梁嘉学实践的玩物吧。

宁穗心里空落落的,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吃醋,没有资格怨怼,只能默默消化。

梁嘉学不仅带了舒婧去汽车影院,还去了古风摄影工作室,要和舒婧一起拍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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