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你嘴巴胡言乱语些什么疯了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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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正收拾着舒老爷子的东西,准备跟上救护车,医生却喊道:“是家属吗?是病患监护人吗?”

保姆道:“我不是,我只是给他家打工的保姆……”

“那就赶紧通知家属啊——”瞧着宁穗想要上前,医生道,“你不要来了,你肚子这么大了,不要跟着了!”

说完便关了车门,飞快的开走了。

宁穗这才后知后觉的问保姆,说道:“怎么了?我走的时候舒伯伯在好好睡觉的啊!”

保姆本来就瞧不上宁穗,如今手哆嗦着给舒婧要给舒婧打电话,听到这话,便怒声道:“我回来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趴在地上了,怎么喊都回音,还好我回来的早,叫了救护车,舒小姐,我只是去买个菜的功夫,你人就不见了,你明明知道老爷子现在离不开人的。”

宁穗心虚,但脑子转了转,这事儿也不能怪她啊,她自己还是个孕妇,做不到无时无刻看着舒老爷子啊,再说了,她不是保姆,收钱办事,也不是舒老爷子的儿女,有什么义务吗?

保姆已经打电话给舒婧,急吼吼的说了一通,在电话里就已经把锅全部甩给了宁穗。

宁穗气闷的回了房间,保姆又打电话给了庄恒生,也是一样的说辞。

保姆火急火燎的,去舒老爷子的房间拿衣服之类的,还是得赶去医院,抢救回来了肯定是还要住院的。

……

晚上,舒宅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中,宁穗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个枯桃树,只觉得一个人待着有些瘆人。

庄恒生发消息给她,说是让她一个人叫外卖解决下晚饭,舒老爷子还在抢救,他一时半会回不去。

宁穗说好。

她睡的很早,也是一天来回跑累到了,但其实睡的不安稳,睡到半夜又要起夜,越是预产期近了,她每晚起夜的次数就越多了。

刚一起身,就被床边的一个黑影给吓到,她低呵一声,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是舒婧。

舒婧直勾勾的盯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与厌恶,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害的我爸,对吧?把他推到地上,再装作出门。”

宁穗往后退了一步,否认道:“我没有,你爸反正也是快死的人,我这么做是傻子吗?”

舒婧逼近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没有?有证据吗?家里谁也不在,只有你和我爸两个人,你什么身份你自己不知道吗?我说你蓄意谋杀,你就是蓄意谋杀!明天我就会去报案,看警/察会信谁?“

宁穗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承认,而且看着舒婧这样强势,心里对她的仇恨翻江倒海,暗光之下,宁穗的脸上浮起冷笑,她说道:“你去啊,我挺着肚子被你搞到派出所里去问话,你觉得恒生能忍吗?你是觉得恒生对你还不够讨厌吗?”

舒婧早就不理智了,父亲还在重症监护室,而一想到是宁穗干的,她就怒火中烧,可宁穗还好意思拿庄恒生出来刺激她。

舒婧一把掐住宁穗的脖子,宁穗的后脑勺被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眼冒金星,耳边是舒婧嘶声说道:“我当初就该让人弄死你,让你连尸体都没人收——我就不该让你认识恒生,宁穗,你个小贱人,你凭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也是个孽种,你等着吧,我要天天叫他孽种,我要他给我端茶倒水,做我舒家的下人!”

舒婧到底是不敢太用力的,宁穗用力掰着舒婧掐住自己的手指头,直视着舒婧,说道:“我肚子里的可不是孽种,而是舒老爷子心心念念的孙子,将来可是要顺位继承舒家的家产的,而你?我儿子要是心善,看在你是他姑姑的份上,送你两套房子,也够你收一辈子房租了吧?你才该早早的做我儿子的下人。”

舒婧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问道:“你嘴巴胡言乱语些什么?疯了吗?”

宁穗嗓子干哑,却还是笑着说道:“我胡说?我只是知道的比你多,庄恒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不知道吧?你以为你爸为什么这么多年能忍耐这么一个女婿?在外面养情人还给你脸色看,他从来都不管?”

“你爸死了吗?没死的话,你有空在这跟我横,不如赶紧趁着你爸还有一口气,问清楚吧,别像个傻逼一样下辈子还喜欢着恒生,全世界就算只剩下你一个女人了,恒生也不会喜欢你的。”

舒婧缓缓的松开手,一脸的惊异,嘴里喃喃着:“你胡说八道,这不可能,你乱说……”

宁穗伸手抚摸着脖子,咳了咳,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如同舒婧当年残忍对待她一样的阴冷,却笑意满面,宁穗故意道:“我可没有那个想象力编这个故事,一切都是恒生告诉我的,恒生喜欢我,什么都跟我说了。”

“恒生不跟你离婚了,也是你爸要求的,毕竟恒生身为女婿,继承你爸的一般遗产,总比你和恒生离婚以后,作为私生子来继承一般遗产,舒家的面子上会过得去,不然你以为恒生为什么还能忍着和你的结婚证?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吧。”

舒婧的眼神涣散绝望,她知道不应该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胡话,但是宁穗说的,偏偏又正确极了,正确到没有任何逻辑缺失,还解答了她多年来的疑惑。

恒生……恒生……

舒婧不看宁穗,转身就跑了出去,她要回医院,庄恒生和父亲都在医院,她要问清楚。

……

舒婧去了医院究竟是怎么质问的,宁穗不清楚,只记得,舒老爷子去世的日子,和梁嘉美的忌日是一天。

梁嘉学凌晨四点发来的消息,只说了四个字——

“嘉美走了。”

宁穗看到这个消息,不可自抑的哭了起来。

也许是太过悲伤,腹中的胎儿想要赶紧出来让妈妈高兴高兴,于是便开始闹腾起来,宁穗浑身汗水,羊水也破了,连忙拨打了救护车。

比预产期提前了十天。

宁穗的意识都快被撕裂开了,只觉得浑身疼痛,护士在耳边问道:“——宁小姐,快通知你老公过来,你这个手机上,哪个是你老公啊?”

她吃痛着,眼前的屏幕都模糊,但也看到了“梁嘉学”的名字。

她挤出一句话:“庄恒生,上面庄恒生,是我孩子父亲。”

说完她便昏过去了。

宁穗是头胎,而且胎儿的体重过大,产妇体力不行,庄恒生赶到的时候,宁穗已经被推到了手术室剖腹产了。

护士只跟他说了句:“产妇情况不是很好。”

庄恒生来回在手术室门口徘徊,从来没有这么慌神过,一个人一旦太紧张,脑子里想到的都是最坏的结果,他甚至在想,如果宁穗出了什么事,就算孩子是他的,又有什么意义。

……

手术还是成功的,孩子八斤二两,重量不小,哭喊的声音很大,是个男孩。

宁穗的刀口缝合以后就被推了出来,很是虚弱,麻醉还没过,她眯着眼,隐约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轮廓,她含糊的喊了一声:“嘉学……”

庄恒生浑身一滞。

她就觉得自己体重好轻好轻,好像回到了初中的时候,心里像是第一次遇到了梁嘉学那般雀跃。

她唇角一抹淡淡的笑,说道:“我当妈妈了……”

庄恒生从未见过她脸上会有这样愉悦知足的笑。

而后她便昏睡了起来。

孩子检查好了以后,护士将孩子也放在了宁穗身边的小床里。

庄恒生回了舒老爷子那里,上午的时候舒婧跑过来大闹了一顿,舒老爷子病情再次恶化,舒婧坐在手术室外哭着。

庄恒生折返回去,舒老爷子已经出了手术室,舒婧眼圈红肿,问道:“宁穗死了吗?”

庄恒生冷冷道:“托你的福,她和孩子都好得很。”

舒婧道:“庄恒生我告诉你,你是私生子,你的孩子也是私生子,我不可能让这个小孽种上舒家的户口的,我也不会和你离婚,我就要这样缠着你,缠着你的孩子一辈子!”

庄恒生面无表情,眼底冷峭,舒婧的强势还真是随了舒国庆,父女俩一路货色。

护士这时突然说道:“舒先生醒了?!”

庄恒生走进病房,看到舒国庆的眼神,就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他撑不长了。

舒婧埋在病床边哭着,庄恒生偏偏开口对舒国庆说道:“宁穗生了,是个男孩。”

舒国庆颤巍巍的抬起手,气若游丝,冲着庄恒生道:“抱来……抱来给我看看……”

庄恒生冷冷的道:“你想的美,孩子跟我庄姓,你算个什么东西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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