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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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柯非昱有空就来。

天寒地冻不怕冷。

有时白天,有时夜里,只要能见面,呆一小时行,呆一分钟也愿意。

冬雪落在鞋面结成冰,他被冻到没血色,一说话,嘴边的雾气就糊满了脸。姜珀于心不忍赶他走,然而柯非昱本人觉得有意思,乐此不疲这么来回折腾,还问姜珀,说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拍电影。

“那麻烦男演员照顾好自己,别感冒了。”

伞兵睡凉炕全凭火力壮,他这种人生了病从不去医院,天不怕地不怕,就是硬扛。

姜珀不是第一次劝了。

“在酒店也能通话,我们可以打视频,你何必这样。”

“我真人比较帅。”

她失语片刻。

“你要不走吧?”

好吧好吧。

知道不该嬉皮笑脸地贫嘴,柯非昱摸了摸鼻子。“想见你,一个没有网络延迟的你。”

“都在一个地方,能延迟多少?”

他不管,次日照来不误。

姜珀担心被父母发现,反锁的门要确认好几遍,每次都压低了声音讲电话。像极了上学时身边那些背着家人谈恋爱的小情侣,偷偷摸摸,提着一颗心,害怕又刺激。

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来持续了几天,隐秘的感情不可为外人道,可心酸中泡着甜蜜,也算苦中作乐。

取舍完了,姜珀早已想得很明白。

不过是一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

就算前路未知的崎岖再多再险,她也要有他在身边的人生苦短,最怕是失去后只供追忆的日长似岁,其他的,什么都不足为惧。

终章由她自己来写。

这日一家人照例齐聚餐厅,用过午餐,姜珀准备先行离场,陈中宏放下筷子,叫住她。

“小珀。”

神色晦暗不明,松了口。

“让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

......

如坐针毡,四人磁场诡异非常。

家里暖气开得足,柯非昱坚持了许久,直到抹汗的动静大到引起长辈注意,实在没办法才脱下了外套。

姜珀注意到他脖子上的膏药贴,没问。

用餐时禁止交谈,这是姜家一贯的习惯。

焦灼在一言不发的抑压中酿就,空气中时不时有餐具碰撞出的细微声响。

柯非昱不是守规矩的人,姜珀知道对多动症的他来说一定难熬,看向他,他却回过一个笑,眨眨眼。

姜珀戳着米饭,继续观察父母。

看不透,他们各自沉着脸,态度说不上友好却也算不得冷漠。

这次的邀请是陈中宏出面的,想必是两人商量过后的结果,能请姜云翡屈尊和她眼中的混混在一张桌上共进晚餐已然难得,无法再苛求更多。

闷涩的一顿晚餐下来,最后是陈中宏主动开了口,让柯非昱上楼聊一聊。

亮堂堂的仿古书房内,紫檀木架上四面藏书。

两位长辈一前一后在沙发上坐下,见柯非昱仍站着,陈中宏指对面,“坐。”

姜珀被排除在外的,这是叁人局。

气氛凝成一团,散不开,呼吸也难。

柯非昱在座儿上坐得端正,二郎腿不翘了,两只手在腿间放着,看看姜云翡,又看看陈中宏。

夫妻二人肃穆的眼神来回交换一个意思,于是盘问的任务就落到了陈中宏头上。

“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

“以后有打算吗?”

很有深意的一题。老实说,柯非昱并不明白,但也老实答了。

“继续做音乐、跑巡演。”

斟酌着,总觉得缺了什么,不完满,又加上一句:

“以后我还想和她在一起。”

陈中宏略过下半句,“你是说唱歌手?”

柯非昱点头。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六月初。”

姜云翡听在耳里,脑中计算天数,眉间不由皱起。

陈中宏感知到妻子的不悦,看她一眼,继续问,“在哪里认识?”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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