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阳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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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珀是被他杀了个猝不及防的。

状况完全没搞明白,也根本没来得及追究,匆匆忙忙就被拉着出了门。

别的不好肯定,但柯非昱在行动力上一向没得说。雷厉风行,有了想法就必须实现的性子,前一小时还躺床上被坐着脸给人口,后一小时就能穿得人模狗样站在小区楼下等滴滴,给谁谁不愣神。

虽是夏季,但傍晚的风却带冷意,袖口被小幅度吹起,她低头摸了摸受凉的胳膊。

无垠天幕渐入夜色,路灯亮起的同时,一滴豆大的雨珠毫无前兆地落在姜珀的左颊上,抬头望,密云涌动,压抑着一场欲下未下的风暴。

“你想好了?”

“想什么?”

“文身。”

姜珀侧过脸看他,“你别头脑发热,想清楚再做决定。”

“有什么好想的?”

有风在刮,树丛沙沙,摇晃,作响,雨滴渐大了,砸到地上成了一个个斑驳的点。

“我意思是你慎重点,文身跟在身上不管洗不洗都是一辈子的事”

叹口气,实在劝不动了,“你这么冲动下去总有一天要出事知不知道?”

柯非昱扭过头,字面意思拆开来都听得懂。

“后悔?这么有意义的文身我巴不得多来点,跟冲不冲动没关系,就是喜欢,没辙,真的。”

边说着边揽过她到一旁避避雨,姜珀抬头看他,脚上走不动道儿,心里那股滋味难以言说,最初是被他随心所欲的自在所吸引,但她向往的绝不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气。

没有原则的自由不是自由,是胡闹。

可转念一想,他这么乐呵着都二十五年了,她没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

心理活动这么过了一遍。

姜珀喊住柯非昱,让他别躲了,先上楼带伞,这架势雨只会更大。

“我家没伞。”

明明有。

她回想着,“玄关那儿,最左的抽屉里不是有一把?”

柯非昱愣了下,“你知道?”

她当然知道。

上次吵完架后,本该和他对质的叁个问题她只问了两个,最后一个

她不想去怀疑。

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装作无事发生。

发现那把伞的契机很偶然,并不是搜查,她只是在之后对他的一切都留了个心眼:可供藏匿的角落,可能不对劲的气味所以那天见他独自在房间内才会那样紧张,第一个反应不是等待,而是破门而入。

——大麻叶的味道特别冲。

疑心病不是一天两天,追溯起来,大概是在得知水珊珊曾勾搭过秦沛东的瞬间就埋下了种子,感情洁癖。非常麻烦,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柯非昱已经尽他所能将他能给的安全感都给了她。

微博故事放的是她不久前的拍摄花絮,屏保和头像都是她,不管姜珀看不看,他的手机随时为她敞开,想翻就翻,怎么都可以,就差没把身份写到脸上。有几次她手机没电,在他的设备登过微博,切换账号前不经意又看到了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她一直认为柯非昱之所以敢这样敞亮,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看起来挺紧张。”姜珀说。

头次向他学习打开天窗说亮话,语气间有她自己都意识到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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